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诧异,才说了句:“看来这段时间,和陈家主关系搞得不错。”
戴卢稍稍放松了些,嘿嘿一笑,说:“蒋先生你安排过,也打过招呼,我替陈家主做了点儿小事儿,陈家主帮了忙,帮戴家也完成了些事情。”
我点点头,说不用喊陈卜礼过来,我这一趟就是要完成之前的许诺,给戴家迁坟。m
戴卢眼前顿时一亮,神色都显得激动起来。
不多时,我们进了庄园一处别墅,戴卢请我坐下后,立即喊人去泡了茶,又叫来了他爸。
戴父见了我,先和我行了礼。
我这会儿才知道,他叫戴荃。
我简单和戴荃询问了,他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祖坟?
毕竟戴家的家主还是戴荃,戴卢只是晚辈,这些事儿,多多少少要看他们的意见。
戴荃强忍着紧张,说:“开枝散叶!”
我一愣,问戴荃,不要钱权?
戴荃才回答我,说戴家的钱不少了,仙桃怎么说排的上前十,他不敢要求太多,怕冒犯了我。
他瞪了一眼戴卢,低声又说:“戴卢这混小子一天没个正行,一直到被蒋先生训导过几次,再之后替先生办事儿,才有了点儿边幅,可我戴家的人丁依旧单薄,恐怕又要单传。”
我哑然失笑,稍微琢磨了一下,说:“行吧,开枝散叶。”
扫了一眼戴卢,我说:“要去城外绕一圈,看看哪座山符合要求。”
戴卢尴尬的挠了挠头,才试探的问我,不休息休息?
我摇摇头,说不必了。
戴卢又说,让我去房间一下,先前他给我准备的房间,一直留着,他当时和陈家主聊过几次后,还给我专门去定做了几身唐装,他看我最近一定颠簸不少,这身行头,刚好能换一换。
我这才来了兴趣。
去了房间,衣柜里果然有三套唐装,其上都纹着金线。
戴卢果然下了心思,这种细节居然都和陈卜礼打听到了。
换上了一身唐装,我干脆的又将其余两套打包,放进了装着分尸刀和板斧的包里。
再和戴卢离开庄园,戴荃同样恭敬的跟着。
出门时,我发现门口的保安已经不是先前那一个了。
对此我并没有多说什么。
尽忠职守没错,可太过板正,没什么心眼,也不对,我觉得不应该去干扰每个人的命数,除非两人之间有因果关联,就像是罗十六也并不会随意给人办什么事情。
不多时,出了仙桃的市区,不知道戴卢是刻意还是巧合,居然是绕着八茅镇的方向走。
当然,陈家所在的贪狼峰我们并没有去。
风水宝地往往不会太过相关,一处山脉,大抵都是一处穴眼,不同的家族,总会争抢其气运!
一直围绕着仙桃市外开车,一晃眼,都快要天黑了,我还没有找到特别中意的山。
继承十观相术和五绝地书那么长时间,戴家对我帮助不少,我有心让他成为冯家那样的存在,那这祖坟,就不能太简单,我也不能亏待了戴卢。
天黑时分,还是没有结果,我便没有继续找,正准备让戴卢掉头回去的时候,极远处的方向,隐隐瞧见了一抹光晕。
那方向已经没有马路,又多山,车根本开不过去。
我喊戴卢停车,下来后,跳下马路,我径直往前走去。
望山跑死马,我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也路过几个小山的山脚,那山顶有月华折射的山,才进入我视线中。
戴卢父子一样跟着我,两人都走的气喘吁吁。
我微眯着眼睛,盯着那座山,喃喃道:“巨门尊星性端庄,才离祖宗即高昂,星峰自与众星别,不尖不圆其体方……”
我眼前明亮不少,长吁一口气,说:“运气不错,戴卢,这里居然能找到巨门峰。“
戴卢明显听不懂,戴荃却透着些许紧张,还有求知欲。
很正常,戴卢这样的年轻人,不会太在意这些,戴荃很信奉风水,先前还差点儿找金尺大师指点迷津,他想知道清楚点儿,就是常理之中。
我略思索了一下,才说:“巨门峰,形状不尖不圆,山体呈方形,正面看去,如同大门一般,而山脚两侧无枝脚,如同一个四面有角的帐幔。”
戴卢立即点点头,指着前方那山峰,喃喃道:“还真是,这山峰有点儿像是个蚊帐。”
戴荃瞪了戴卢一眼,说:“没有规矩,蒋先生在说话,你插什么嘴?”
顿时,戴卢就悻悻然。
我笑了笑,说让戴荃不用那么拘谨,接着才道:“祖坟迁在这里,有好有坏,我先说好处,人丁兴旺,置业兴家,多出武贵,足智多谋,经营有道,田园致富。”
我讲完这些,戴卢呼吸都急促起来,戴荃喉咙滚动了一下,说:“这么多庇佑?那坏处呢?恐怕也很多吧?”
我告诉戴荃,不是很多,只有一条,就是妇人掌家。
戴荃愣了愣。
我并没有立即开口,让他做出决定。
毕竟诺大一个家族,迁坟之后,让妇人掌家,这肯定会有些问题。
戴荃未必会答应。
巨门峰虽好,但也有其不足的地方,若是戴荃不要,我记下这位置,以后自然用得上,再花费一两天时间,给戴家再寻祖坟地址即可。
结果下一秒,戴荃就身体发颤,他显得格外激动,握着我的手,连声说我神机妙算,居然连这一点都算到了!
这一下,诧异的反倒是我了。
我算到了什么?怎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还没等我问,戴荃强忍着激动,告诉我,他一直在给戴卢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而戴卢的秉性不好,家业在他手里容易被败掉,他就得找一个能管得住戴卢的,刚好戴家旁枝有个女孩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什么都好,如果和戴卢结婚,还能让她主管一些家族事情,刚好我给戴家寻到了一处这样的祖坟,这不是神机妙算,还是什么!?
我眼皮微跳,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我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什么东西,可那东西又太虚无缥缈,一下子便远去。
多看了戴卢一眼,我心头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