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被我吓得不轻,他威胁地喊我松开手!
我用力一推,那女人趔趄后退,一下子撞在了车上。
我面色冰冷,道:“我敬重你们是殷莺的爸妈,恭敬的喊你们叔叔阿姨,你们不愿意听,没关系。”
“但人,要有基本的尊重,我没有辱骂你们,你们却出口成脏,还有,谁是野种?”
我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们。
瘸子张和我说过,背尸的时候,一定要足够冷,还有狠。
只有那样,一般尸体才会安静,否则会诈尸。
恶煞怕凶神,尸体是煞,那我们背尸人就是凶神。
顿时,殷莺的爸妈脸色煞白,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殷莺并没有阻拦我,反倒是更用力地挽着我胳膊。
我正要带着殷莺离开。
可就在这时,车门又开了,走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穿着一身名贵大牌,面容枯槁,神色轻佻。
“呵呵,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今天敢把殷莺掳走,信不信,晚上你就得进去蹲着。”他又转头,喊了殷莺父母一声叔叔阿姨,让他们先别生气,他来和我讲道理。
顿时,殷莺爸妈的脸色好了不少。
年轻男人又往前走了两步,上下打量我一眼,摇了摇头,眼中更透着鄙夷。
“浑身上下加起来的东西,连我一双袜子都买不起,殷莺,你跟着他走,会被骗的。”
殷莺抿着嘴,声音微哑地说道:“戴卢,你都知道,我不喜欢你,你逼我有什么意思呢?”显然殷莺不想正面顶撞爸妈,但却敢直接驳斥那男人。
顿时,殷莺的爸妈又变了脸色。
戴卢却伸手拦住他们,满脸堆笑地又道:“你年纪还小,日后就会明白叔叔阿姨的苦心,而且,咱们两家联合起来,对殷家的好处很大,生意方面我家可以……”
殷莺死死挽着我的手臂,身体颤抖,眼眶又红了,显然,这是委屈的。
我往左侧一挡,将殷莺护在身后,干脆不再理会戴卢,直接就要带着殷莺离开。
戴卢的眼神突然一狠,尖声喝道:“你敢带殷莺走,今天你都离不开仙桃市!”
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着戴卢的脸说了句:“你自身都难保了,还一直想要祸害别的女孩儿,殷莺想跟着我走,这是她的自由,你以为你能吓到我?你算什么东西?”
“另外,你身后跟着几个东西,难道你没察觉到吗?”我话音落罢的瞬间,戴卢的面色顿时煞白一片。
他看我的眼神,满是惊疑愕然!
我直接拉着殷莺离开。
殷莺爸妈要追上来,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很快,我们就走出了这条街。
走远了之后,我才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殷莺仰头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和她道了歉,说刚才我没忍住,凶了点儿,不过我没真弄伤她妈妈。
殷莺脸上有了笑容,嘟着嘴说道:“你不凶一点,咱们就走不了了,总比他们把我嫁给一个坏男人好。”我松了口气。
不过,我刚才的确冲动了……
还有,带殷莺直接出来了,她肯定不会回去,那住哪儿,怕是不太方便。
我正想着呢,殷莺忽然又问:“你刚才说得好玄乎,戴卢平时很霸道的一个人,你居然把他吓得脸都白了……那是什么意思啊?”
“呃……”
我思忖了一下,才和殷莺说,我们背尸人,有一种尸体不会背,那种尸体叫做重命尸。
殷莺显然没听明白,一脸的不解。
我继续解释,重命,指的就是,不止一条命的尸体,如果一个男人,这辈子总是让自己的孩子夭折早死,那些孩子都会跟在他背后,每晚上天黑,就在他耳边呢喃,问他为什么那么不负责任!
这样的人死了,他让多少孩子夭折,命就有几分重。
我看戴卢身后的黑影都超过八个了,他应该每晚都被冤魂缠身,如果不解决,肯定都活不了多久,我才那样说他。
很显然,戴卢自己也清楚一些东西,才会被吓到。
我这一番话,让殷莺顿时花容失色。
她咬着牙,恨恨地说,戴卢真可怕。
我给她简单讲了,我和老张叔借住在他朋友家,有重要事情要办,恐怕不能一直带着她。
殷莺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句,眼眶又红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给老张叔打个电话,看能不能让她也先借住几天。
我立即给瘸子张打了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
我先问了他这会儿忙不忙,他说不忙,问我怎么了?,我才讲了殷莺的情况,问能不能在他朋友家多住个人。
结果瘸子张一句话就否了我,说事物缠身,让我先不要弄出麻烦,带上个累赘。
电话被挂断了。
殷莺依旧期待地看着我。
我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正想再和她解释。
殷莺瘪了瘪嘴,可她又小声说,让我别担心,她可以去闺蜜家住几天。
我稍稍松了口气,说好。
殷莺想先看看我跟瘸子张住的地方,我便带着她先打车回了老街。
看过了那家铺子后,我本想送她走,可她却怕耽误我的正事,坚持要自己离开。
殷莺很坚决,我拗不过她,只能叮嘱她注意安全,等我忙空了,就会去找她。
殷莺认真地点点头,这才坐车离开。
我回头开了铺门,又上了二楼去。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瘸子张还没回来。
我都打了个盹儿,差不多快九点了,楼下才传来响动。
快速下了楼,到了铺子里头。
瘸子张正在和一个女人交谈,那女人居然就三十来岁,风韵犹存。
看神态,两人显然谈得不错。
瘸子张扭头看向我,让我过去喊人。
到了近前,瘸子张就和我介绍,她朋友叫秦六娘,让我喊秦姨就可以。
我点点头,喊了声秦姨。
秦六娘满意地看了看我。
下一刻,她却忽然面色一凝,伸出手指,直接就按住了我的眉心。
微凉的触碰感下,我心里头便惴惴不安,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