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长着鱼尾巴,安娜希小姐今早收到了宣传画报,她打算去看看。”
好了,塞拉可以肯定那鱼尾巴男人是洛西德了。
她到是想过很多种他会到岸上来的方法,他总要到上岸来和女主角相遇,但是出现在畸形秀的巡回演出里,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出场方式。
按这个剧情走,那应该是安娜希把他带回来了。
塞拉挑了挑眉,“我很感兴趣,我今晚会找安娜希结伴去看。”
守丧期的她没有多余颜色的裙装可以穿,死气沉沉的丝绒黑裙配上一副珍珠耳环和鲜艳红唇,到是将气质和美貌拉的出尘。
塞拉戴上自己的蕾丝黑手套,对着镜子摆出淑女微笑。
皇家游轮沉船事件到如今,伤亡人数和幸存者全部确定下来,各路贵族的尸体纷纷运走,与塞拉交好的两名富商女只是患有一点低温症,今天已经出院了。
塞拉在客厅里收到吉甘特夫人的电话,她下周要去给一所学校捐赠书籍和一个图书室,问她是否同行。
时间刚好和埃里克的打猎错开,她欣然同意。
安娜希今天上午约了几个姐妹一起在庄园前方的草坪里打高尔夫,塞拉也受到邀请,慢悠悠的晃到草坪上,前方聚众的女孩们正在比赛。
一名黄发少女看着塞拉过来,眼睛一眯,手里的球杆对准地上高尔夫球一杆挥出。
球精准朝塞拉的面门打来。
她本就在注意那堆女孩,这会反应迅速的抱头下蹲。
“咻”的一声,高尔夫球擦着她的发顶险险而过,坠入一旁的草坪里滚落几米后进洞。
“塞拉!抱歉!”
穿着运动服的黄发少女大叫道:“你怎么走到洞边上去了,没打过高尔夫吗?”
塞拉慢慢站起身,棕眸望向那名脸上没有一点歉意的少女。
二十分钟前她只收到了楼下仆人的传话,说安娜希在外面草坪上约她打高尔夫,并告诉她沿着这条小径直接过来就行,可从没人提醒过她会进对方的攻击圈里。
她应该是被自己家人和外人联手给整了。
一个面上单纯的女主身边,总会有那么几个爱打抱不平的炮灰配角,狗血剧本的必备内容。
安娜希握着球杆跑到塞拉面前,担忧道:“没事吧?你怎么从这直接过来了。”
她被塞拉的眼神盯得背后发毛,不自然的叫了她一声:“塞...塞拉?你受伤了吗?”
根据自己的恶女人设,这种近况...
塞拉偏头看了一眼站在树下藏着隐晦笑容的黄发少女,转身捡起掉进洞里的球向她走去。
“嘿!塞拉!去哪?!”安娜希紧紧跟在她身侧,余光观察着她的情绪反应,“米拉不是故意的。”
塞拉活动了下手腕,在距离黄头发少女三四米远时,掌心里的高尔夫球脱手而出朝着对方的面门袭去。
她出手的速度太快,对方压根没料到她还能直接反击,下巴被球重重击打,整个人顿时仰面往后倒去。
“啊!”
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塞拉唇角一侧上扬,恶意值拉满。
“塞拉?”
她的手才刚刚放下来,就听见了背后埃里克的声音。
他不是应该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
塞拉骤然侧头朝着安娜希看去,对方猝不及防的和她对上眼,眼底的慌乱一闪即逝,被她抓了个正着。
就这么一瞬,塞拉恍然大悟。
安娜希这是早知道埃里克今早会出现在庄园里。
她是怎么知道准确时间安排这一出的?
毫无疑问,因为系统。
“埃里克。”安娜希转身面对埃里克,惊奇道:“你怎么过来了?还没到送肉的时间吧。”
“来送利齐老爷前几天预定的黑熊肉。”埃里克简短的和她交代一句,转眸注视着塞拉的背影,柔声道:“塞拉小姐,我今天第一次从这边的门过来有些不熟悉,你能带我出去吗?”
安娜希抓紧了球杆,“埃里克,塞拉现在不太方便,我可以带...”
“塞拉?”埃里克打断她,只低低叫了一声塞拉,语气恳求。
连着叫了她两次塞拉才慢慢转过身,花了一会酝酿好的情绪,眼眶已经快掉出眼泪了。
她咬了咬唇,轻轻点点头,“我送送你。”
安娜希看她急速变脸的样子,心中一阵郁结。
事情看来又没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
塞拉路过安娜希,转头瞥了她一眼,泪光底下的诡谲眼神让安娜希连脚底的凉意都涌了上来。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塞拉清楚不论后面闹得有多厉害,为了家族颜面安娜希也会把这事给摆平下来,这也是她敢算计自己的原因。
她默默走在埃里克身边,眼泪在背过所有人面向他的时候滴落下来。
“你今天没回家吗?你没回去睡觉呀?”
哪怕被欺负了,塞拉连哭着说话都得先关心她这位好朋友。
庄园周围上百亩空地上载着许多观赏橡树,埃里克趁着四下无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拉到一颗双手环抱不过来的树干背后。
塞拉背抵着大树,泪水模糊的眼睛装满了委屈和难过。
埃里克的手掌有一层粗粝的薄茧,是长期干活打猎留下的,现在这只手正像在擦拭一块稀有水晶,小心翼翼抹着她的眼泪。
“别哭。”
他垂着头,轻声哄着她,“你没做错任何事。”
“可我刚刚打人了。”塞拉抽泣着,轻软的嗓音委屈的不得了。
埃里克心里软成一片,将她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脊背,“我知道,我看见了。”
塞拉抱住他的腰,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但是她们先算计我的。”
“我知道,所以你没有一点错。”
埃里克满眼温柔,他清晨在回去的半路上遇到了来送熊肉的格雷妮,顺势就帮她的忙又来跑一趟,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塞拉在拿球砸人。
他相信一定事出有因,塞拉是不一样的,和那些贵族都不一样。
他相信她。
他温暖的怀抱和坚定的声音一遍遍的慰藉着塞拉受伤的心灵。
她仰起头,涂着鲜红颜色的嘴唇擦过埃里克的脖颈,那突出的少年喉结猛地上下滚动。
少女的面颊哭成了桃子色,像上了一层天然腮红,就连挺翘的鼻尖都是粉嫩的一层颜色。
埃里克的眼神逐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