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琅收到那段录音后,坐在书房沉默良久。
接着拿起手机起身出门。
韩宜正在敷面膜,看到他拿着西装出来,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独孤琅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回爸妈那一趟。”
韩宜直起身“是有什么急事吗?”
独孤琅只留下一句是关于独孤卿的。
韩宜在他走后,摘下面膜,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轻皱了下眉头,又若无其事地起身去洗脸了。
独孤琅深夜把独孤家所有人叫起来。
独孤卿皱着眉头不耐烦“大半夜地干嘛?”
独孤琅冷着脸“你好意思问我?”
独孤卿看着他“你吃枪药了?”
独孤琅把录音放大音量。
陆池的哭腔响在书房。
独孤铉的眼神瞬间杀过去,他看着独孤卿。
“独孤卿,你就该被关起来。”
独孤卿也懵了“这是什么?”
独孤琅讽刺道“听不懂?季家你不是天天盯着吗,季宴礼岳父被捅你不知道?”
独孤卿搞懂了“你以为是我?”
独孤铉说“录音你听不清?”
“不是我!仅凭他一面之词你们就相信了,不信我?”
“一个半大的孩子被吓得能有什么心眼污蔑你,而且你那么多前科。”
独孤卿知道自己被人阴了,“就算我之前有前科,但是不是我做的我凭什么要承认。”
“我被人污蔑了,可能的确有人把黑锅甩我头上了。”
“你保镖呢?”
“我贴身的保镖那么多,而且陆池怎么会知道那是我保镖,我做坏事会傻到让保镖自报家门?”
独孤铉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把阿卿贴身的保镖都集中起来。”
独孤琅反怼“不自报家门,陆池也不会那么大胆。”
就是因为自曝是独孤家的,现在独孤家绑着韩家和司家,所以这孩子才敢信。
独孤卿说道“没人在乎陆丰城死活,我没必要动他。”
独孤琅冷声“关键是录音是季宴礼发我的。”
独孤铉突然泄气,“我真的是老了。”
独孤卿奇怪“这有什么?”
独孤琅没说话,他和爸爸都知道季宴礼第一时间把录音发给独孤家无非是想敲诈一笔。
独孤家或许可以阻止警方发通报,但是阻止不了季家。
无论是不是独孤卿,录音一经放出,独孤家就会沾上。
真相重要吗,或许只对陆斐思和陆丰城重要。
对于独孤家,更重要的是沾上命案,抹灰形象,就是澄清也不再完全清白。
独孤铉不停打电话,吩咐了人看着网络那边,及时制止有人爆消息。
又找人开始查保镖,从家人和他们一个月前的手机记录开始,一个一个查。
独孤卿说道“这会不会是季宴礼自导自演,故意借着这个坑我们。”
独孤琅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额角“也不是没可能,首先得找到保镖。”
现在有两个真相,一是陆池的确受独孤卿某个保镖教唆,保镖叛变被季宴礼或者别人买通来陷害独孤卿。
二是陆池所说的被保镖挑唆是陆池和季宴礼演给他们来陷害独孤家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要找出“叛徒”。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那就是独孤家接下来往哪走。
独孤铉对独孤卿说“你先去盯着,尽快在警察上门前找出人。”
独孤卿出门后,独孤铉对着独孤琅
“小琅,我从没想到独孤家会到如此地步。”
“季宴礼的确是程显东的好帮手啊,比程显东都能干。”
独孤铉说完放下手机,喝了口水
“程显东比我有胜算。”
独孤琅知道父亲说的什么意思。
独孤一派略逊一筹,很大的原因不是程家,二是程家有季家。
表面上季家和程家不经常见面。
但是私底下两家默契十足,朝着同一目标前进。
季宴礼的心计在帝都可以说是神般的存在。
隐在暗处,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暗地里很多事都有他的身影。
独孤铉沉默片刻“我本来还有信心的。”
有信心父子齐上位,但是最近他突然就觉得不行了。
人一旦没了信心,气势就会瞬间衰竭。
独孤琅沉默“再怎样父亲也得争一下。”
不然他这联姻,他放弃的感情就像个笑话。
独孤铉看着儿子“我知道那个女孩子。”
独孤琅猛地抬起头看着父亲。
在这么个平平无奇的晚上,父子两个从来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谈起感情之事。
独孤琅逃避“现在不是讨论家事的时候。”
独孤铉拿出一根烟,独孤琅上前点上,也给自己点上。
“家事,哪有什么不合时宜的说法。”
独孤铉抽了一根“你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本来我还以为是她攀你。”
但是独孤铉找人调查一番才知道,是自己儿子不要脸的糟蹋人家女孩子,利用强权硬贴上去的。
他刚开始还不信,
自家儿子最是克己守礼,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事,但是他转念一想又理解了,平常越是压抑的人其感情越是需要在另一方面发泄出来。
他也信孩子有分寸,独孤琅又瞒得紧,所以没管。
后来,儿子果然不负独孤铉期望,在家里需要联姻的时候是他代替妹妹挺身而出。
想到这,他说“你很喜欢她?”
独孤琅从没和家人讨论过如此亲密的话题,在这个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像是合伙人,缺少家的温度,每个人都会作秀。
带着面具扮演者各自的角色。
关于家的温暖,他只在雀雀那感受过。
所以,独孤琅此时非常不自在。
抽了几口烟“还好。”
独孤琅轻笑“独孤家还做不到婚姻自由,我活到现在,在高干大院里能做到的没几个,嫡长子里也就季宴礼一个。”
独孤琅点了点烟灰“我知道。”所以他放弃了。
季宴礼从七八年前就收拢权力,成为季家季风说一不二的领导者,就连季老爷子真想反对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手里的人还有几个能用的。
他呢,头上有父亲自然无法像从商的季宴礼一样随心所欲。
独孤铉看着沉默的儿子,他突然好奇,在那个女孩子面前他是否也这么克制。
独孤铉叹气“我试试,不冒进了,接下来就靠你了。”
独孤琅看着突然改变做事风格的父亲笑到“不赌一把了?”
“不了,独孤家不能毁在我手里。”
他怕斗得太厉害最终自己进去,独孤家要养息几代才能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