为何此时会响起这声音,莫不是师兄来了,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如今青天白日,师兄怎会来这儿寻自己。
苏先生做事向来小心,不像是那等子会冒险的人,毕竟这时过来太过惹眼。
郑颜心底有些嘀咕,但是这是自己和师兄的联络暗号,旁人是绝不会知晓,虽然只响了一声,但自己也绝不会听错,莫不真是师兄来了?
心神一定,郑颜仍是打算出去看看。
“母亲,我已经用完了,我突然想起今日出府给相公买的药还有一味主要的药材忘了买,我就不陪您用膳了,先去给相公买回来。”郑颜放下碗盏,神色自然的向柳夫人说道。
“忘了买一会儿便买去,不用这般着急。”柳夫人仍旧是一派温和的模样。
郑颜莞尔一笑,亦是用温柔的口吻笑着回答:“母亲不知,我的记性向来极差,只怕一会儿转过头便忘了。”
“加之相公晚些会回来,我也想着早些将参汤熬制好,相公回来能够喝上一碗。”
这席话听在柳夫人的耳朵里,柳夫人只觉郑颜极其温柔懂事,觉得自家柳桢是真娶了一贤惠之妻,万万没有想到别的。
柳夫人也不再制止:“那你小心着些。”
“知道了,母亲。”郑颜又道:“母亲,这燕窝您也记得喝上一盅,补身子的。”
“好,好。”柳夫人一脸笑意的连着应声。
郑颜优雅的起身随即离开,郑颜带着自己的婢女出了丞相府,出了丞相府门口,郑颜便捕捉到了丞相府门外一角树下的那一抹白影。
这一袭白衣,除了苏先生便没有旁人了。
郑颜有些吃惊没有想到真是自己的师兄,但这儿是丞相府门前,郑颜自是不能如此和苏先生见面。
郑颜在府门前停顿半分,这时苏先生也看向了府门,自然也就瞧见了苏先生。
两人目光交汇,无形之中已经交流了一番。
郑颜抬起脚往前走,苏先生便保持着距离在身后跟着。往前走了一条街,郑颜在意小巷旁停下。
“你去哪儿边等着。”郑颜让自己的婢女在巷角守着。
“是。”
郑颜在巷子内站了片刻,不一会儿便听到了苏先生的声音:“师妹!”
“师兄,你怎会贸然前来!”郑颜有些吃惊的看着苏先生。
苏先生之前是叮嘱过的,两人尽量不要再白日见面,更不要直接相寻,这最是惹人怀疑,可如今最冷静的人却是亲自来了,这怎能不让郑颜好奇。
苏先生时间紧迫,又恐旁人发现,便没有任何的啰嗦,而是直接道:“师妹,宫里是何情况?为何皇上会突然下令将八王爷带走?”
“八王爷被带进宫了?”郑颜面上满是惊讶之色。
见郑颜这等神情,苏先生便道:“你不知宫里什么情况吗?”
“昨日我一人从宫中回来,只知皇后小产,便已经向你送了消息过来,而昨晚整整一晚柳桢都不曾回来,我也不知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般说来,你也不知皇上他们会有这一行动?”
郑颜回答道:“自是不知,若是我知晓又岂会不提前通知师兄你。”
“八王爷被孟将军带走了,说是八王爷和皇后小产一事有关,要让八王爷进宫配合调查。”苏先生简单的道。
“莫不是皇后娘娘的事已经被查出来了?”郑颜蹙着弯弯的柳叶眉分析道。
除了这个可能,郑颜也想不到旁的,否则皇上又岂会这么下令。
苏先生抿着唇,神色有些严肃,又张口道:“按理说应当不是如此才对,我安排的青丝入宫,无论如何,青丝也是不会招供的。”
“这事是青丝做的……”郑颜又露出几分惊讶来,几秒后,郑颜才道:“若是青丝做的,那青丝自是不会招认。”
“是啊,青丝不会招认,皇上却说八王爷残害皇嗣,还下令带走八王爷,皇上这又是何意?”苏先生不由得又猜测着皇上的用意。
青丝是苏先生的人,苏先生自是十分清楚青丝是绝不会背叛自己,纵然是在酷刑之下也是绝对不会。
既然没有招供,那为何皇上会这般大张旗鼓的带走八王爷,莫不是有别的什么证据?
但按理来说这并无可能啊……
一时间苏先生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弄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皇上既然如此大张旗鼓的带走八王爷,只怕是有所准备。
向来沉稳的苏先生此时也有几分担忧。
见苏先生眉宇浮现担忧之色,郑颜便安慰道:“师兄莫急,今日柳桢便会回府,到时我再向柳桢好好打探一番消息,到时便知到底怎么回事了。”
“嗯,我也还有事,那我便先走了,你这儿有消息便立即传过来。”苏先生应了一声。
既然郑颜不知怎么回事,自己也只能先回去做其他的。
“放心吧,师兄,有消息我便会传过来。”
两人也不再啰嗦,随即一前一后的离开。
苏先生走在前边儿,出了街头,苏先生便不再遮遮掩掩,将头上的斗笠揭开扔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子,郑颜也从巷子内走了出来。
这时街道旁听了一辆马车,一男子手里捧着一包糖炒栗子回到了马车旁,低声道:“主子,糖炒栗子买好了。”
“嗯,回吧。”马车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这声音有些冷漠。
“住在,那好像是八王爷的幕僚苏先生……”马车外的男子突然小声道。
马车内的男子听到这话便伸出手掀了掀马车内一旁的帘子,身子微微一偏,便看到了马车外的一袭白衣。
这一袭白衣他知道,他见过的。
过了半响,又见郑颜出现在街头,马车外的男子再次道:“这好像是丞相夫人。”
“主子,这……”马车外的男子欲言又止,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回吧。”马车内的男子什么也没说,而是这般吩咐道。
主子都不曾说什么,马车外的男子也不再多言,恭恭敬敬应声:“是,主子。”
马车内的男子一袭华服锦袍,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半阖着眼眸,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男子虽未说话,却是思量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