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容业晚上的这顿饭在容家吃,那么连玥和权璟霆自然就得到点了过去,在外头晃悠了一下午,还跟着去了北部营地,跟着权璟霆和容业开了一下午的会,她自己在靶场练了会儿枪,林枫和黑牙都不同程度的陪着她打了一会儿。
一个下午也算是熬过去了,权璟霆的车子跟在容业的后头,一起往容家过去。
连玥看着前头银白色的车子,张口问道,“容业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啊?”
她来到帝京这么长时间了,各家的传言也听了不少,但是容家的却不怎么多,只知道这也是个不能惹的人家,容正峰为人低调,挂了个闲职每天轻轻松松的,不在高位上,也不用操多少心思。
所以对于容家的事情,是真的没多少传言。
“容业的父亲早些年曾经在东边服役过,后来退回来了也就待在帝京里头,原本是在国院里头,但是容老爷子去世之后自己选择退了下来,随便挂了个闲职,没什么实权,但是却也乐得自在。”
就算没什么实权,容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实力是不容小觑的,所以就算容正峰这会儿什么权利都没有,也还是照样能够让人礼让三分。
“容业的母亲是苏平邦的亲妹妹,在帝京大学里头担任过两年的语言教授,值得一提的是她和你的母亲曾经有过深交,两人的关系也还算不错。”权璟霆同她解释道。
这也是为什么容业的母亲要见清玥的关系,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孩子现在出现在了帝京,她自然是要好好见见的,无论如何,柳叶当年和她也是好友。
柳叶出身不算高,书香世家门第,出生的时候母亲就死了,结婚之后一年父亲也跟着亡故,所以清玥外公那一脉已经是没什么亲人了,柳叶性子温和沉静,但是也并不是柔弱的女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跟着清建国去了。
当年苏萍姚和柳叶的关系走的挺近的,两人时不时会喝个下午茶什么的,据说当年还是大学同学,柳叶家里不是帝京的,在帝京的朋友也不多,清家出事的时候苏萍姚正好出国了,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病了半个月才下得了床。
“意思是我妈妈和容业的母亲关系很亲近。”连玥起了性质。
在权府这些日子,她听到了苏落英说了不少有关柳叶的事情,但是还没从另外的人口中知道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她们曾经是大学同学,相互之间的了解自然是十分深刻的,你能够从她的口中听到不少有关妈妈的事情。”权璟霆自然而然的叫了出来。
连玥眯眼看着他,嘴角笑意渐显,“厚脸皮,谁同意你叫我妈妈了?”
“我到你家订婚的那天就叫了,不过你那时候还小,听不懂。”权璟霆看着她,“再说了,如果按照当年爷爷的计划,我们这会儿都已经结婚两年了。”
老爷子的计划是在法定年龄一到就让他们结婚的,只不过连玥丢了这么些年,也是没办法。
“我问你啊,要是我不出现的话,你是不是真的就娶了别的女人了?”连玥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如果在莫托尔的时候权璟霆没能够遇上她的话,是不是他们两的人生都会发生变化,如果清建业没有阴差阳错的将她给带回来的话,以后权璟霆的妻子,肯定不会是她连玥。
这桩婚事,也就在他们将平安扣解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终结了。
“不会。”男人斩钉截铁的开口,丝毫不犹豫。
“为什么?”连玥看着他。
权璟霆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面部表情的注视着前方,“因为除了你之外,没有旁的女人让我的心脏跳动。”
在重新遇到连玥之前,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女人也能够打动他,在他的眼中女人都是一样浮夸靠不住的生物,一直到后来她一袭红衣出现在了他的世界当中。
很多事情都像是冥冥中注定了的一样,让人沉溺于这样的安排无法自拔。
“嘴上说的好听,要是爷爷逼你娶妻,你还不是一样得乖乖的去相亲。”连玥扯着他的指尖笑道。
“不会。”
他不想娶的话,没有人能够逼他就范,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权家人都知道的道理。
连玥笑着,虽然这人真的是不会说情话,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诚恳无比,不带虚情假意,才是最让人感动的。
“你说大哥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娜娅了?”连玥这才想起来家里头还有一个麻烦精。
权璟琛这样冷清的人能够让宋辉特地将娜娅的钱包给送过去,这两天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看的连玥一愣,娜娅是因为不太清楚感情这东西,所以总是迷迷糊糊的,估计也是因为在基地里待久了的缘故,所有的人都将她当做一个小妹妹看待,都宠着惯着。
也让她在面对比自己年龄要大的男人的时候总是有种分不清楚男女关系的界限,可是娜娅这样就算了,权璟琛都这个年纪了,总不会还是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吧。
“你操心这个做什么。”权璟霆将她缩回去的手抓了过来,“老大做事情自己有分寸,丫头还小,估计也不会做什么失格的事情。”
但是真的看上了,谁管的那么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娜娅要是真的和大哥在一起了,你什么心态?”这才是她的关注点。
“你操心这些做什么,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别人也说不了太多。”
这会儿这丫头住在权家,还在权璟琛的对面那个空房间休息,谁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连玥叹了口气的,但愿是她多想了,权璟琛的妻子自然是权家长媳,需要端庄大方得体的女人,而不是娜娅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虽然权家现在的规矩不是很多了,但是难保以后权璟琛不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娜娅这样的性子,也做不来第一夫人。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安心心的准备婚礼,过两天我带你过去试婚纱,我已经订好了,你看看样子喜不喜欢。”权璟霆伸手过来,捏着她的脸颊揉了揉。
连玥眼中一喜,“你把婚纱给定好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苏落英说了婚礼场地这些都不用他们操心,连玥只需要自己将婚纱和礼服都给定下来就成了,她虽然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和要求,但是也多多少少是有些憧憬的。
“你的婚纱,自然是要我来准备。”
抓着他的手指亲了口,抱着他的手臂开始傻笑,很快,她也要结婚了。
那边容业的车子很快开进了容家的院子里头,紧跟其后的两人将车子摆在了院子里头,连玥站在院子里,看着四周的情况,这花园一看就被打打理的很好,主人是很用心的了。
那边房檐下头,已经凋谢的花架下头放着两架摇椅,中间一个青瓷茶壶格外惹眼。
这容业的父母年纪应该也不大,什么时候就过上了退休老人的生活了,坐着摇椅慢慢摇。
“少爷回来了。”佣人从酒窖波抱着红酒过来的时候对着容业点头。
“这什么情况啊,把这酒都给取出来了。”容业盯着他手上的红酒。
容正峰酷爱收藏各种红酒,光是容家名下产业就有连个酒庄,容家院子下头的也做了一个冷藏窖保存红酒,这些可都是容正峰的宝贝,轻易不打开,不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从里头取酒出来的。
“是先生吩咐的,夫人也同意了。”佣人回应道。
夫人说是有重要的客人来,所以让从酒窖里头取一瓶上好的红酒过来,这也是入秋之后第一次开酒窖,他们也是惊奇了一把。
容业还没说什么,就看到了那边车库里头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他脸色沉了沉,“谁来了?”
佣人看了眼,连忙回应,“是苏先生来了,还带着苏大小姐一起过来的。”
苏平邦也是很长时间没来过容家了,这次突然过来,还在连玥和权璟霆来的时候过来,这不是有点蹊跷吗。
“那个老狐狸来了,八成是从哪儿收到的风知道今天我们家容太太邀请你们两位吃饭。”容业走到权璟霆和连玥的身边站定。
“来了就来了,你这做外甥的还能阻止自己亲舅舅过来的。”权璟霆毫不在意。
“那就进去吧。”容业开口道。
苏平邦特地过来,肯定是过来看看清玥,权家订婚宴苏家并没有在邀请之列,但是也不代表这消息不会传到苏平邦的耳朵里头,只怕他苏平邦是第一个清楚知道信息的人。
况且苏平邦当年也和清建国有些来往,他的女儿这会儿回来了,他可不是得过来看看详细情况。
只不过非得挑在权璟霆在的时候过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难过的,这人很多时候说话可不是会留面子的那种。
权璟霆拉着连玥走进了容家大厅里头,这边沙发上容正峰夫妇坐在苏平邦父女的对面,四人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说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可是连玥却能够看得到,他们的笑意都不达眼底。
容业将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将正在说话的几人给打断了。
“舅舅过来了。”他随意的说了句。
苏平邦对着容业笑了笑,带着精致腕表的手掌落在膝盖上,“我过来看看你妈妈,你这是从哪儿过来的。”
“没事的话少过来,医生说我妈这病需要静养。”容业毫不客气的说道。
苏珂的脸色变了变,这么多年了,容业说话还是这么没遮拦。
苏萍姚心脏一直不是太好,这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苏平邦作为哥哥过来看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没什么好挑毛病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舅舅难得来一次。”容正峰盯着自己儿子开口。
“妈,权璟霆和他媳妇过来了。”容业没搭理他,看向这边还在浅笑的苏萍姚。
听了容业的话,几人起身就看到拉着连玥走进来的权璟霆,两人身上穿着同色系的大衣,面容精致,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苏平邦盯着连玥看了半响,这就是清建国的女儿。
“权少。”
“权少。”
苏平邦带着苏珂打了招呼。
容正峰微微颔首,算是和权璟霆打了招呼,这些都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也不用这么客套。
“你,就是清玥吧孩子?”苏萍姚走过来,看着她脸上带着微笑。
如同春风化雨那样的柔和笑意,连玥打量了苏萍姚一眼,保养的很完美的女人,从她精致的面部轮廓能够看得出来容业这张脸是像谁,她身上穿着简单的紫色毛衣,一条黑色过膝棉群,脚上踩着白色的毛绒拖鞋。
她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子书卷气,是旁人所没有的东西,这是多年良好的教养形成,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编排的出来的。
“您好,我是清玥。”她点头回应。
连玥分明看到她眼中的光芒,和眼角带着的湿润,苏萍姚伸手过来,拉着她的手,“孩子,我是苏阿姨,我和你妈妈是朋友。”
“苏阿姨。”连玥跟着叫了声。
苏萍姚拉着她走过去,连玥回头看了眼权璟霆,男人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算是安慰。
苏珂视线落在连玥脸上,得到订婚宴上的消息的时候她也被惊呆了,清家这出戏可比电视剧要精彩的多了,整容换人,鱼目混珠就算了,清建业带回来的,居然是权璟霆正儿八经的未婚妻。
就算是倒霉一千次也不会遇到这样的概率,清家这是什么运气。
自己给自己捡了个炸弹回来。
苏萍姚拉着连玥坐在了自己身边的位置,越看越觉得欢喜,“你长得真的是挺像你母亲的。”
她闲暇无事的时候都喜欢待在家里头看看书,也懒得出去凑什么热闹,所以连玥到这帝京这么长时间了,要不是闹了这么一出,她估计也见不到连玥一次的。
这面容,是真的挺像柳叶的,其中中和了清建国的相貌,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出落的十分好看。
“我让容业去邀请你们的时候害怕你们都忙着也没空过来吃饭,没想到你们都应下了。”苏萍姚脸上带着喜悦之情。
这人既然也回来了,苏萍姚也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刚刚第一次见面的孩子,确实不能够问的太多了,这样显得不礼貌。
“对了,我听说你们的婚事定下来了,什么时候?”苏萍姚笑着。
连玥能够感觉到苏萍姚拉着她的手心是何等的温暖无比,她身上带着的味道就是十分让人舒服的,闻着很舒心。
“年后初八。”连玥老老实实的开口。
“这样啊,当年你还小的时候,要不是晚了权家一段时间的话,恐怕今天你就是我的儿媳妇了。”苏萍姚笑呵呵的说。
“啊?”
连玥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过往,柳叶和苏萍姚的关系已经好到这地步了。
“咳咳......”容业捂着嘴咳了声,“妈,都挺忙的我们先吃饭了再说。”
平白无故的说这个做什么,当权璟霆的情敌,他够这个格吗,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好不好。
“对,我们先吃饭。”苏萍姚起身看着苏平邦和苏珂,“哥哥也一起吧,也难得来一趟。”
苏平邦点头,跟着一起进了餐厅里头,容正峰和权璟霆说了几句话,这边容业也插进去,三人聊了起来,苏平邦坐在连玥和苏萍姚的对面,双眼看着对面的女孩子,陷入沉思当中。
“清小姐这些年是在哪个国家生活呢?怎么没想着回帝京呢?”苏平邦看着连玥,状似无意的开口。
正在和苏萍姚说话的连玥收了视线,看着问话的苏平邦,“我定居在T国。”
苏平邦正在夹菜的动作停了停,T国那是个什么地方,常年战乱不休,一片焦土,连同本地人都在逃离的地方,连玥是在那个地方生存的。
“至于帝京,没什么回来的必要也就没来。”连玥随口说道。
“这样啊,是我唐突了,不该问这样的问题,清小姐别介意。”苏平邦开口道。
苏萍姚听着自己哥哥问出来的话也是变了变脸色,这是什么问题,当年清家的案子闹得那么大,柳叶和清老爷子也都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清玥是在那场火里烧死了,这帝京于她而言,是一个伤心的地方,双亲惨死,还问人家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照顾连玥的情绪,所以她想问的问题也都压下了,他倒好,随随便便就问了出来。
“那清小姐现在是做什么职业呢?”苏平邦跟着问。
连玥想了想,“我帝京开了花店,这算吗?”
苏珂抬头,谁都知道这花店是清妤名下的,帝京可没多少人认识清玥这个名字。
“我问的是清小姐在国外的工作,不是到帝京来的,你在国外的时候是依靠什么谋生的呢。”
连玥看了眼苏平邦,她总感觉这人说话的时候,眼中透着一股不真诚的感觉,很强烈,好像一直眼睛冒绿光的狐狸一样。
“抱歉,我也没什么一技之长,在那样的地方,也就是打点零工过过日子。”连玥微微颔首。
这边容业听到她的话,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她打零工,那世界上那么多的组织都不用活了,去年IE接受的委托案可是排名第一的。
“哥你尝尝这炖肉怎么样,炖了两个钟头的。”苏萍姚指指他面前的盘子。
当年秦尚林将连玥带走,两人远离故土孤苦无依的在国外,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如果没有清尚林的照拂,恐怕连玥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念书不念书的。
这孩子在外漂泊了这么长时间,也十分可怜,苏平邦这是在挖人家的疤痕啊。
那天苏叶洋洋得意,说的就是权璟琛和苏珂订婚的事情,没想到也不过几个月的事情,物是人非,苏珂和权璟琛的订婚最终还是取消了。
“清小姐为人聪慧无比,将花店打理的井井有条,怎么能说是没有一技之长呢。”苏珂一双眼睛定定的瞅着她,好像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一样。
“那是苏小姐谬赞了。”
苏珂原本就对清玥没多少兴趣,原本她和这位清玥在权家过中秋的时候也没多少交流,当初是本着妯娌的关系相处的,可是现在,她和权璟琛也退婚了,既然没了成为一家人的可能性,那么就更加不会对她有多少关注的。
权璟霆和容正峰说话的时候手上未停,时不时的给连玥碗里头夹了点菜。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当年你母亲喜欢的饭菜给你安排了,我看你也不挑食什么都吃。”苏萍姚看着连玥的动作说道。
如果不是现在连玥正在努力的将权璟霆给夹过去的茄子堆起来的话,她还真的认为这丫头不挑食。
这权少是不知道连玥不喜欢吃茄子吗,怎么光是给她加这个茄子呢。
苏平邦看了眼这边聊天的三人,这么多年容正峰都没将他这个哥哥放在眼中,现在也是一样,连着这两个小子一起气他呢是吧。
“那尚林这么多年是在做什么工作呢?”苏平邦再次开口。
所有人都知道不光连玥没死,连着秦尚林也没死,也是他将尚在襁褓当中的清玥给带走的,清尚林是清老爷子手把手调.教出来的,本事自然是不小的。
既然要好好的保护清玥的话,为什么带着她去了T国,而不是别的国家。
“干爹现在退休了,手头上的生意也放下了,正在环球旅行。”
“这样啊,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他的电话,当年我们也是朋友,故友归来,我自然是要去拜访一下才是。”苏平邦询问道。
清玥也没扭捏,将秦尚林的号码报给了苏平邦,对面的人用心记下来之后点头,“我那边还有事,就先不陪你们吃饭了,先走一步,麻烦清小姐同尚林说一声,得空的时候我会去看他。”
苏萍姚也没多阻拦,苏平板这么问东问西的,走了也好,能清清静静的吃顿饭了。
苏珂和苏平邦一起走出了容家的客厅,这会儿他脸色紧绷的难看,她也懒得上前去询问。
“我先走了爸,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苏珂简单的和苏平邦道了别之后上了自己的车子。
司机等到了苏平邦之后发动车子,驶离容家,苏平邦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串号码,心里的那股暗沉越来越重,原本只不过是挑着时间过去看看苏萍姚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清玥和权璟霆。
因为订婚宴的事情他还没从震惊当中走出来,清玥就算了,可是清尚林居然还活着。
他指尖动了动,将写着号码的纸片扔到了公文包里头放好了。
“先生,回办公厅吗?”前头的司机开口问道。
“不,去清家。”
必须去见见清建业,好好的问问他是怎么把这么一个大麻烦给带回来的,秦尚林当年可是清建国身边的人,清建国的事情他都清清楚楚。
过了这么多年了,原本应该被掩盖起来的东西全部面临着被挖出来的风险,他的心可是一点也静不下来,乱糟糟的。
连玥和苏萍姚相处的很好,她给人的感觉和苏落英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苏落英是属于精明干练,优雅到让人有种距离感的长辈,但是苏萍姚却不一样,她身上透着知性的温柔,像是一个和你相处多年的长辈那样的温和。
“你跟我上去一下,阿姨有东西要给你。”苏萍姚说着拉着连玥起身。
没管在客厅里头的三个男人,苏萍姚带着连玥到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头,床头挂着容正峰和苏萍姚的照片,也不是什么老照片,应该也是前几年拍的。
连玥站在房间里头,看着苏萍姚走到电视柜那边蹲下开始翻找,拉开了抽屉之后从最底部取出了一本相册出来,领着她坐在了床尾的贵妃榻上。
“你看看,你从小离开父母也没见过他们长什么样子,偏偏清家也被烧了,这些照片是我和你妈在学生时代的时候拍的,这个最好看的,是你妈妈。”苏萍姚指着照片中间的女人说道。
清家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什么也都没留下,估计权家也没什么照片了。
“我知道。”
秦尚林给她看过全家人的全家福,那是他放在钱包里头的,也是唯一一张了。
“很漂亮吧,你妈妈那时候可是我们的校花呢。”
柳叶原本长得就不错,加上了清建国的基因才能够将清玥生的这么好看,说起来这孩子也是足够会长的。
“这个,是当年你父母结婚的时候,我给他们拍的。”苏萍姚将最末尾的一张照片递了过来,上头柳叶穿着一身旗袍,和清建国比肩而立,两人笑的十分灿烂。
“你是个苦命的孩子,如果当年我能够在她身边陪着她的话,也许她就不会点火了。”苏萍姚叹息。
当年清建国的案子出来的时候她正好在国外交流学习,回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这些年都还在捶胸顿足,当年为什么没能够陪在好友身边。
很多时候,这个世上过多的阴差阳错,让人惋惜。
“阿姨,我爸爸是真的贩卖情报,背叛国家吗?”清玥看着苏萍姚,问出了这些天以来最好奇的事情。
从始至终,她只听到了别人说的,苏落英和权老爷子都没有对她说过任何有关当年案子的详细情况,那样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不是真的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恐怕清建国也不会选择自杀,从他不为自己辩解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权老爷子因为这件事情难过了很长时间,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清建国会这么做,可是事已至此,他们也是无力回天,就算是权家,也无法干涉。
苏萍姚低着头,看着相册上的照片,半响之后开口,“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我和你父亲也不算熟悉,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
这算是回绝了她的问题。
“但是,他身上那股子正气,比正峰都来的凌然,否则的话你妈妈也不会爱上他。”
连玥迷茫的看着她,苏萍姚笑了笑,将照片递给她,“我了解你的妈妈,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却也是最坚强的人,她看上的人不会有问题,可是当年的案子我们谁都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孩子,你也回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别在被这些事情烦扰,这些都过去了。”
也许,这就是权老爷子和苏落英不同她说的原因,斯人已去,再去追究当年的案子有什么意思,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权年一辈子昂首挺胸,在他的眼睛里头揉不得沙子,清建国的案子在他心里也许已经是定了,才会不被提起。
“当年我没能在你母亲最需要我的时候在她身边,等到我回来一切都晚了,但是无论如何,孩子,还能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苏萍姚扶着她的长发,笑的温柔。
“扣扣......”门口传来响动声。
两人抬头看过去,就见到站在门口的容业,“妈,你该把人家媳妇儿还给他了,再不下去的话这人就上来了。”
“看样子你和璟霆的感情很好。”苏萍姚笑了笑。
连玥拿着照片起身,“那阿姨我先走了,有空的话我会在过来看看您。”
“一定要常过来。”
权璟霆看到下楼的女人,上前牵着她的手,同容正峰夫妇告别,车子开出容家的时候,连玥还是低头看着上头的照片。
“别想了,再怎么多想也是无异,笑一笑。”男人说着手捏捏她的嘴角。
连玥嘴边扯出轻微的弧度,这件事情,还是得回去好好的问问秦尚林,当年的事情,恐怕没人比身在其中的秦尚林更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