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家里只知道真金白银的彩礼送出去,结果娶了只不会下蛋的鸡,哪能轻易善了,于是各种闹腾。
这时候胡蓓才交底,在广州打工的时候,厂里除了年轻妹子,也有很多年轻男孩,都是青春年少,十几二十岁的年纪,极容易产生好感,又都是打工在外,放假之后的生活厂里也不会管。
她在外的这几年,基本上都是有男朋友的,有的时候怀孕了对方会给点钱就不见了。
等做完手术,身体康复,马上就会又有其他男生来追求这位美丽的姑娘。甜言蜜语,糖衣炮弹总是很容易让没有人引导的姑娘陷进去。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计划外怀孕,一次又一次的人流,身体也越来越差,至于不能生这件事,她也不敢告诉家里人,所以才拖到了这一天。
短暂的婚姻并没有给胡蓓带来什么沉重的打击,她身边仍然追求的人不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此生再没有了自己亲生孩子的可能,她似乎比以前更放纵了,而这样的胡蓓,昆乔真的很不敢让她在自己身边。
“唉,还是怪我送你读了书,读书本也不是坏事,但是这么多年,家里人,那些亲戚,谁讨到了你的好,果然书读的越多越薄情了。”昆乔知道胡来娣只要开始说这些,接下来就还会有很多长篇大论,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能轻易妥协。
她把从超市里买的那些东西找了个地方放下来,把那个首饰盒子塞在了包里。
胡来才是带着胡蓓来的,虽然经历了很多,胡蓓现在也才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姑娘,加上生得貌美,昆乔觉得有些可惜。
果然是外甥像舅,侄女像姑,这么看,胡蓓和胡来娣还真的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想必胡来娣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
看昆伦,也真的是和胡来才挺相似,昆小波实在是普通,而昆伦的帅气基因怕是只能来自于胡家。
昆歌这个时候没说话,她怕一个不小心,胡来才就把胡蓓塞给她,她自己也并不喜欢胡蓓,胡蓓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利益,是个漂亮的累赘而已。
当然,她可不像昆乔那样,说几句好话就能接受,撕破脸又怎样,她不要就是不要。所以在一旁颇有些看戏的味道。
“我刚才都说了原因,那厂又不是我开的,也不是我亲戚开的,我能有什么办法,那事我能做主吗?”现在随着大家文化越来越高,其实这种做体力技术活的人是越来越少的,很多服装厂已经出现了老龄化现象,胡蓓这样的人,算是很受欢迎的。
但是她并不知道胡蓓的技术到底怎么样,因为公司服装定位比较高,定价也高,在行业中属于要求很高的了。与广州那些做市场货的还是有些差异。
哪怕她真的进去了,厂里的制度、纪律,她能接受吗?她自己的技术水平能达到要求吗?对于作风或者个人口碑不好的人,公司也是比较在意的,甚至还有可能去相关部门做背调,但是胡蓓自己能管好自己吗?
这个事情说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处处都有可能是隐患。
“所以你一定要去厂里了再问吗?难道你不能就在家里打电话问吗?你是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你要放屁我都能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的,你莫忘了,你可是老娘生的!”胡来娣根本不想听昆乔做任何解释,在她眼里,所有的解释都是借口,既然是借口,就没有必要再被说出口了,那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
对于对付胡来娣这样的“泼皮无赖”,昆乔实在是没有经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妈,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吗?那公司她才去了多久,人都没认熟呢,你这样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反正人家怎么说你也不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这么简单,你怎么不自己带着她去?”
昆伦已然是看不下去了,孙霞是因为在这个家里第一次过年,给胡来娣面子,这才忍住了回到房间的冲动,陪着坐在这里,她都怕再继续听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发脾气。
“我要你说话了吗?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没事就一边呆着去,没出息的东西,我养你算是白养了,你自己说说,你有哪次听了我的话,你还敢在这里和我掰扯。”胡来娣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前是,现在也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按照这样的发展情况,以后大概率是。
昆乔看了眼昆伦,眼里不自觉流露出同病相怜的无奈。
“我答应你,公司不答应我,我要怎么办,为什么不等我去问清楚了再给回复呢,不也就那么几天的事情。”昆乔实在是不想吵下去,虽然这个方法不一定有用。
“因为老娘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肯定一去就不会再给回音了,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胡来娣咬牙切齿,要不是天气冷,恨不得把鞋子脱掉了抽她一顿。
“知道我是什么货色还要勉强我,难道不怕我做出过分的事情来?”昆乔冷笑,胡来娣说话可真的是嘴巴不干净。
“你!”胡来娣“你”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想到一句能够让她稍微松快一点的话来,只气得直跺脚了去。
“表姐,姑姑只是不相信你,肯定是你以前做了很多事情让姑姑没有办法相信你了,我也能理解,可能你觉得我不靠谱,但是无论怎么样,我为人是坦荡的,也不至于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亲戚嘛,在外面都是互相照应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行这个方便。”
听到胡蓓说这些,昆乔只觉得过于阴阳怪气了,她为人坦荡还能去骗婚?
而且这些话一听就是那些裹脚裹脑的风格,跟她这行事作风可是完全不一致,真的不懂她是怎么自洽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外务工自然有劳动法保护着你,互相照应是没错,但是个人的力量比较有限,能照应到哪个地步也不好说。”昆乔有些头痛,拿起东西就往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