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璟霆合上房门进去房间是十分简单的单人间,冷硬的色调,四周墙壁都刷的是白色,最左边的架子上摆着一排军用匕首,另外一个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挂着他黑色的制服。
一张单人床放在中央位置,上面的被褥整齐的折成豆腐块的形状,棱角分明,找不出一丝褶皱的存在,台面上简单的摆放着一些洗漱用品等。
整个房间看上去十分的简单,却也透着一股冷硬的气息。
清妤的房间大体也是差不多的状况,不过她的更加简单些,就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其余的也没有了,在房间里转了转,她挠头,牙刷这些洗漱用品都没有,她要怎么洗漱。
还有就是,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刚才那情况那么激烈,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些黑色的机油在上头,味道不好闻不说,这衣服也穿不了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是想要和权璟霆谈谈。
还没等她起身,门口已经传来了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就看到刚才的卫兵拿着东西站在门口。
“小姐,这是给你的。”男孩有些羞涩的样子,不好意思两颊有些红。
清妤接过他手上的盆,里面放着牙刷毛巾和洗漱用品,都不带标志,想来也知道肯定是部队特供的用品。
“谢谢,请问洗漱间在哪里?”清妤张口问道。
这房间里并没有单独的淋浴间,想来也是在公共区域了。
“左边的尽头就是,不过您也可以去权爷房间里,他那儿有独立的淋浴间。”卫兵建议道。
不是爷的女朋友吗,可以到他房间去洗漱啊,找什么公共洗漱间。
“谢谢。”
到他房间去洗漱,怕是还没进去就被赶出来了。
卫兵抓抓脑袋,看到她身上的脏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也没有女孩子的衣服,每个人都只有制服正装和作战服,您可以向权爷要一件换一下。”
女孩子不都是挺爱干净的吗,让人家穿着脏衣服睡,恐怕她接受不了。
“权爷?”
“就是我们将军,这里都叫他权爷。”卫兵解释道。
“不用了,谢谢啊。”清妤淡然一笑。
一旁的卫兵看到面前女孩子的笑容,没出息的脸红了,也不怪他,这营地里都是清一色的糙老爷们,跟和尚庙似得,难得来个异性还是长得这么好看的,当然会脸红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卫兵自己一个人走下楼了。
这里的二楼一共有五个房间,但是常驻的也只有权爷一个人,他是住在一楼的,所以现在整个二楼也只有权爷和那位小姐。
其实不是他说什么,权爷和这小姐还真的挺配的,两人站在一起,就跟一幅画似得,好看极了。
如果权爷和这位小姐真的在一起的话,真的十分长面子呢。
清妤转身回房,将换了鞋子之后踩着脚下的拖鞋,拿起脸盆准备出去洗漱,身上的衣服还是算了,将就着穿一晚上。
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她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隔壁关上门的声音,清妤往前走了一步,拉开门之后走出去,走廊的尽头就是水房。
这里的空间不是很大,大约有两个房间加起来那样,进门左边是一排整齐的水龙头,右边整齐的摆放着一些清洁用具,地面上贴着白色的瓷砖,正对面上方有两个出气孔。
右边有一道门,从门进去就看得到是一个一个被隔起来的卫生间。
她揉揉鼻子,有些尴尬,这里四处都是男人,想来也只有她一个女人。
怎么说呢,这感觉真的是挺奇怪的。
她走到角落的位置,将盆放到了洗手台上,洗手台是水泥浇筑的,上面贴了白色的瓷砖,高度大概到她大腿的位置。
扭开水龙头,毫无意外的,是冷水。
这里的水都是从背后山上引下来的,冰凉的刺骨,就算是在冬天,这里的战士也都是用凉水,从来没有热水的区别。
在权璟霆的营地内,从来都没有舒坦这两个字,这里的士兵都是经历了比寻常更加刻苦的训练,才成就了战场上的不败神话。
她伸手,白皙小巧的手掌落在下方,接了捧凉水拍在脸上,整栋楼十分安静,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显得十突兀。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刺的她十分的舒服,并不排斥。
刚刚将牙膏放进嘴里开始刷牙的清妤脑袋里思索着要不要好好的和权璟霆聊聊,她这个人,的确是不想惹麻烦的。
当时和他跳那支舞,完全是冲动之下的决定,原本以为那晚上他没做什么之后事情也就过了。
但是从今晚上的情况来看,这权少,可真的不是好惹的,秋后算账那句话,说的一点没错,这个男人是她惹不起的,这点从一开始清妤就十分的清楚。
有的时候女人的第六感是十分灵敏的,尤其是在对待危险的感应上。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只想找回以前的记忆,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再和权璟霆结了梁子,会更加的麻烦。
更何况,她是记得的,清家为什么从小就将她送出国外,这点她苏醒的时候,张雪就已经特地重申了一遍。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她和权璟霆,现在,都不适合有任何的往来过节,否则的话情况会变得更加麻烦,这点她知道。
吐出口中的牙膏沫,她伸手将水龙头开大,将杯子放到下面准备接水。
就在这时候,原本看上去完好无损的的水龙头,顶部的开关却突然被水冲开,原本应该向下的水流开始向四面迸裂,清妤措不及防的往后退了几步,身上还是被溅湿了一大片。
水力十分强劲,直接从水龙头那边喷到了对面的墙上,留下浅浅的水渍。
大约过了几秒钟之后,那水龙头便停下了,她站在原地眨眨眼睛,去试了试旁边的水龙头。
停水了。
在自己被溅了一身湿之后,停水了。
对面楼房房檐下安装的探照灯射过来,光晕在水房门口形成一片切割,清妤站在中间位置,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今天这是什么运气,能变成这样。
顺着水房过去的第三个房间内,屋内昏暗一片,只有桌上亮着的台灯照亮了一片区域,阴影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如同暗夜里的鬼魅那样,魅惑,却十分危险。
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一个个拇指大小的胶垫,耳力极好的男人在听到了外头传来的细微动静之后,伸手将黑色的胶圈扔进垃圾桶。
他从来不是好人,人敬一尺,他还一丈,他一向奉行一个宗旨,做了什么事情,总是要自己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