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元相术广收门徒,并不在乎出处,这样深度和羌族融合,羌族会更强,天元的底蕴也更浑厚。
对于沈髻的这些安排,廖呈点头赞赏。
他又道:“再过十年,三十多岁,你若是能出黑,便和我蒋兄资质相近,这道场有你,足够镇守了。”
廖呈的话,反倒是让我怔了怔。
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罗十六,又瞧了一眼自己腰间挂着的那些家伙事儿。
沈髻认清了自己,认为可能十年出黑。
我还以为,这是资质不行……
可没想到,那居然会和我高祖蒋盘相近?
蒋盘绝对是资质很强的人了……
我呢?出黑需要多久?
罗十六的天赋,到底又有多强横?
我思绪间,曾祖又上前和沈髻交代了一番话,师父同样和沈髻说了不少。
我就没去多听了。
不多会儿,曾祖和蒋淑兰示意,让蒋淑兰跟去了沈髻身旁。
我这才明白,曾祖要将她留在天元道场内!
对于此,我不好发表更多的意见。
按照现在的事情来看,蒋淑兰不可能跟着我们颠簸,天元道场,的确是很好的安顿地。
我也揣测到了,沈髻恐怕短时间也不会跟我们走了。
果然,沈髻又和廖呈,曾祖,师父行了礼,让他们在针对壬家之时,务必要通知她,这段时间,她就留在天元道场,用葬影观山加强此处防护,再等羌族门人赶来。
一应事情沟通结束,沈髻从后院离开。
很快,郭得水又来了,恭恭敬敬的给我们引路,送我们出天元道场。
等到了道场外,先前停车的地方,郭得水和我们道别,才退入密林内。
再之后,我们朝着唐镇赶路。
四天左右,抵达了地相庐。
因为疑龙道场被根除,地相庐那条街道上,堵住街道的那墙,早已经被拆除!
路上的杂草,全部都被清理了。
饶是如此,这条街道依旧显得很冷清。
两侧的老树后,是常年无人居住的空宅。
离开此地,已经相当一段时间,再故地重来,我还有点儿唏嘘。
车停在了地相庐门口。
古朴无比的地相庐,极具现代气息的汽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昌生和朱圹迅速从旁边的院子出来,瞧见我们后,他们格外惊喜!
廖呈注视了地相庐许久,又看了看我师父。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哑然失笑,
背负着双手,踏入地相庐内。
师父跟了进去。
曾祖没跟去,罗十六也没上前。
“十六。”师父的喊话声又传来。
罗十六这才跟上。
朱圹面色踌躇紧张,说:“蒋先生,罗先生回来了……那位先生是?”
我正色许多,道:“李阴阳师祖的好友,廖呈。”
朱圹同许昌生都面露惊愕,两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后,朱圹才小心翼翼问我,那这一次我们待多久?还走么?
我面露迟疑,却不太好回答。
曾祖给我解了围,说我们会待一小段时间,并不会太久,不过,罗十六会和李遁空一起上登仙山,顺道要安葬了此间留下的两具尸身。
朱圹眼眶泛红,许昌生握紧了拳头,隐隐露出激动。
曾祖却出乎预料的打量了许昌生一会儿,他道:“我们离开后,还需做一件事,在那之后,或许罗十六会回来这里,我会托他带一样礼物给你,会让你的纸扎术变得更强。”
许昌生愣住了半晌,他感激的对曾祖行礼。
一晃眼,天黑了。
罗十六,我师父,廖呈才从地相庐出来。
朱圹要去买酒,说得和罗十六不醉不归。
罗十六婉拒,说酒还是靠后,我们还有事情去办。
我师父开了口,让许昌生用纸扎,将两口棺材抬出来。
朱圹和许昌生两人僵住了一瞬。
许昌生毫不犹豫,立即进了院内一处房间。
几分钟后,一口棺材,被四具纸扎抬了出来。
紧接着,另一口棺材,同样被四具纸扎撑着,被抬到旁侧。
许昌生站在两口纸扎中间。
他双手略摊开,我能瞧见他每一根手指上,都缠着钢丝!
“絮儿姑娘,我们出发后,你让黄二太爷和胡三太爷,尽可能驱散了街道上的镇民。”罗十六和柳絮儿交代。
柳絮儿立即点点头,说她明白。
师父往前带路,我们一行人离开院子,朝着街道上走去。
胡三太爷和黄二太爷在柳絮儿的嘱托下,蹿到更前方。
我们往前走时,隐约还能瞧见远处街道上有人。
等走到后,那些人全都消失不见……
显然,全部被迷惑回了家。
夜色静幽幽的。
八口纸扎如若鬼魅一般。
说真的,如果被普通人看到,不被吓死,也得丢掉点儿魂魄。
一路上出了唐镇,师父带路朝着西边走。
月光下,能瞧见地上青绿色的草皮。
叶露悬挂其上,走的久了,鞋子都开始湿了。
翻过了隆起的好几座山丘,我们来到了一座山前。
师父停下来脚步。
他指着那山,看向罗十六。
罗十六怔怔的看着那山。
我同样全神贯注的打量。
这座矮山的形态,怪异到了极点,前后居然是方方正正的!
而且这山坡的倾斜度,完全不是人能走上去的坡度。
若是抽象一些去看,这座山,竟像是一本插在地上的书!
地相堪舆不愧是海纳百川的阴阳术,这葬地,都像是书……
这时,罗十六喃喃道:“宅经有言,有梯上天,作佛成仙。”
“先生所葬,一求龙楼宝殿,二求登仙山,葬此二山,其尸必羽!”
“没想到,我罗十六早几年有机缘,能亲临龙楼宝殿,今日,又到了登仙山之前。”
罗十六的话音唏嘘,他跪倒在地,冲着登仙山叩拜。
“这……”
我不自然的看向了师父。
“十六跪,跪的是此地此山,你现在无需跪拜,上山后,祭拜先祖即可。”我师父说。
我点点头。
师父又看向了廖呈,曾祖,以及柳絮儿。
“师尊,师弟,还有絮儿,你们三位,就不方便上山了,其实,按照道理来说,红河也不应该上山的,因为他并非传人。”
“但红河是蒋家唯一的传人,理应让蒋一泓师祖见一见。”我师父低声解释,大致是说,抬棺的许昌生能跟上去,他并非阴阳先生,记不住上方的路。”
廖呈点点头,道:“规矩如此,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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