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魔都,在以后将要兴盛的中,多半是这么描述——阳光充沛的城市,但是人却更多,连阳光都无法一一洒遍。~空气污浊,棉的浅色格子衬衣只能维持一天,也许是两天。但是高楼间寂寞的天空却有无比清澈的颜色,病态的蓝。最最重要是,是这里颓废而迷幻的物质味道,外滩,茂名南路,南京西路,新天地……
时光和梦想在这里一起破碎。
比如像现在的朱威廉。
他原本只是想借用一下云中书城的影响力,来为自己尚未壮大的那一颗榕树掠取更多的养分。商场上的利用和背弃,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这一切都是规则范围之内的东西。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阴谋家和可怜儿的位置,好像忽然之间就颠倒了。
这种认知,让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而对于绝地反击,并且还大获成功的杨一来说,其实今天也很侥幸。毕竟不是所有的重生者,都能强大到在尔虞我诈风云叵测的人生战场里来去自如。比起原本天注定的那些位面之子们,重生者只是一个看过游戏攻略的作弊者。
但仅仅只是看过了游戏攻略,碰上巫妖王又或是迪亚波罗这样的变态波ss,也只能徒唤奈何。
还好朱威廉勉强只能算是一个早期波ss,离食物链最顶层还有着相当的距离,而杨一也恰恰在重生之前取到了打下这个xiao波ss的道具。
原本是只准备了两个道具,除了根据前一世的媒体曝光,事先联系了美国联美方面之外,杨一还早早请人做了一个山寨版的榕树下个人网页。
就在朱威廉的鼻子底下,罗戈那肉肉的手指头压在xiao巧的鼠标上轻点,开机,打开inter无线网络。
这个时候,国内的无线连接异常的龟,经历过后世网络时代的杨一,对于这种度简直就是不能容忍。不过好在还有一个面色晦暗的朱威廉,这才让他在对比之下找到了一丝幸福感。
网页页面总算慢慢显1u出来,还有几个xiao版块的图画仍旧在读取数据,不过这不妨碍三人大致看明白了这个网页。
和榕树下近乎一模一样的界面,但却更加人性化的细节设置,简单地说,就是现在榕树下有的东西,这个网页上面都有,榕树下没有的东西,这个网页上一样也有。【叶*子】【悠*悠】
模仿,跟风,抄袭……可以用很多名称形容杨一这一举动,但是最最贴切的,还是后世的“山寨”。
“朱总觉得这个网页怎么样?”杨一歪歪脑袋,把笔记本转了个方向。
那种轻松的神态和暗藏锋芒的语气,就像是在问“汝以为吾刀快否”一样。
美国联美的状告,一时之间固然能让朱威廉麻烦缠身,但是这却还远不足以让杨一在这场暗战中取胜。现在的朱威廉,虽然还不是几年以后那个更加圆熟老辣的经理人,可也不会倒在这种火力强度的攻击下,反正杨一前一世的那个世界中,这位老总最后是毫无损地挺了过来,无非是把出售榕树下延迟了一些时间而已。
所以现在杨一就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第二件道具。
山寨之王寨穿肠。
马大帅的绝招果然好使的很。
看到了这个比原版更加精致的“榕树下”,朱威廉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心里面既是愤恼,也更是疑惑不解。
这未免有些太说不通了,自己一开始的确是在打对方的主意,但是现在看起来,面前这两位也是早早就有了布局,而且好像还是专门针对榕树下一样。但问题就在这里,既然他们有能力独自创建这样一个网页,为什么还非要盯着自己的榕树下不放呢?
虽然平心而论,杨一从头到尾开出的价码一直都很公平合理,而且说起来还是自己人心不足,这才直接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可是朱威廉心中依旧涌动着纷杂的错愕,这种混1uan的心绪,一时间也是难以言喻。
“两位,你们手上有了比榕树下更好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朱威廉感觉自己要是不问个清楚,就总像是如鲠在喉一样,卡得极不舒服。
罗戈听到朱威廉不甘的疑问,也是满心不解地看向杨一。的确,就像是朱威廉所说的,要是杨一想要开办一个线上网页,他随随便便请人制作的这个“新丝路”,怎么看都不比榕树下来的差,甚至很多地方都要远远出。
而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杨一还对榕树下念念不忘,罗戈就实在是理解不了了。(叶子·悠~悠)
“盯着不放?”这句话淡淡的,杨一不再去看屏幕上显示的网页,反问道:“我开始的一百万投资,朱总认为合不合理?”
朱威廉心里面无言以对,但是嘴上却依然反驳道:“不是具体数值的多少,也无关合理与否,只要是做生意,就总要货比三家,难道不是吗?”
杨一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就摇摇头一笑:“我也是货比三家以后,觉得投资榕树下最好。”
“你……”
朱威廉脸上无奈笑着,眼睛深处却有怒火在燃烧,但他偏偏又拿杨一没有办法。
这种新兴的个人主页,只要自己愿意注册开办,那么人人都可以成为老板。而且页面风格,内容策划这些东西,人家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自己就是再如何愤怒,也拿这种事情办法不多。
至于杨一紧盯着榕树下不放,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一来网页网站这种东西的展,可不像是自己抄书一样,只要把名气换掉,内容稍微改一改,就能有必然成功的把握。对于只记得榕树下名气,却不知道影响力是怎么扩散出去的杨一来说,按部就班自然就是最最稳妥的手段了。
而且一个成功是由无数个必然和偶然结合而成,自己虽然弄出了比原版更像原版的“新丝路”,但是究竟能不能展到前一世榕树下的那种高度,根本就是一个未知数。
对于不想冒险的杨一来说,那就只有入主榕树下一个办法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朱威廉的嗅觉敏锐度,还有胃口,都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险些就让他的一番准备付之东流。
“既然是这样,那杨总和罗总就去好好经营你们的‘新丝路’吧。我们之间关于榕树下的问题,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朱威廉彻底没有了待下去的想法,这一次他固然失策了,可是也不代表对手就一定赢了。
只要挨过美国联美方面的指控,然后再把榕树下好好做大,到时候一样能够获取相当的利益,说不定那个时候自己的所得,还要远远多过现在。
尽管朱威廉不想承认,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他已经有些陷入到意气之争的味道。
“都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朱总还是拒绝我们的投资吗?”杨一没有用胜利者的姿态问,目光里只有探究:“我以为朱总看到了‘新丝路’后,就应该知道接受我们的投资,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朱威廉气急反笑道:“你们还真的打断强买强卖了?”
杨一正色地摇摇头:“那也是朱总利用我们在先,如果不是这样,我多半会选择继续提高价格。”
“呵呵。”朱威廉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然后摇摇头:“那就这样吧,祝二位的新丝路能够成功,以后有机会再见。”
“朱总还想着把榕树下卖给贝塔斯曼吗?”杨一在后面叫住了转身yu走的朱威廉,然后好整以暇地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喂,你好,里森博格先生……只听声音就认出我来了?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呵呵!是这样的,我最近遇上一些问题,可能和贵公司的计划也有一些关系,具体来说就是李博伦先生,你的投资顾问……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了?”
随着杨一的通话进行,朱威廉的表情控制不住的愕然起来,他原本是想不管不顾就此离开的打算,也因为杨一故意泄1u出来的内容,而打消了个一干二净。
这怎么可能?虽然眼前这两人和贝塔斯曼方面有生意往来,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但是绝不应该能够左右到这个5oo强的战略层决定才对!
但是听杨一这个口气,显然又不是故作声势。
里森博格是谁?除了艾科.里森博格,贝塔斯曼直接集团中国区ceo,朱威廉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人。
总不会是杨一随便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用来吓唬自己的吧,到了彼此这种身份地位,还用这样的xiao伎俩未免让人笑话,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杨一的通话还在继续:“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哪怕贵方收购了榕树下,能够开展起线上阅读的业务,可是和你们最想要得到的出版行权也毫无关系……对的,您能清楚这一点就好,所以我们要不要约个地方谈一谈,当然是有好处的,比如思阅专版的畅销书,我们还可以在折扣问题上讨论一下,又或者我们三方一起运作榕树下,有了思阅文化作为盟友,你们离独立出版行的目标岂不是又近了一步?”
等到杨一通话完毕,朱威廉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因为他现在知道,自己最为得意的一手“借势抬价”,现在却成为了自己最大的败笔。
好不容易找到了对榕树下感兴趣的投资者,却没料到这个投资者和杨一的激ao情居然匪浅。现在如果连贝塔斯曼也被杨一说服,那么短时间内,自己的榕树下只会是无人问津了。
一个网页的维护和展,也是需要持续注入资金的,自己虽然有能力支持一时,但是还能支撑一世吗?
而且真的等到“新丝路”做大后,榕树下还能价值几何,那就实在不好估计了。
与其真的让这xiao孩三管齐下,到最后自己麻烦缠身不说还一无所获,那不如现在就同意他们的投资计划,更何况他们一开始也答应了不干涉自己的执行权,这就已经保证了最起码的权利。
稳了下快要失控的情绪,朱威廉又重新坐到了沙上:“原来两位和贝塔斯曼方面也有接触啊,我要早知道是这样,肯定不会有这么多波折生。”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一口闲气憋在心里还泄不得的情形,自从朱威廉的直投广告业务开展起来后,已经是三年多没有遇到了。
三年多的时间,从魔都排不上号的xiao人物,一举混到时尚前沿行业中,几乎算是二线圈子的人物,操作了联美卖出案后,更是站在了二线圈子的最上层。
这三年,是朱威廉最志得意满的三年,也正是这种极为顺利的展,让他这一次有些掉以轻心。
“哦,我也觉得是这样,要是朱总昨天见面的时候,就说明李博伦先生的身份……”杨一故作遗憾地耸耸肩膀。
“呵呵,昨天没有挑明李的身份,也是商业秘密。既然大家以后都是合作伙伴,这些xiao事就不提了也罢。”朱威廉到底是有几分道行,在杨一的枪舌剑下,还能勉强抵挡为自己遮住脸皮。而隐瞒李博伦身份利用杨一的事情,到了他这里,也成了无足轻重的xiao事一样。
杨一看了朱威廉片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的确,既然大家以后都是合作伙伴,确实应该向前面看,那么干脆叫上贝塔斯曼方面,我们三方一起商议一下关于线上阅读和的合作事宜?”
“理应如此。”朱威廉这时已经完全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杨一的提议表示赞同后,又像是不经意的想起来什么一样:“对了,两位开始所说的美国联美方面,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刚才和杨一的斗法没有让朱威廉失态,但是现在罗戈不xiao心漏出来的一声笑,倒让他尴尬了好久,就故作不屑地辩解道:“让两位见笑了,但是这种无稽之谈,我总应该弄清楚来历,毕竟这是对我的一种污蔑和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