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汪洋带着虞雾落从海上赶去,虞存收到书信后,知会四平侯、许昌侯、太平侯、平江侯、宁江侯还有能联系上的郡王们,也匆忙赶去京城。
这一天到达京郊,离京城约有百里左右,天色刚黑下来,大家就近寻找驿站或客栈,就见到道边有个灯笼,上写着冯字。
有人高喊:“来的可是虞夫子?我家阁老命我等候多时。”
京里的冯阁老,因为虞家在外省的原因,冯家是京里文人世家中翘楚,文人相轻,虞存家不在京里,多少端点身份,虞夫子和冯阁老关系不好也不坏,两个人在先帝面前有竞争对手的意思。
冯家这时候出来,虞存心里打鼓,难道雷风起登基的事情,冯阁老也掺和在内,虞存让冯家的人到面前说话。
前面的队伍让开道路,就见到四个灯笼一顶轿,冯阁老亲自到来。
“呵呵,老虞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阁老可好?”虞存不卑不亢,先发难道:“你阻拦我进京?阁老,你可知错,或,你可知罪?”
冯阁老笑道:“事情平定,才能定错定罪,老虞啊,而且我这不是在京里迎你?”
“迎我?”
虞存满心只有正事:“我不来,你就不管了?”
“不是我不管,年初事情出来的时候,出入京门就不容易。我春发风寒,自己门生登门都不容易。我看势头不对,外省谁来谁要倒霉。我还暗暗使人告诉京里你的门生,不要随便给你写信,免得你到京里触霉头。”
虞存疑惑道:“那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
“自从广阳城被围,顺兴和庆昌打着勤王的旗号一起发兵,京门就有所开放,至少不禁止邮差出入。到此,我看的更明白,京里准备妥当了,只等勤王的人进京。你的门生私下问我,请你进京再大家联手,我嘛,呵呵,我当时想你虞夫子能当处置两位郡王,估计好处没有我的,我没有答应,呵呵。”
虞存觉得自己更糊涂:“那你今天来找我,到底说什么?”
冯阁老笑道:“一来么,天下大事匹夫有责,你虞夫子既然进京,我当然与你同进退。”
虞存道:“我听着言不由衷。”
“二来嘛,我昨天夜观星相,发现你我竟然同朝三十余载,”
虞存断然反对:“阁老,我早就辞官回乡。”
“呵呵,那你我好歹也算神交三十余载。”
虞存暗想这人今天怎么了?我在京里当官的时候,与你神交?与你神交里大战三百回合还差不多。
好吧,勉强可以算神交。
他还是搞不明白冯阁老的来意,还是小心为上,点一点头:“算吧。”
冯阁老道:“所以你我不妨做个通家之好。”
“你在这时节与我交好,我当然愿意。”
冯阁老笑道:“我先介绍一下我的家人,我膝下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均已成家。长子有两个男孙是我心爱,次孙如今在翰林院,与你得意门生争文坛争的不亦乐乎。”
虞存纳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长孙呵呵,”
虞存一口截断:“听说令长孙身体不好,常年休养在外。次孙倒是科举上拿了一个状元。”
“如今身体好了,好的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冯阁老笑眯眯:“你我虽多年未见,你虞夫子名动天下,家事也被人传扬,我知道你膝下长房有个女孙,如今约有二七年华,生得才华多姿,有你夫子的风范。”
虞存心里:格登。
四平侯心里:格登。
围过来的许昌侯还在犹豫,低声问太平侯:“不谈国事谈家事?”
太平侯直性子,大声道:“冯家小子想虞家的好事情,阁老,你打的好主意。”虞五可是当前名动天下的人。
在太平侯这祖父眼里,没有之一。
四平侯气了一个倒仰,冯家没人见过虞五,只凭虞夫子带兵进京就求亲事,冯家几时这么低人,低声下气攀附别人。
四平侯讽刺:“冯阁老,你要求亲事,也得把你孙子带来给夫子见见,让夫子满意才能求亲。”
冯阁老微微一笑,孙子写信说江湖风雨久已生情,我需要告诉你四平侯吗?
冯云南并不能确定虞五就是虞端霁,可是大掌柜的知道铁氏女藏身虞存家宅,冯云南让祖父先求亲,反正他只要虞五,倘若虞五不是虞端霁,冯云南也只要虞五,如果虞五是虞端雾,冯云南也只要虞五。
详情需要坐下再谈。
冯阁老跑的快,亲自迎接虞存,指望冯云南娶虞家的女儿以后,回归家宅重返仕途。
虞存肯定不会答应孙女婿继续走江湖。
冯阁老对着虞存只是笑:“令女孙贤淑端庄,我冯家已尽知,若这门亲事成就,我家的家业当交到长孙手里。”
虞存听明白了,冯家长孙见过雾落,雾落能出门,冯家长孙也可以为这乱世出门。
并且知道她是自己孙女。
不不,雾落不会随意相信陌生人,特别冯阁老和自己以前不是知己。冯家长孙听到一个虞字,以及自己在广阳城下承认虞五是自己家的,冯家这是先提亲事,详情再谈。
他眼前需要冯阁老,可是想到冯家主动交好,只为有个猪要拱虞家的白菜,心里不是滋味。
而冯阁老的身份地位,确实如冯云南所自信,“我家提亲,就算不答应,也不会被撵出来”,虞存不高兴也得缓和的回绝。
他没有见到冯家孙子时,也不会贸然回绝。
挤出一丝笑:“先说国事,再说家事,可好?”
冯阁老满意之极:“今天只说到这里便是,多谢虞夫子。”送上一柄玉如意,不提原因的话,也可能是提亲礼物,也可以是赠送虞存。
虞存不好推辞,收下,两人相对行礼,冯家早就找好驿站,带着虞存等人入住。
住下来后,大家说京里的事情,冯阁老果然只字不再提亲事。
天晚,结束商谈各自回房,四平侯脸拉多长跟着虞存到他房中,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小锦盒,打开来,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宝石。
“夫子,虞五雷七名动天下,你可不要许错亲事。你收下这个,我代昭勇郡王府提亲。”
虞存大吃一惊:“什么跟什么?”
四平侯已回房。
片刻,虞存回过味来,攥紧拳头对着房门怒道:“胡说八道,几时和他名动天下!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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