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晨最终还是没有把这是告诉母亲,大嫂既然说了那她就听大嫂的就是。
陈紫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瘦,每次吃饭的时候不论是老夫人还是罗思晨都替陈紫君觉得累。
他们都明白陈紫君想要吃饭,为了孩子想要多吃的决心,可每次看陈紫君仰着头费力的吞咽食物的时候老夫人都只能劝陈紫君若是吃不下就别强迫自己吃下。
罗思晨知道事情的原委,看着陈紫君如此痛苦更觉的心疼。
每每看着陈紫君吃到吐她都红了眼眶,很想将这事告诉祖母和母亲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吃过了晚饭,云静扶着陈紫君回去了。
老夫人留下了罗思晨。
罗思晨坐立不安的等着老夫人说话,她心里已经有了预感,知道祖母到底想要问什么。
“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罗思晨眼神游离,不敢与老夫人对视。
“没有啊!府中没出什么事!”
罗思晨从小在老夫人跟前长大,是不是说谎一眼老夫人就能看出来。
“你是要我去问你大嫂吗?还是我让江宁出去打听?”老夫人的目光颇为严厉的看着罗思晨。
罗思晨一脸惊骇的看着老夫人道“祖母,不要去问大嫂,大嫂已经很辛苦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陈紫君是个很坚强的人,若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忽然之间如此消瘦,如此颓靡反常。尽管陈紫君一直在掩饰,但老夫人还是看出来了。
“祖母,您先不要伤心,大嫂不告诉您就是怕您伤心。”
“是你大伯出事了?”若是罗成出事了。陈紫君万不会如此颓废,难不成是观黎。“是不是你大哥出事了?”
罗思晨紧抿着唇没说话,表情凝重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大哥出了什么事?”老夫人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手下意识的就抓紧了衣袖。
“大哥殉国了。”
老夫人捂着胸口,只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是刀子,刺的她心脏疼、
“祖母!祖母!”罗思晨吓到了,忙做到老夫人身边扶着老夫人的手焦急的叫道。“珠颜,快去请大夫!”
老夫人忙抬手制止“别去!我没事!”
刚刚那种尖锐的疼痛过去了,就是闷闷的疼痛和窒息感留存。
“祖母!”罗思晨急的都快要哭了。
老夫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陈紫君会如此反常了,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能和她说一声,一个人扛着该有多痛苦。丧夫之痛她也经历过,只是那都是孩子们都长大了以后。紫君和观黎新婚燕尔分开,如今得到观黎殉国的消息,该有多伤心。
“我知道这件事的消息不要告诉紫君,她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当做不知道吧!”
知道了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呢!罗思晨心里疼的厉害。
“我知道了,祖母!”
“天色也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祖母,我晚上就在这陪着你。”罗思晨怎么放心让老夫人一个人。
“珠颜和珠华都在,能有什么事?回去吧!别让你娘担心。”
罗思晨还想说服老夫人,老夫人却摆摆手强硬的让罗思晨回去了。
罗思晨几乎是一夜没睡,心里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就怕祖母出事。
第二日一早,罗思晨就去了老夫人那,老夫人气色极差看得出来也是一夜没怎么睡。
陈紫君过来请安,见老夫人和罗思晨眼下青黑,一脸萎靡不振忙问道“祖母和表妹身子不舒服吗?”
“我们都好!就是看你辛苦有些担心罢了!”老夫人强笑道。
陈紫君心思敏感,一看就知道老夫人应该是知道了罗观黎的事。她不是不想告诉老夫人,只是还没又想到如何让老夫人接受而不伤心的说辞。
“紫君啊!若是不想吃就别吃,不要为难了自己。”老夫人拉着陈紫君的手劝道。
陈紫君强笑着点点头。
“老夫人,少夫人,表小姐,二老爷和二少爷来了。”
他们搬到庄子上几个月,罗远和罗观棋都没有来过一次,今天怎么会过来!来者不善啊!
“请他们进来吧!春桃,去准备茶点。”
罗远和罗观棋夫子神采奕奕的走进来,与陈紫君和老夫人脸上的萎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叔!二弟(哥)!”陈紫君和罗思晨站起身先给罗远和罗观棋行礼。
“嗯!”罗远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才给老夫人行礼。
“坐吧!”老夫人随手指了下垂手的椅子让罗远父子坐下。
等罗远和罗观棋坐下了,老夫人这才问道“你们来庄子上做什么?”
这几个月不管不问的,老夫人自然心里不舒服。
“娘,听说观黎出事了,儿子担心您难过,所以和观棋过来接您过去住一段日子。”
陈紫君却惊讶的抓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罗远和罗观黎,这件事他并没有让人去传话给二房,而且这永兴城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留言传出来,那二叔是怎么知道的。
从接到罗观黎殉国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沉浸在了自己的难过绝望之中,完全没有去问罗观黎当时的情况,明明之前都是好消息,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兵败如山倒了呢!
罗远和罗观棋说了什么,陈紫君并没有用心的去听。
直到罗思晨轻轻的撞了她一下,陈紫君这才反应过来,罗远和罗观棋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陈紫君挑眉。
“侄媳妇,母亲经常住在你这庄子上也不是个事!母亲又不愿意跟着我回去,我记得之前观黎曾经买了一个别院,不如就让母亲去那别院住。”罗远笑眯眯的看着陈紫君。
“那别院已经被占用了,祖母再住到那不合适。”
“用了?就办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学院?”罗观棋嗤之以鼻,也就大哥喜欢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是观黎一直想要做的事,在二弟眼中就是毫无用处是吗?”陈紫君严厉而又目光森冷的看着罗观棋。
“大嫂何必生气!大哥如今都已经不在了,您又何必坚持?女子不是应该在家相夫教子的吗?”
“观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老夫人气的浑身颤抖,她还没死呢!二房这是要欺大房没人吗?
“那庄子是观黎自己的私产,与二房与公中并没有什么关系,至于我想做什么也和二弟没有关系吧!”
陈紫君算是看明白了,二房这就是要趁着大房落难的时候来睬他们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