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被鄙夷的。”她真的忍不住哭了,哭的异常伤心。
罪魁祸首塞拉无辜的眨眨眼,“捉弄人是不好玩,可我只是昨晚忘记提醒你了,毕竟回来的时间太晚大家都很困。”
所以记性不好也不能怪她不是。
乔茜在桌下握住安娜希发颤的手,面上维持端庄微笑,“以后别在这么做了,塞拉,是你伤透了安娜希的心。”
塞拉笑的毫无歉意,“是啊乔茜夫人,以后别在这么做了,伤了我的心也不好。”
女人间的战场是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利齐烦躁的丢了刀叉不绅士的骤然站起身,“公爵不让安娜希去就不去,但是塞拉你回来后必须去医院,向卡特男爵的女儿承认你的错误。”
应门的仆人进来提醒:“罗斯希尔公爵的车子到了。”
塞拉站起身,乖巧应和,“我会去道歉的。”
她不紧要道歉,还要拉着横幅提着果篮去道歉。
周末的天气很不错,通往庄园的小石子道路被晒得滚烫。
塞拉跨出门的前一刻还在想罗斯希尔要怎么和她逛教堂,他的身体会变成闪闪发光的人形棱面钻石,还是会被阳光烧成灰烬灰飞烟灭?
她好奇心在看见门外,一片阴影下停着的老爷车后消失殆尽。
要跟一个读心术吸血鬼呆一整天,也是个耗心神的活。
奥尔丁站在阴影里,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拉开后排车门,“上车吧,塞拉小姐。”
塞拉深吸一口气,弯腰上车。
...
一大清早,埃里克就带着一头野鹿等在了后门,他的眼睛总是望向那扇他无法踏足的门内,心中隐隐期待着会有一个笑容明媚的黑裙少女从里面出来。
他们会一起去丛林里打猎,他会教她用猎枪,他们猎到的兔子都给她做成麻辣兔头。
埃里克光是这么想,唇角就不自觉的开始上扬。
安娜希一打开门,就见阳光帅气的埃里克眼睛骤然明亮,看见是她后又明显暗淡了下去,就连唇角都变得平直。
“安娜希,早。”他冲她点点头,客气的问:“我想问问...”
“塞拉去哪了?”安娜希打断他,红红的眼睛盯着他控诉:“你都不关心我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吗?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埃里克想了一会,回道:“公爵邀请塞拉去教堂没有带上你,你很难受。”
她去教堂了,虽然他知道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但心情还是莫名的担忧和难过。
安娜希刚想背后告塞拉一状的话卡在了嘴边,下意识的矢口否认:“才不是那样,和公爵没有关系,只是塞拉伤了我的心。”
如果那晚埃里克没有在塞拉的被子里听见那番话,他或许就会被他的贵族朋友欺骗了。
他突然平静的问她,“你拿我当朋友么?”
安娜希愣了愣,没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她立即说道:“当然,我们一起长大,永远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从不介意你的身份和你在一起玩你知道的。”
“你为什么伤心?”埃里克的问题总算回到了她想控诉的地方。
安娜希委屈的抹了抹眼睛,“塞拉邀请我去给她当周末的教堂向导,我为规划路线准备了很久,今天四点钟就起床了,可临近出门的时候她拒绝要和我一起出门,她伤害了我。”
埃里克面无表情的听完,在她开始哭泣时没有多说一句安慰话,转身径直离去。
与此同时安娜希的系统面板,属于埃里克对她的亲情值从满格30骤降到了20。
她独自一人站在后门看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连哭都忘记,整个大蒙圈。
发生..什么了?
还不知道安娜希在丢分的塞拉坐在车里,她撩起车窗帘的一角,太阳碳烤着大地,多变的气温在今天是出奇的高。
她转头看向面色明显阴郁的罗斯希尔,凑过去低声道:“要不我直接跟你回家吧?”
这充满暗示性的话让奥尔丁一个手滑,差点将车子开到街边的摊位上去。
塞拉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向弄得身体侧倒,一头撞上罗斯希尔的臂膀,她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花像块豆腐撞上大理石碎掉了。
“嘶!”
塞拉头顶抵着他的手臂,手握成了拳头,等车平稳下来,她都保持同个姿势好一会没动也没出声。
罗斯希尔淡声叫她,“抬头,塞拉。”
见她没反应,他蹙起眉,手压住她的肩膀把人轻轻推开,“塞拉。”
她咬着唇抬头,眼里闪着泪花。
这副极力想掩藏痛苦的含泪模样让罗斯希尔一怔,没有情绪的黑眸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的手臂为什么这么硬。”塞拉捂着脑袋,颤着声:“我的脑袋是不是变成三角形了。”
罗斯希尔对她的控诉没什么表情变化,他瞥了一眼前方不敢回头的奥尔丁,慢条斯理的脱掉皮手套。
没有温度的掌心贴上塞拉撞疼的头顶,丝丝凉意有着不小止痛作用。
“你在干嘛?”她放下手吸了吸鼻子小声的问。
“检查你的头骨。”罗斯希尔淡声说;“你很幸运,没受伤。”
她以为他是安慰她才摸她头顶的,感情是医生列行检查。
塞拉有点失望,她抬起手去碰他的手,罗斯希尔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他看着带有温度的小手碰到他的手背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指尖的触感比隔着头发丝的温度还要冰,塞拉轻声说:“你的手好冷。”
“你不舒服么?”她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在双手里轻轻握着,脑袋上的痛苦这会似乎都被转移走了,视线和注意力全部停留在手心里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上。
罗斯希尔盯着被她握住的手,漆黑的虹膜越接近瞳孔中心点点晕染开暗红色。
少女的接近和抚摸让他有了想要进食的欲望。
塞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她的眼神是越来越危险。
她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松开罗斯希尔的手,改去抓他系在脖子上的那枚黑色蝴蝶结领带,凑过去仰起脖子吻他紧抿着的薄唇。
犹如那晚在阳台上,她实行了第二次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