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里抱着她从出生起就素未谋面的妹妹,他们身体相贴,姿态看上去亲昵极了。
塞拉第一次和女主正面相遇,紧贴着埃里克胸膛的心脏跳快了几分。
埃里克的手掌在她背后摩挲安慰,知道她的胆怯,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说:“塞拉,抛开家庭关系安娜希为人真的不错,你不要担心。”
“我尽量。”她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况且除了打好关系,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正牌小姐现在要去讨好情妇的女儿,这话塞拉不会正面说出来,但她要埃里克有这个清晰认知。
原谅她就利用一下女主不好的出生吧,反正女主未来什么都会拥有。
马匹在老爷车面前踱着步慢慢停下,埃里克下了马很快转身去接直接从上面跳下来的少女。
安娜希双手交叠在腹部站姿端正,看着两人的互动,她努力维持着面上的从容。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下马的塞拉,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埃里克的脸上,“埃里克,看上去你和我的妹妹相处的不错。”
听见她的话,埃里克才将眼睛从塞拉身上挪开,冲着她点点头,“还不错。”
得到这样的回答,安娜希的表情微僵。
她的情绪隐藏很快,但架不住塞拉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她站在埃里克身边手攥着他的衣角,简单打量了一下穿着淡粉色高级缎料长裙的安娜希。
她出门前有细致装扮过,头顶压着米白色的宽毡帽,颜色较浅的棕发盘起压在帽子里,珍珠装饰戴满了她的脖子和耳朵,就连衣领边的一圈都缝上了一圈珠子。
安娜希的精致漂亮对比起塞拉的两极反差,大致形容就是妖艳少女和清纯小白花,与书中描写没有一丝差别。
塞拉抬眸看了身边的埃里克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没被安娜希吸引,脸上笑容顿时绽放,“他一直跟我说你是个不错的好朋友。”
安娜希终于将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少女虽然只穿着一件黑色裙子,明媚笑颜像绽放在阳光下的红玫瑰,勾人心魄。
强烈的危机感窜上心尖,安娜希走上前,露出善意微笑,“你好塞拉,我的...妹妹。”
塞拉下意识攥紧了埃里克腰间的衣服,“你好。”
有所察觉的埃里克低下头,放柔和声音对她说:“你该回家了塞拉。”
“你会来找我玩吧?”塞拉不确定的问,她看上去很没有安全感。
“过两天我会给庄园送头鹿,安娜希知道怎么带你来找我。”
埃里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内心徒然升起一种情侣分别的感觉,别扭又奇怪,却不令人反感。
“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去猎兔子?”
“我答应过你。”
“一起吃格雷妮的麻辣兔头?她的手艺真的很好。”
“好。”
在旁边一句话也插不上的安娜希,淡黄色的眼珠瞪大,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埃里克,“吃兔头?”
天知道她的家里还养了多少只他送来的兔子。
塞拉奇怪她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
埃里克一点也不回避,还开起玩笑说:“安娜希喜欢养兔子,你不能把她养在庄园里的兔子偷吃了。”
“我才不会偷吃。”塞拉气鼓鼓的瞪他一眼。
埃里克喉间又发出了几声笑,才看向表情有些难过的安娜希,“带塞拉回去吧。”
她此时望向他的眼神接近控诉,“你能先去车上吗塞拉,我有点事要和埃里克说。”
塞拉松开埃里克的衣服,司机开门让她上车。
“你好,塞拉小姐。”戴着毛呢杰夫帽的乔伊向她自我介绍,“莫森庄园的司机,乔伊。”
“你好,乔伊。”塞拉透过关上的车窗玻璃,见安娜希和埃里克低声说着什么,看两人皆不高兴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们的谈话很不愉快。
八成是跟自己吃兔子有关系,安娜希为此伤心了。
她到底是单纯的动物保护主义者,还是纯粹的想在埃里克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善良心,塞拉还不得而知,但她认为这位女主有着攻略三个男人的手段还有系统,怎么着也不能真的和表面一样是个傻白甜。
谈话结束后埃里克向车里的塞拉挥挥手潇洒的上马离去,安娜希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
两人并排坐在车里,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沉船的这两天,家里都很担心你。”调整好状态的安娜希率先出声。
“爸爸也是?”塞拉问。
“当然,我们早已为你准备好了房间还有接风宴。”安娜希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怜惜道:“关于克里曼斯夫人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塞拉。”
塞拉很理解原来这具躯壳里的恶毒女配了,失去母亲、财富、一切,最后还得由罪魁祸首的女儿来安慰她,这不彻底黑化才怪。
她反握住安娜希的手,面上一派淡然,“神父说过,不论我去哪她永远会在我身边陪伴我。”
安娜希后背徒然发凉。
沃利这座小城市不算富饶,但是个夏天避暑的好去处,小城镇的居民不多,瓦片房错落有致,街上的卖报童临近中午都在吆喝最近发生的特大新闻。
【皇家游轮遇到特大海难,数千人身亡】
“我可以买份报纸么?”塞拉打破安静的车内环境。
乔伊中途停车,买来了她需要的报纸。
事情如她所料罗斯希尔和奥尔丁活着,最新公布的遇难者和失踪者名单里她简单的扫过一遍,除了自己外还有贝蒂和莉莉的名字。
“贝蒂也在那条船上,尸体今早捞到了,菲恩姑妈哭进了医院。”安娜希感叹道:“你真是命大。”
塞拉又看向幸存者名单,发现英兰银行的行长之女和卡莉达,以及医疗慈善机构的夫人吉甘特都还活着,正在镇上的医院接受治疗。
她提取有用信息后合上报纸折叠好,“是挺命大的。”
莫森庄园的占地面积数千英亩,修建整齐的绿色草坪被一条平坦的石子路割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