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阿旓，月小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云旓看着扇子上的《上林赋》，他抄上林赋不是为了讽谏君王，是为了讽谏自己。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不仅是月小姐最喜欢的一句，也是他最喜欢的。
《上林赋》中最格格不入的一句，不像谏帝王，像对心上人诉衷肠。
“阿旓，我问你话呢！”
方颡见他神思远游，推搡了几下。
云旓“啊”了一声“阿颡问什么！”
方颡翻着白眼，无奈的重述了一遍问题。
“月小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为什么王里贪要称呼她为少君！”
云旓一脸郑重，看了看四周没人。
“她姓月，出过二十一后，十八相的月氏。”
“你是商贾之家，不懂酆国的局势，很正常。”
云旓的眼里只有单纯的仰慕，平静的叙述着。
“月小姐是月氏嫡女，月氏暗卫的统辖者。既定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虽以暗卫称呼，但它的规格早已超出暗卫的人数范围。”
“月府暗卫统称玥卫，也可称为玥卫军。”
“他们是酆国的第一道及最后一道防线。”
二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长拉远，汤过暗处，又汤到亮处。
“她的父亲是百官之首丞相，见太子都不用行礼的那种。”
“她的姑姑是当朝皇后，皇帝也算她的姑父。”
“皇帝立储，要询问她的意见。”
“她对储君之位有一票否决权。”
“皇帝文武百官同意，她不同意，那就算不得数。”
“每一个州都有暗军的分部及据点，监察对酆国的一切威胁，可无帝令就地斩杀。”
他们不知道的暗处有两名玥卫，一为保护，二为监察。
听着二人的交谈，用手语交谈。
“要不要制止他们！”
“不用。”
“听从命令。”
“不过度执行命令。”
制止二人就是过度。
“其他的自有少君处理。”
云旓与方颡不知有人偷听，越说越上瘾。
“她的产业“天衣无缝”，已经开至全国各州。”
“可日进斗金，每年她都会拨一部分入国库。”
方颡听后思考与她合作，达成长期合作，对方氏有利还是弊。
云旓想起方颡席间的一切失常行为。
“阿颡做了什么，让月小姐百般刁难。”
方颡听得津津有味，突然被提问，有点开不了口。
“我只是发觉，席间的男人，都对她有男女之间的喜欢。”
有点心虚，眼神闪躲。
“我就……就把她比作青楼头牌。”
“恩客遍地，东出西入，夜夜不重。一女侍多男，不仅婊还贱。”
“这只是我的想法，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眼睛好似穿透了我的灵魂。”
“对着我笑，我却觉得她似一条毒蛇，一双竖瞳冷冽非常，化作一股股寒气从我的毛孔钻入，整个人都被冻住般。”
“如临深渊，直坠冰窟。”
“她旁边的无名首领，也像看死人一样的看着自己。”
云旓嗤笑一声道“你把她比做头牌，怎么想的，嫌自己活腻了。”
凑到方颡的耳边道“我听闻，月氏有一门功法，在与人对视的瞬间。”
“摄取对方的想法，控制对方的行动，让对方沦为自己的工具。”
方颡咽了咽口水道“你的意思是，她在看向我的瞬间察觉我的龌龊想法。”
“然后控制了我。”
云旓打开折扇，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我认为她只是觉得你的眼神太奇怪。”
“不知道你把她比作花魁，还骂她一女侍多男，非婊即贱。”
“要不你的下场可能比王三急还惨。”
不远处的暗卫听到他们说少君的坏话。
还骂少君非婊即贱。
其中一个沉不住气的要被气死了。
如果不是同伴拉着。
他早就出去把方颡的头拧下来。
少君可是他们的信仰，岂能玷污。
沉稳的暗卫比划道“写下来，如实回禀。”
他们两个不擅长杀人，但擅长搜集情报。
随身带纸笔是习惯，做暗探的耳力从小训练过。
“阿颡最好把此话深埋心中，从未想过，也从未说过。”
“她知道，不死也要脱层皮。”
扫了方颡的下身一眼道“甚至你的宝贝兄弟也要换一个地方长。”
又把眸光移开至方颡的胃部，想起月小姐。
温和的说道“你可尝过人鞭！”
云旓的脸都绿了，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以后有鞭的食物，他看都不想看。
有阴影，'以己形补己形'，怎可能无中生有，以为是生小孩啊！
方颡在他扫向自己下体时，脸就有点灰白。
要不先试用一番，怕哪天就不翼而飞了。
“阿旓你睡过女人吗？”
云旓心想他也太跳脱了，如实回答。
“没有。”
“我们去试试呗！是不是与书上说的一样，赛过活神仙。”
“不试！”
“为什么！”
云旓比了一个剪切的动作道“王三急被一刀切了，最重要的的原因就是他嚯嚯了一百八十二名女子。”
拍了拍方颡的肩膀道“所以你只要保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救它一命也是可行的。”
暗处的暗探，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不面无表情。
心想少君哪有如此凶残，一言不合就切人命根子。
她很关爱下手，关爱老弱病残。
执行任务而死的玥卫，她会命人好好安葬。
京都西边的永蛰山，便是月氏暗卫的长眠之地。
无法收尸的，刻有他们代号的木牌，便会回归永蛰山，高挂于菩提树上。
十二岁的少君说过“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愿菩提树能洗刷一世的罪恶，换来世的纯净，永远的安宁。”
缺胳膊少腿的，她也安排在永蛰山脚居住，守冢的同时，也能让他们，相互取暖、了却余生。
玥卫们都是月氏收养的孤儿，他们没有家，没有亲人，月氏便是他们的一切。
他们的待遇比皇家的暗卫还好。
把云旓与方颡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下。
看着二人走进各自的家门，他们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