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了庞德、荀攸,外加两万大军,萧县后方,也算的上是万无一失,嬴信还是将目光放在涪陵上。
嬴信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涪陵的大水稍微退却之后,趁着城墙坍塌,徐州军士气低落之际,全线进攻,一举拿下涪陵的同时,将关羽以及数万徐州军,全部葬送于此。
接连下了几天的磅礴大雨,如今终于停歇,涪陵城外的水势,也缓慢的退却,地势稍高的东门一线水位,已经退至膝盖以下。
嬴信隔着水势,巡视起眼前的城防,却见城北城西两处地势较大的地方,无数的城墙早就已经被大水浸泡坍塌。
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涪陵城,在这自然之力的打击之下,是这么的残破不堪。
与此同时,萧县方面传来消息,刘备亲自统领四万大军,兵围萧县,正在疯狂的进攻萧县。
臧霸会合彭城的守军,也在四处出击,骚扰围城的秦军。
继续拖延下去,形势将会更加的危机,因此嬴信也不准备继续等待了。
巡查完毕之后,嬴信决定,待水势再稍微往下降几分之际,便发动最后一击,务必一举破城。
定下方略之后,数万兵马便被派去,趁着水势削弱之际,开始将决堤之口堵截。
大水围城,涪陵城虽然被侵的千疮百孔,但若不将缺口给填上,城外一片汪洋之下,秦军也只能驻扎在高地,压根就无法夺取城池。
所以想要破城,就必须要堵截缺口,褪去水灾。
秦军的动作,被关羽尽收眼底,他非常清楚,嬴信可不会那么好心,帮他堵截洪水。
这是总攻前的征兆。
心情沉重的关羽,缓缓走下城头,带着满腿的泥泞,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入得府邸之后,关羽快速的召集一众文臣武将,开始商议对策。
“你们今天在城楼上,也看到秦军的动作了,秦军开始堵截泗水缺口,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对涪陵发动总攻,尔等有何应对之策,快快说来。”关羽言语冰冷的询问道。
众将士闻言,一个个黯然皆是低头不语。
即便是身为关羽的首席谋士,王甫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怕自己说出来的,不符合关羽的胃口,会被对方好一通训斥。
眼见无人回应自己,关羽眉头紧皱,最后只得将目光放在王甫的身上:“王甫,你有何办法?”
“云长将军,不知在下是否能够实话实说。”王甫拱手询问一声。
关羽却有些不耐其烦:“你这不是废话吗?本将军素来只喜欢听实话,你若有何良策,赶紧说出来吧。”
“既然如此,在下便实话实说,将军可千万不要见怪。”
王甫干咳几声,赶紧道:“城墙塌陷之处,实在太多,压根就已经填不上了,眼下城中将士士气已然跌落谷底,在如此恶劣的情势之下,敌强我弱,压根就难以守住涪陵。”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顿时陷入一片死气沉沉。
关羽的眉头皱的更深,那一张枣红脸,早就已经被气得铁青。
很显然,王甫这通自损士气的说法,令关羽非常的不满意。
“你既然这样说,究竟有何良策。”
关羽只能冷声询问一声。
王甫深呼吸一口气,拱手道出了自己的计谋:“让别城走,退守彭城。”
这八个大字,令关羽的老脸,顿时为之一震。
彭城作为彭城郡的治所,乃是徐州以西的重镇,也是防守徐州最为关键的地方。
王甫此言,就是要他关羽弃守涪陵,逃亡彭城。
他堂堂的美髯公,连一座小小的城池都守不住,要被嬴信杀的丢盔甲,狼狈出逃,若是传扬出去,他关云长的威名,恐怕将会荡然无存。
再者说了,陛下对你关羽如此的器重,而今以居然弃城逃跑,又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听到这些之后,关羽脑海当中闪烁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绝对不能弃城逃跑。
王甫似乎早就看穿了关羽的心思,还未等他开口拒绝,便再次劝说道:“让城别走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其目的就是为了重整旗鼓,夺回被秦军占去的土地城池。”
“倘若继续死守城池,只恐全军覆没,将军到时候又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全军覆没?
关羽身形为之一振,心思飞转直下,他那坚定的信念,也在这一刻快速的冷却下去。
事实虽然非常的残酷,但关羽不得不认清现实,
自己如今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
继续死守城池,即便能成全忠义之名,只怕也难逃一死,倘若不幸,被嬴信嬴信俘虏,只怕是……
“不,我关羽绝对不可能会落入嬴信的手中的,绝对不可以。”
关羽的内心当中,很快便做出了一个难以决定的决定。
思索再三,他深呼吸一口气,板着脸道:“本将军与我徐州军数万将士的性命,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牺牲了,本将军已经决定,为保存实力,退守彭城,来日再与秦军决一死战。”
关羽最终还是打着保存实力的幌子,决定弃守涪陵。
左右诸将闻言,不仅没有任何的鄙夷,反而各自松了一口气。
就连王甫,同样是松了一口气,心中还在暗自撺掇:“幸好这关羽还没有到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地步,如若不然,我王甫也要跟着你一同陪葬了。”
秦军大营当中。
亲兵们早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收拾行李,为接下来的移营做好准备。
如今水势逐渐褪去,总攻在即,秦军的营盘,也应该由高地重新移动至涪陵附近,以方便攻城的同时,也为了防止关羽弃城而逃。
正在大营当中一片忙碌之际,郭嘉急匆匆的进入其中,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凝重。
“陛下,涪陵城出现了新的情况。”
望着地图的嬴信,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郭嘉不敢迟疑,赶紧拱手道:“探马来报,涪陵城中的徐州军,并没有继续抢修城墙,事有不对劲之处,微臣特地前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