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味再一次提升,两人眼中都有了杀机。
这时,白节气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开口。
白树封手袖一抖,白节气面色骤变。
他快速后退,双手猛地朝着胸前一拍!
啪!
一声脆响,白节气夹中了白树封射出的那枚黑镖,他额头上更是大汗淋漓。
张立琮眼中似笑非笑,就像是嘲讽白树封管不住自己的手下一样。
白树封冷瞥了白节气一眼,又要开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迈入两人中间。
主要是白树封手中黑镖甩出去了,他要再动手,总有点儿时间差。
张立琮肯定不至于对我下手。
双手抬起,做出了抵御的动作,我满脸苦笑,说:“那就当两位给我多一点儿面子吧,铁刹道长身为上一任老熊岭道观观主,又是林乌第一出马仙,白观主你作为八宅一脉观主,身份地位也非同小可。”
“这八茅镇,毕竟是我老家,况且我们还要一致对敌。”
“白观主你刚出关,我拿一枚好玩意儿,让你钻研钻研?”
“铁刹道长,你也消口气,真要斗,你们可以此行回来之后斗?或者,看谁拿下的舒家人头够多?”
我这一句话,让张立琮眼眸中精光一闪。
他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可以,那就算老夫一人,八宅一脉五十九人吧。”
白树封冷笑的说:“八宅一脉没有欺老的说法,本观主和你公平比试。“
我堪堪松了口气,在他们火药味再次点起来的同时,摸出来了玉盒,朝着白树封甩去。
白树封入手那一瞬,打开了玉盒。
他瞳孔紧缩,脸色的镇定保持不住了,成了愕然。
包括后方的白节气等人,同样错愕无比。
“善尸丹?!”白树封盯着我。
“不是善尸丹,恶尸丹,德夺的,算是和八宅一脉颇有渊源。”我解释。
思索了几秒钟,我又道:“这样吧,这恶尸丹,我本来想用来对付舒家的,如果此行没用上,或者用上了还能留下来,我便赠与观主,如何?”
白树封深深看了我一眼,他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张立琮皱了皱眉,便没接话了。
其实,德夺的尸丹对我的确不重要,恶尸丹,有些鸡肋,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得担心德夺的恶念。
几秒钟后,白树封的脸色舒展了不少。
似是张立琮的皱眉,让他颇为受用。
“蒋先生的好意,我便收下了,这丹我暂时拿着研究,用时会立即拿出来。”白树封又说。
我立即点点头,说:“依观主的意思。”
眼前的局面,堪堪被化解。
不过,张立琮先前所说的一个问题,我也注意了。
就是八宅一脉的人太多了,这么多的人,还没到舒家,肯定会被发现。
届时,哪儿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可能会被请君入瓮。
因此,我和白树封提议了这件事儿。
白树封成竹在胸的回答:“我八宅一脉,为何让舒家忌惮?因为,多年前舒家曝露出行踪后,被当时的观主,带领大量弟子,直捣老巢,对于风水阵法,八宅一脉已经烂熟于心,行走在不同的阵脚之上,是很难被发现的。”
“况且,我们对尸体的威胁,比舒家能想象的更大,所以他们不敢打,只能交出天罡七十二步。”
“当然,真要拼起来,舒家的确麻烦。”
“这也是我八宅一脉,需要蒋先生的原因。”
“舒家早就换了巢穴。”
先前,白树封和我多多少少解释了一些,现在他看似是在和我说,实际上,应该是在回答张立琮。
张立琮并没有多言,恢复了正常模样,不再请仙家上身。
灰太爷不满的吱吱两句,意思是怂,都被人瞅的开花儿了,都不打。
张立琮压根没搭理灰太爷。
我心理安慰,灰太爷花生仁儿大小的脑瓜子,没必要置气。
再之后,我们一行人离开了八茅镇,前往了仙桃。
让戴卢给八宅一脉安排了落脚的地方,我去找了郭得水。
天元运宅已经有柳家道士镇守了,而郭得水正和几个天元先生练习阵法。
八人结阵,七个天元先生用普通的铜尺,郭得水用的则是通窍分金尺。
开合之间,也颇有威势!
若是针对一两个高手,凭借天元先生对于人骨的理解,再加上尺法的运用,还真有点儿机会?
郭得水见了我,脸色便惊喜无比。
他问我,是不是要出发了?
我点头说对。
本来,我还想提议让郭得水考虑考虑,可他眼神全然没有犹疑的意思。
郭得水的兴奋更多了,他点点头道:“我前两日,联系了一下场主,和她说了此行就在近日了,你知道不,场主说,若是我平安回来,可同我切磋一下阴阳术!”
“我和她说了,我最近在练尺法!是当年老场主,能针对柳天牛的尺法!场主说,到时候也可以和我过招一二,她用柳家道术!”
“哈哈。”
郭得水笑了起来。
我一愣,郭得水还真有点儿东西。
不过,天知道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酒局上他拿出两个尸手装逼的一幕在我眼前晃过。
“咱们人数有些多,还得先做商议,西北那边儿,我当时是被抓过去,一直是开车走。可能此行还是得开车,更方便一些。”我岔开了话题,切入正题。
“没问题,蒋先生说什么是什么。”郭得水笑眯眯的,他一顿,道:“对了,此行还有一位老前辈。”
郭得水示意一个天元先生去叫人。
很快,又一人从天元运宅中走出。
他穿着脏兮破烂的道袍,腰间挂着一个黄葫芦,酒糟鼻,脸颊泛红,一双眼睛带着朦胧醉意,不过,他脸上更多的还是满意。
此人我认了出来,赫然是我们当时在天元道场,和郭得水初次相遇时,动过手的老叟!
这老叟的实力同样强劲,当时的我,柳絮儿,沈髻,外加罗十六,都没有讨到多少好处!
“江老!”郭得水喊了句。
我同样抱拳,和老叟行礼,喊了一声江老。
老叟却和我行礼,深深鞠了一躬。
我正要避开,那老叟却感叹道:“蒋家一脉,不但度天元之劫,还给天元机缘,蒋先生理应接受我这一拜,此行,江某会以性命护住蒋先生和得水的安全。”
“这……”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