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再僵持了一阵,那三个姑娘就有些吃不消了,她们的同伴却在鬼降的作用下愈发暴烈,发出呼哧呼哧地喘息声。
三个姑娘吓得大哭,却是谁也没想着先跑,拼命地把人压制住。
正在这时,路旁闪出一道人影。这人穿着件粉红『色』的睡衣,缩着个脑袋,在这样的盛夏季节,却像是很怕冷似的,一边搓手,一边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几个姑娘一眼瞥到,立即大声向他求救。
那人走过来,停在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呆呆地盯着她们,却是什么也不动。
几个姑娘连忙求他帮忙,或者打电话报警。
那人也是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几步,把摔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几个姑娘以为他是要报警,谁知这人拿了手机,却并没有拨电话,反而对着她们拍了起来。
“你干什么?”三个姑娘满脸都是泪,又惊又怕的。
那人却是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调整着拍摄的角度。
也就在这时,那中了鬼降的妹子突然一下从地上暴起,三人顿时被撞翻了出去。
不等她们起来,那中降的妹子就跟厉鬼般扑上了一个同伴,张嘴就朝她脖子上咬了下去。
另外两个小姐妹大声尖叫,慌不迭地爬起来去拉,但她俩根本就来不及。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呼地掠过,正是徐来及时出手了,一指七星,封了那中降妹子的七大关窍。
随即身形一晃,直追而上。
那粉红『色』的影子在黑夜之中辗转腾挪,似乎是冷笑了一声,笑声如哭如泣,犹如鬼啼,诡异无比。
一缕粉『色』贴着一棵树盘绕了上去,瞬间就消失无影。
徐来却是毫不理会,身形如风掠至,手掌一抬,手指飞快交叠,结了个手印。
就见嗤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极其尖细的东西穿空而过,紧接着就见一团红影从空中跌了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由于惯『性』的冲击,还滚了几滚。
“笑个『毛』线。”徐来上前,拽住那人的一只脚,拖着往外走去。
他这一来一去,其实也不过是片刻之间。
回过去的时候,那三个姑娘正抬着同伴往外头狂奔。
徐来也没去『插』手,把人拖到旁边一个偏僻的花园里,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唐糖就过来汇合了。
“还是你运气好。”唐糖过来看了看徐来的猎物。
“呵呵,那边处理好了吧?”徐来说。
“嗯,你出手得及时,几个人都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被吓着了。”唐糖笑说。
她过去的那个地方扑了个空,之后就赶回来,帮那姑娘把降头给解了。
“那回去吧。”徐来把人拖起来就走。
“你这样拖着不太好吧?”唐糖说。
“那抱着?背着?咱俩一起抬着?”
“那还是拖着吧。”
两人回到书芳斋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上吕少几人。
“徐哥,这人……”吕少他们见到徐来和那个叫小糖的美女那么晚从外面回来,而且徐来还跟拖抹布一样拖着一个人,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
“应该就是那个红睡衣。”徐来说着,把人拖进院子,往地上一丢,就跟唐糖进了客厅。
吕少几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都在想红睡衣是什么,结果等他们终于想起来的时候,顿时就吓得一哆嗦。
这他妈的红睡衣,不就是他们在视频里看到的那鬼东西么?
顿时脸『色』煞白,离得那人远远地,跟着逃进了客厅。
他们这一进去,却没找着徐来,那个美女小糖也不见了,倒是麻老板和其他人都一窝蜂地冲了出来,嚷嚷着:“在哪呢,在哪呢?”
吕少知道他们找的是什么,弱弱地答应了一声,带着他们跑到院子里去围观。
此时徐来和唐糖却是去了陆锦的屋子。
“真不行啦?”徐来坐到床边说。
陆景此时卷了个被子在那睡觉,她也是给累的,这样大规模的使用移情术,又要持续如此长时间,就是她也熬不住。
“你才不行了!”陆锦鄙视。
“脸又白了。”徐来说。
陆锦要不是真的有点累,怕不是早扑过来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
“你就别刺激她了,虽然脸是挺白的。”唐糖过来探了探陆锦的额头,然后又笑眯眯地补了一刀。
“哦哦,是这样吗?”徐来笑。
“你们两个家伙,我告诉我姐去!”陆锦恨得不行,只是她此时累得连翻个身都难,只能把青子给搬了出来。
不过玩笑归玩笑,徐来也知道这姑娘此番是出了大力气,不过以她的身体素质,休息个晚上也就没什么事了。
“你过去吧,我在这儿照看着。”唐糖笑说。
“好吧,这病号就交给你了。”徐来临走前又补了一刀,恨得陆锦直磨牙。
等徐来到前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好了桌椅,连花生瓜子茶水都上来了,大家围着团团坐了,一副看戏的架势。
吕少几人也在一边窝了个位置,不过坐立不安的,显然不太适应这气氛。
“赶紧的来,就等你们了,小糖呢?”燕子在那催促。
徐来哭笑不得,书芳斋里这伙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年轻的时候就经常搞风搞雨的,现在年纪大了,更加老而弥坚。
“小糖在旺财那屋呢。”徐来说着,上前把那家伙弄醒。
吕少几人缩在一边,看得紧张不已,此时他们才总算看清了那粉红睡衣的模样。
是个很干瘦的中年人,鱼泡眼,嘴唇很薄很细,嘴巴却很宽,脖子有些短,缩在那睡衣里面,整体就看着特别怪异。
那人醒来之后,鱼泡眼翻了翻,扫了众人一眼,紧接着就发出一阵怪笑。
“你们弄啥子呢?”这人出声,语调怪异,听得吕少几人头皮一下子炸了。
狮子头上前绕着他转了几圈,说:“弄啥子呢,这家伙怕是南洋那边的。”
“是不是啊?”燕子有些不以为然。这人样子虽然看着古怪,但看脸型,也没看出南洋那边人的特征。
“人未必是那边的当地人,不过口音肯定是。”狮子头在外头人脉极广,这点见眼力劲肯定是有的。
“我是南洋来的,你要弄啥子?”那人怪笑了几声,却也没有遮掩。
“哟,还挺爽快啊。”狮子头拍了拍他膀子说,“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那人呵呵笑着,却是不再说话。
狮子头上前,扯住他那身睡衣,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反正有徐来在边上,他也不怕着了道。
不多时,果然让他『摸』出了些东西。
那肥大的睡衣里头绑了个袋子,里头装了些细长的玻璃瓶,里头也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看着极为恶心。
“这是不是下降头的引子?”狮子头问徐来。
听徐来说是,狮子头立即厌恶地把那些东西塞了回去。
降头术以凶残邪『性』着称,作为此法术依凭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另外还从这人身上搜出了一块小木牌子,『色』成赤黑,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木料所制,上面刻有花纹兽头,背面是两个字:王六。
“你怎么不叫王八?”狮子头呸了一声,把牌子递到徐来手里说,“你看这是不是降教的符牌?”
“应该是。”徐来翻看过说。
“我看看。”麻老大接了符牌过去,跟老三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脸『色』有些凝重地道,“难不成真是降教?”
他话音刚落,那地上的王六就呵呵怪笑了起来:“百鬼出没之夜,就是我降教复出之时!”腔调怪异,听得吕少几人头皮发麻,寒『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