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华,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和魄力,天时地利人和全被你占了,真正的一家独大。这个时候,不是他们考虑让不让你加入,选不选你当会长,而是该当心你会不会借机对他们下手。要不然,就凭借你手里的粮食,手指松松漏点出去,也能玩的他们破产。”
肖明礼边说边把邀请函递给王世华,等王世华接过时,他继续笑道:“他们也算是识趣,早早地就给你准备好了。你看,这是他们十家联名邀请王家加入粮商会,并共同举荐你出任粮商会会长的签名和盖章。”
说到这儿,肖明礼笑意更盛,甚至带着几分不屑之意,道:“呵!呵!他们的脑壳还算聪明,晓得既然无法跟你对抗,就干脆请你来当这个龙头老大,这样一来,你不仅不好对他们下手,还得带着他们一起发财。啧!啧!这算盘打的真好,难怪他们的生意都能存活至今。”
王世华知道肖明礼啰嗦了半天,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这十家的生意能做这么多年,必然有着自己的关系和实力。
现在是天灾,又被王世华抢的先机,一家独大之下才不得不低头,而且,这段时间也必定极为配合,甚至是讨好王世华。可等这一切都过去了,市场恢复正常后,局面必定要有变化,最少,王世华要想再这么顺风顺水的当好会长,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说的难听点:前面那叫以力压人,后面能当好,才是以理服人。
不过,对于王世华来说,眼下只需借助他们来完成自己的事,今后自己愿不愿意当这个会长都还得两说了。
“他们这还真是看得起我王世华。”
“不是看得起,我看他们这是迫不及待,而且绝对的众望所归。”
王世华美滋滋地点点头,笑道:“那就有劳肖大哥去给他们回个话,我答应了,挑个好日子,我请大家……”说到这儿,王世华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加‘和蔼’,道:“正好方县长和另外三家的人,还有本县排的上号的人物,差不多都到齐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趁着大家都在,干脆今日就把一切都定下来。”
“这叫双喜临门,好彩头!”
“他们邀请我加入粮商会,我答应。但推荐我当这个会长,我觉得还是按程序走,当众选举的好,免得落人口实。肖大哥,你觉得了?”
“打铁趁热!就应该这么办。”说完,大有深意的对王世华笑道:“世华,还是你想得周全。”
“那行,肖大哥,劳烦你去通知一下他们,我也去准备一下。”
等肖明礼快步出门后,王世华让二狗子赶紧去把江叔父子俩悄悄请来。
“家主,出么子事了?”
“好事!你们先坐,听我跟你们讲。”
等二人坐定后,王世华笑着把这事一说。江叔激动的一拍大腿,笑道:“家主真是洪福齐天,连这种天大的好事居然都自己找上门来,我王家要想不大兴就没天理了。”
“江叔,我不晓得这里面的规矩,你晓得不?”
“老奴年轻时观礼过两次,有些印象。”说着又扭头催促江守成:“你快去准备贡品,等家主当上了会长后,好祭农神。”
“阿爹,具体要准备些什么?”
“按祭天用的贡品弄。对了,再派人赶紧用五谷扎一个宝塔,分为五层,每层用五谷中的一个,还有……”
“江叔,我找您来就是想请你帮着指点一下祭拜的事。这样吧,你跟守成去弄,我先派人打听一下选举和祭拜的具体程序。”
等江叔父子俩高兴的出门后,王世华赶紧让二狗子派人悄悄地去跟大厅里的那些粮商打听细节。正好肖明礼把十位粮商的当家人都请到一旁,众人听的振奋,一听说王世华派人来打听细节,哪有隐瞒的道理。尤其是沉刀镇王家的王三爷和彭局长的堂哥彭水贵,这两个都在王世华手里吃过大亏的人,此时表现个格外积极:王三爷当场就详细讲解起来,而彭水贵则亲自去找江叔,指点该如何扎宝塔以及祭拜的细节……一场表演,就这么开始忙碌起来。
三个小时后!
开的是流水席,没必要按饭点来,所以,今日很多人都有意留下来增长见闻:年轻人在赌博,妇女们在后院交流,剩下的都趁机结交朋友,交流信息,谈买卖……当王世华跟留在大厅里有说有笑的联络感情时,二狗子来报,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诸位!诸位!请安静。”王世华站到了主座前,等场面渐渐安静下来,大家注视过来后,王世华给大家抱拳一礼,笑道:“今日是小女金霞打十招的喜庆日子,在此,世华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百忙之中赏脸亲临。来!请大家拿起酒杯,共同庆祝小女金霞长命百岁、安康幸福!”
就在王世华说话的工夫,下人们开始在大厅中央摆上祭品,并在一张用红布遮盖的大桌上摆上一百二十块大洋。
“祝二小姐长命百岁、安康幸福!”大家道贺,喝过喜庆酒后,都含笑看着……这是正常程序,谁也不以为意,虽然很奇怪那些祭品过于隆重,但王家家大业大,非要这么显摆,也说得过去。
田天师亲自上场,一番捣鼓后,开始一块块地往口袋里装大洋。
当把第七十三块装进口袋,正要伸手拿下一块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转身对王世华笑道:“王家主,老道担保二小姐最少也有七十三年的阳寿,后面的就得看她的造化了。如果能躲过七十三,二小姐当还有十一年的阳寿。”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在这个年代,人到七十古来稀!如今推算出王金霞能最少有七十三岁的寿命,确实值得庆贺……(我写遗漏了,这个测算应该是王世华的大女儿王金翠的。而王金翠在生前曾几次对我提及此事,笑谈她只能活到七十三,当时我根本就不怎么相信。可后来她真的是在七十三岁时仙逝,让我不得不惊讶于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玄学的能力。而王金霞则是在八十四岁高龄时仙逝。)
接受众人一番热烈的道贺后,正事开始上场。
“诸位,今日还有一喜。”大桌上的红布被取下,上面摆好了纸笔和一个小箱子。王世华来到桌前,对众人抱拳笑道:“承蒙本县粮商会看得起,今日终于同意王家加入县粮商会,成为其中的一员。本人定当为粮商会的事略进绵力,尽力造福本县百姓……”
在粮商们的带领下,那些略微发呆的观众,又对王世华进行道贺。
“世华,你么子时候加入粮商会的?”李洪辉笑嘻嘻地问道……事实上,四大家族一向对粮商会不怎么在意,主要是在他们眼里,粮商会的那点武力根本就看不上眼。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三大恶少一时还真没多想,还以为王世华仅仅是为了凑个双喜临门。
“申请了一年多,又被考察了很久,今日才勉强获得成为粮商会一员的资格。”王世华笑眯眯地解释了一句后,又对众人抱拳笑道:“老话讲:一喜二喜不如三喜!今日,蒙粮商会的诸位同仁看得起,趁着会员们都聚齐……自从上一任田会长仙去,会长的位子一直空着,所谓蛇无头不行,龙无首不领,大家一致决定,趁着今日这个好日子,就在这儿进行会长的选举,还请诸位观礼,做个见证。”
一些头脑机灵者立即就从这话的意思里嗅出几分不对劲的意思,那么,联想到其中的后果,自然是眉头皱起……今天是什么日子,王世华当众提出选举会长,等同于告诉大家,这个会长他是当定了,否则,就是打王家人的脸。
王世华根本就没给任何人机会,直接说:“纸笔已经备齐,请本县粮商会所有同僚上前。按以往的惯例,每人可以写两个名字,票数多者当选为本县粮商会的会长。”
会员们有序上前,拿起纸笔就当场写下名字,再把票投入箱子里……别人最少也离大桌五米远,加上角度的问题,根本看不清会员们提名谁,可腰插双枪的杨三丰就抱着那个投票箱就站在一米外,自然看得清。
很快,投票完成。
王世华扫了杨三丰一眼,见杨三丰低着头——按事先的约定,低着头就表示王世华肯定会当选,反之,则看向别处。
心头有数的王世华自然要把这事做的更为‘光明正大’,上前拉着方觉的手,边向大桌走去边笑道:“方县长,您是大家的父母官,为显示公正,这个票还请您来监督。”
此时此刻,方县长想拒绝都难。
十一票!王世华以全票通过的方式当选为江阴县粮商会这一届的会长。
别人虽然猜到这是王世华在演戏给大家看,可你还不能不配合,心头虽然郁闷,但王家的实力摆在那儿,今日又是喜庆的日子,谁敢当众戳破,必然会成为王家的死敌。所以,一等方觉宣布王世华当选,大家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笑脸上前道贺。
别人不敢,但并不表示另外三家不敢。
就在众人一番道贺,王世华也含笑抱拳道谢“同喜!同喜!”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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