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郭得水欲言又止。
张立琮随后就要进洞,我抬手,稍稍按住了他胳膊。
“嗯?”张立琮略疑惑。
“等一分钟,灰太爷,你下去看看?”我话音刚落,灰太爷就吱吱回应,意思是白树封不是进去了吗?怕什么?
虽然灰太爷嘴上没饶人,但却钻进了洞内,扭着鼠臀就下去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吧,白观主在先天算那儿……就是太傲,才会吃亏。”我还是说出了心里想法。
郭得水连连点头,说他也认为,白树封太傲了,这种地方,说下就下。
张立琮没接话。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灰太爷上来了,它吱吱不断,意思是下边儿并没有什么情况,白树封正在查探,并且它没瞧见那臭娘们的踪迹,镇尸窟里头的味道,好像又散了很多。
我稍稍放心了些,第二个钻入洞内,熟悉的压抑逼仄,滑下洞道后,很快便落地至洞道底部!这里是一个半圆柱形状的凹槽,感觉就像是人掉进了棺材里头般。
起身,入目的是陌生而又熟悉的石室,空旷无比,白树封就站在很远处。
石室很大,上一次我没有看完。
上方传来簌簌的声响,我立即翻身从凹槽中起来,砰的一声闷响,从洞中滑出来的是郭得水,刚好落入凹槽中。
郭得水猛拍着胸口,脸都发白了。
“这玩意儿,我还以为掉进无底洞里头了,够考验人心态的。”
我立即探手,抓住郭得水肩头往外一提。
郭得水踉跄落地,下一瞬,又是一个天元先生嗖的一下窜出来,要是郭得水不躲开,脑袋遭踩这么一下,不死也得废。
“出来,这玩意儿还挺危险。”我立即喊那天元先生。
天元先生赶紧从凹槽里出来了。
半分钟左右,后边儿又下来第三个人。
郭得水缓过劲儿来,目光扫视四周,喃喃道:“蒋先生,你先前是不是说了,这里是镇尸窟?”
“嗯?有问题……”我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
因为我发现问题所在了。
石室是很正常的,可就是太空旷了。
本身整整齐齐摞在四周的棍状尸裹,居然全部没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舒家走了不要紧,镇尸窟都搬空了?
那这里,岂不是没什么秘密?
天元先生不断的下来,最开始那天元先生不停的安排后边儿人离开凹槽。
我尽量保持呼吸平稳,朝着白树封的方向走去,郭得水紧随后我身后。
这石室太大了,且光线太暗,我拿出来了手电筒照明。
白树封并没有一直停驻在那里,而是在往前走。
我和郭得水就一直跟着,脚步没停。
“蒋先生……你有没有发现,石室在变窄?”郭得水忽而问我。
我微眯着眼睛。
石室的确越往前越窄,墙似是倾斜的一样,从开始至少二十米左右的宽度,到了此时,只剩下三四米了。
因为光线的问题,从通道那里下来时,只会认为这里是一堵黑色的墙。
前方,白树封已经逐渐没了踪影……
“这白观主,走的太快了。”郭得水不自然的说。
我没接话。
大约又往前走了三四十米,墙体彻底收拢,我们瞧见了白树封的身影,他正站在墙体夹角前。
“白观主,这地方不对劲,尸体都被搬……”
我走过去,话音却戛然而止。
墙体的夹角处,居然立着一口棺材。
具体怎么形容呢。
这整个石室,是三面正方形,通道正对着的那面,是个两边等长的三角,此时我们就走到了三角的顶端,棺材就在这三角墙体的夹缝位置。
随着手电筒光照射在棺材表面,一种莹润感油然而生。
整个棺材,并不是正常那种四四方方,有种瘦长的感觉,低端稍大,往上则变得细长起来,到了上方,又开始变宽,再到顶处,有种戛然而止的感觉。
怎么看,这棺材怎么不对劲,我总觉得缺了东西。
“玉棺。”白树封喃喃。
“是玉棺不假,有点儿像是一个人形?可缺了东西……缺了……”我眼中思索。
“是头!棺材像是人一样,底座宽,腿细,腰纤,肩又宽了起来,上边儿应该收缩了,可直接封棺了,这棺材真邪门儿。”郭得水一番话又快又果决。
我点点头,他说到了点子上!
这时,白树封的手朝着棺材表面按去。
他手劲儿不小,棺材都传来轻微的咯吱声,像是棺盖空隙被压迫了一般。
“蒋先生,打开这玉棺如何?玉堂阴尸,或许是一口玉尸,舒家的人倒是懂事,知道给我留下一些大礼。”白树封幽幽道。
“整个镇尸窟的其余尸体被搬空了,可能还是有点儿问题,这棺材密封严实,舒家没有带走,或许里头是个麻烦。”我如实说了自己看法。
“本观主在此,又有何麻烦?让天元先生来开棺吧,郭先生。”白树封语气不变。
郭得水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直勾勾的看着棺材。
“蒋先生……我觉得,白观主有几分道理。”郭得水哑声回答。
我沉默,没多言了。
白树封就是一如既往,而郭得水平时看起来大大哈哈的,到了危险的地方,反倒是好奇心很重,胆子更不小。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识,危险被他当成了磨砺。
后方脚步声接连不断,所有天元先生,外加江老,张立琮都过来了。
“把这口棺材打开,两人开棺,八人结阵。”郭得水果断下令。
那几个天元先生没有异议,二话不说,两人拿出来了撬子,另外八人则各自手中握着罗盘,或是铜尺。
白树封成竹在胸,稍稍后退了一些,给天元先生让了路。
郭得水眼神极为慎重,取出来了通窍分金尺,同样站在某个方位,隐隐有种后补的架势。
两名天元先生左右站在棺材两侧,同时用撬子刺进了棺材边缘,慢慢滑动。
轻而易举,在棺材缝隙中游走一圈儿。
两人选定了方位,用力往下一撬!
沉闷的声响中,棺盖往后倒下!
他们两人又徒手去接棺盖,结果他们明显没预料准确棺盖的重量,闷哼一声,就要被压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