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和夏染聊了一个时辰,自我感觉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他心心念念要去看悦儿,夏染自然不便多留,两人约好了以后见面的暗号欣然告别。
大山走后,墨泫才现身,夏染兴奋得叽叽喳喳,他却始终沉默不语……
“你干嘛苦瓜着一张脸?”夏染发现只有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不满地瞅着墨泫,“大家都在找你,大家都没有放弃,你当缩头乌龟躲了这么多年,好意思吗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大山亮身份?你不会打算永远缩在乌龟壳里吧?面子又不能当饭吃,我不管,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
有了之前的深谈,夏染觉得墨泫在三年前栽跟头这件事情上已经看淡了许多,就缺最后一层窗户纸要人捅破,所以她决定来当这个助推手。
“染染。”墨泫环住夏染的腰,将她搂进怀里,顺热压到了墙上,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染染,三年来我没碰过女人,一次都没有。”
夏染的小脸瞬间飙红,他什么意思……
墨泫低头,狠狠吻住夏染的唇,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近乎贪婪地掠夺着她的淳美,两人密不透风地贴合在一起,简直要把她折成两断了。
“嗯……”夏染略有些喘不过气,如鼓的心跳让她脑海里哗哗地充血,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墨泫的激情和狂热。
咝!厚实的衣衫被墨泫齐身扯裂,夏染还没来得及皱眉头,墨泫的手已经贴上了她细嫩的肌肤,他掌中的老茧比从前更多一些,摩挲在她身上麻麻痛痛的痒,夏染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墨泫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许离开我!”墨泫一边咬噬着夏染的锁骨,一边深嗅着她的体香,淡淡的雏菊味道一如往昔,正是让他魂牵梦萦的所在,他不容置疑的命令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她本来就是他的,当然不会离开他。
墨泫的唇,在夏染丝缎般的肌肤上来回游走,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个角落,夏染香汗淋漓,羞得满脸通红好像熟透的螃蟹壳,她早就不是初识人事的小女孩了,但还是第一次被人按在墙上干这种事……
“墨泫,你弄疼我了……”夏染忍不住噘起嘴抱怨,虽然她也很想他,也怀念从前肌肤之亲的旖旎美好,但墨大尾巴狼这样的气势,她还是略有些招架不住。
“疼?”他哑着声抬头看了夏染一眼,“那我轻一点。”
夏染点点头,刚想建议说咱到床上去正正常常地战一场可好,忽然身下一紧,她的指甲不由自主地掐进了墨泫的胳膊,某人今天彻底不准备走常规路线了。
“疼?”墨泫又停住了,紧张地看着她。
夏染红着脸摇摇头:“还好,但是,咱有点节操,别整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成吗?”
墨泫眸中这才闪过一丝笑:“你不是武功很厉害吗,轻功练了就是这时候用的,否则你练来何用?”
“呸!”夏染羞得连胸脯都红了,紧紧搂着墨泫的脖子,修长的双腿盘着他的腰,在他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
“染染,自从遇到你,我就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墨泫抱着夏染,运起轻功,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回到了床上,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知道。”夏染拉住墨泫的手,将头靠在他胸口小声说,“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楚绮琴死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痛,我觉得我太对不起她了,如果当初我不是那样极力反对你娶她,这三年来我也不至于这样受到良心的煎熬。”
夏染抬起头,定定看着墨泫:“可是如果她没死,我们三个真的一起天荒地老,我恐怕还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我今儿特别高兴,沐冰凡嫁人了,她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可以放心了。”
墨泫看着夏染开心的笑靥,心痛得血淋淋地缩作一团,他不能再瞒她了,夏染的性子没人比他更了解,如果这件事不是他亲口告诉她,而是让她从别人那里听到,夏染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染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墨泫箍紧双臂将夏染压在身下,捋了捋她汗湿的刘海,“其实我知道王猛一直都在烟国,我故意改变容貌就是为了躲他。”
“为……什么?”夏染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身上冒出丝丝凉意。
“你知道沐冰凡为什么会生一场大病吗?”墨泫心疼地看着夏染,“她不是病,她是受了内伤。冥王吸干我的内力之后,我去烟国找了她一趟,她坚持要把她自己的内功给我,我当然不能要,她想了很多办法,那个时候她把自己逼到了必死的绝境,如果我不吸走她的内力,她立刻就会没命……”
“说重点!”夏染已经有些抓狂了,她现在没有精力听墨泫慢悠悠地说故事,她一把扯住他的头发,“你吸走她的内力然后呢,你入赘烟国当驸马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说!”
“是。”墨泫牙一咬心一横,该发生的总要发生。
“混蛋!”夏染暴怒之下抬手就是一掌,饶是墨泫早有心理准备,已事先存了闪避之意,还是被她的掌风扫到,直接跌下了床,夏染的厉掌落在花梨木床上,生生将硬朗的床铺打成了粉末。
她怔怔地摔在一堆粉尘上,心塞到无法呼吸,她傻瓜,被墨泫糊弄了这么久,还天真地说什么你不说我就不问,结果华丽丽地被他变成了小三!他还好意思说他没碰过别人!她该感动吗?心灵的背叛比**的背叛更让夏染不能接受!
想到自己三年来受了那么多罪,一个人把墨浩宇拉扯大,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墨泫居然安逸地当起了驸马还把沐冰凡宠上天,夏染怎么能不心痛!
“夏染,绮琴死了,你生死不明,沐冰凡当时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撑得过来。”
“你不救她她就活不过来!”夏染冷冷看着墨泫,“你是拼了命去救她的,对吧!你就是舍不得看她死!想让我原谅你你现在就去杀了她,你做得到吗!”
墨泫知道夏染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当然不会跟她生气,只觉得无比心疼,他拿了件衣服将她赤.裸的小身子裹起来,柔声说:“等你冷静点我们再好好谈。”
“滚!别碰我!” 夏染从地上噌地跳起来!冷静个屁!她不要冷静,墨泫如此背信弃义,她永远不原谅他,他不是浩宇的爹,他不配!
顾不得自己身上只有一件几乎什么也盖不住的单薄披风,顾不得现在是二月的寒冬,夏染用力推开墨泫,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她的世外桃源毁了,她的所有骄傲、所有坚持、所有对爱情的幻想在这一刻悉数破灭……
墨泫痛苦地抿抿唇,夏染现在的状态听不进他说任何话,他硬要缠上去只能是火上浇油,唯一能让他欣慰的就是如今夏染的武功已经足够强悍,虽然先前在国宴上受了点伤,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至少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夏染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到御花园,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将自己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假山缝隙,缩得小小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明明发誓不哭的,结果还是哭了,她真是太怂,太没用了!什么不死药,什么龙脉,通通见鬼去,她不会再为墨泫去冒险,墨浩宇是她一个人的,她要自己想办法保住儿子的命,以后再也不会去指望墨泫。
这才是原本的夏染,薛毅从小教她的就是凡事必须靠自己,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穿越伊始,夏染也是这样做的,是墨泫一点一点攻破她的防线,是他告诉她凡事交给他来扛,是他说他愿意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永远不受伤害,结果呢?
当爱一个人爱到死心塌地,爱到失去自我,就离被抛弃不远了!
夏染原以为这只是句无病**的言情辞藻,今日才知道,都是血淋淋的真理!她在这场感情的游戏中失去了自我,她太依赖墨泫,她活该!
她极力隐忍,极力克制,不肯让自己放声哭出来,只是不停地抽泣,抽泣到几乎断气。
“咳咳!”假山外一个男人极轻的咳嗽声,将夏染从绝望的情绪中拉回了现实,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那件披风在她坐着的时候其实根本盖不住什么……
她噌地跃出石缝,死死把披风裹在身上,眸中露出凌凌的杀气,哪个登徒子如此不长眼这个时候敢来招惹她,找死!
“夏姑娘,这是虽然隐蔽却是早朝的必经之地。”冷筱背过身,将龙袍脱了放在草地上,“一会儿该有人经过了,朕的衣服你暂且穿着,不过千万别让人看见,宫里规矩多,一人一句唾沫都要淹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