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这一代男子字辈“重”,出现在这院中的有虞重报、虞重准、虞重石。皆是虞雾落堂兄弟。
虞家上一代男子字辈“新”,出现在这院中的有虞新海、虞新化。皆是虞雾落堂叔。
一家人并不见得互相认识。
女子养在深闺,过年过节的时候吃酒,也和女眷走在一起,坐在女眷席面上,男女不同席,也不走在一起。
要么分前后,要么分左右。
难得的有一回,虞雾落出帘敬族中长辈们酒水,兄弟们不管年老年幼,在姑娘们出来以前,离席避到墙壁那里,垂首垂手的必恭必敬。年青的叔伯们平时和侄子们共进退,有一个晕晕乎乎在这时候也共进退,就像头羊似的,带的其它叔伯们本能离席,继续共进退。
在这种时候,父母长辈不在帘内女眷席面上,就在帘外男子席面上,有谁敢炯炯有神盯着姑娘们,细看她们的面容。
就算窥视过,每年都窥视过,姑娘们过年节盛装华服,使用首饰和脂粉时的容颜与不使用时又是两个模样。
反过来,女眷隔帘看男子们,眉眼无处不清晰,与平时没有区别。
虞雾落出现在院门这里,一眼认出自家叔伯兄弟,虞新海等人也注意到有人从外进来,抬头看去,见男子青春俊秀,但不认识。
他们默默走进另一间房,面容愁苦凄凉,走在最后那个人咣当带上房门,转过面容凶神恶煞,这还是张林的人。
虞雾落看在眼里,脑海里第一句话不要打草惊蛇,她佯装无事人般,学着男人负手退回来,打个哈哈:“掌柜的欺负我们出不起钱么,这院里有井,我们房前没有。”
雷风起也看在眼里,直接的多,见院里再没有人出来主事,约摸刚被自己打的那个乱逞威风的为首。
“麻大人?”
“是本官。”麻大人强撑着体面。
“抓的是谁?”
“这与你无关!”麻大人沉下面容。
“哦......那告辞。”雷风起说完就走,虞雾落跟上他。
麻大人全身心防备,冷不防的闪个空落落,神情瞬间阴沉暗霾,直到他走回房,在他之下的几个文官笑脸相迎,送热茶又说请医生给麻大人看看额头,麻大人也没有高兴。
都是张林大学士门生,却不见得情同兄弟,恨不能一脚踹翻同门,也是常有的事情。
好不容易得到一大票功劳,怎么样也不能被新冒出雷七抢走。
麻大人吩咐:“毛亮大人照顾咱们,写信说虞存老匹夫不服新帝,打发子侄出门包藏祸心。咱们这才拿下几个姓虞的,自出京后得到功劳。咱们昧不了毛大人的,本想送回虞城和毛大人同审,这便是大家的功劳,但怕路上有变,就地提审画押,以后再把毛大人名字添上。”
“是。可这里是客栈,不方便动刑。”
麻大人阴森森道:“不是所有刑法都惊动别人吧?”
“是。未免残忍些。”
“不服新帝的都是贼,反贼!同他们不用太客气。”麻大人有些急红眼睛。
雷七会功夫,就什么可能都出得来。
“是。”几个文官答应着走出房门。
......
虞雾落和雷风起回到房里,忽然大笑。
高山怀里抱着锅,眼睛死死盯着包袱,那里装着珠宝。
“看你这贪财模样,丢不了,你小心过头。”雷风起笑道。
高山扭头回话,眼神刚落到雷风起面上,就越过他飞到房外:“掌柜的,有事吗?”
出现在房外的掌柜,忙忙的赶来,点头哈腰:“大人,您要调换到院子里吗,院子里才有水井,单独一间房外面没有。”
虞雾落失笑:“不用换,我说说罢了。”
“有吩咐你只管喊我。”掌柜的走开。
雷风起把房门关上,站上片刻,又听听外面,对虞雾落和高山打个安心的手势。
有点渴,走到桌前倒茶喝。
小虞继续是个干净怪胎,能避嫌的时候照旧,她自己在路上挖出几个木碗使用。
客栈茶具她不用,雷风起放心随意拿起一个,大茶壶里倒出淡而无味茶水,“咕咚咚”喝下一大碗。
抹抹嘴唇,雷风起不慌不忙:“小虞,你认识那几个人?”面对地宫丹药也没这么紧张。
虞雾落静静看他:“不如你先报身份?”
到底许昌侯府,还是张林手下。
高山没想到两个人出去没多久,就有故事出来,三个人一起赶路,不能被撇下来,一迭连声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雷风起挑挑眉头,伸手入怀,掏出一大把纸笺,忽略他放在桌上等虞雾落自己取更好,径直塞到虞雾落手里:“拿着,你慢慢儿玩。”
带着急促的动作,让男人修长手指触碰到女子白晰柔荑,两个人同时心头荡漾,面上各是一热,讪讪的各自手指挪开。
雷风起更是加快脚步,绕步出现在高山背后,往他肩头拍上一记:“你想知道吗?说一句换一个珠宝。”
高山鄙夷:“认识这些年,从没有见过你贪财。”把锅抱的更紧:“不听不听,我兄弟会告诉我。”
“哈!”
虞雾落发出银铃般笑,觉得不雅压上一压,随后迸发般大笑:“哈哈哈......这些哪里弄来?”
雷给她的都是些什么啊,十几张公文落款迥异,有许昌侯府、吴江侯府......还有顺兴郡王府、庆昌郡王府。
虞雾落笑得抚着胸口,眉眼儿弯弯如两道新月:“这都是真的吗?”
“真的。”高山一瞄就知道是什么,咧开嘴邀功:“我亲手做出来的,能不真吗?”
“真的官印?”虞雾落笑的不能控制自己,但没有忘记说这话时低声。
“真的萝卜,真的豆腐。兄弟,你要是还不相信,明天上路,买几个大萝卜,再买块豆腐,我现成做几个给你。”高山严肃认真。
“噗!萝卜,豆腐?”虞雾落哈哈又是两声,随即捶胸面红,神情现出难过。
雷风起抓起茶壶送过去,给她木碗里倒水,想在她背上抚几下,又停下原地尴尬。
后知后觉的高山大吃一惊:“我兄弟功夫第一,也能笑岔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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