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车子在海中行驶了一段路程,上了等待已久的游轮,再次脚踏实地的时候张白宣差点就忍不住泪目了。
终于安全了,鬼知道他这一路上都是怎么过来的。
扶着船舷干呕了半天,一路上心惊胆战,精神紧绷的张白宣这才觉得好受了点。
下次他再坐琴酒的车,他就是狗!
不,琴酒开的车狗都不坐!
琴酒拿着一瓶矿泉水,等他沉静下来之后,递到他手里,嘴里还无情的嘲讽着。
“胆小鬼。”
张白宣朝他翻了个白眼,接过水猛灌了两口,一点想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候琴酒又递给他一个平板。
“虽然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不过你今天的工作还没做。”
琴酒早在过来之前,就通过后台帮他把今天要看的东西都下载过来了。虽然他今天是想把张白宣带出来远离黑瞎子,但也不能耽误了张白宣的工作。
自认为善解人意,面面俱到,体贴入微的琴酒,丝毫没有考虑过张白宣有没有想认真工作。
张白宣看了看平板,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琴酒,心中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你拿一边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工作。”
张白宣避开了琴酒的目光,眼神忧郁的看向大海,企图蒙混过关。
“心情不好,刚好可以用工作来调节一下心情。”
心情不好就会去抓老鼠,刷任务单的琴酒如是说道。
“你是魔鬼吗?滚滚滚!我出来是休息放松心情的,不是换个地方工作的。”
“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闲到长毛,在角落种蘑菇,跳下海玩鲨鱼,我都不会去工作!”
张白宣不耐烦的推开琴酒,转身朝船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信誓旦旦的开口。
“官方的人说他们已经做好那个行动的剧本了。”
脚步瞬间停下,张白宣若无其事的转身拉着琴酒一起走。
“在这里站着不累吗?要工作也得去船舱啊。”
迫不及待的打开平板,张白宣一下就找到了沈绍忠给他发过来的邮件。
“那个行动”当然就是他们先前商量出来的“坑叔大计”!
看着计划书中的一条条,一件件,张白宣脸上的笑容慢慢变的放肆起来。
光看到这些文字描述,他都能想象到真到了那时候无三省和解连还,连带着那些来凑热闹的人会被坑的多惨!
看到有人即将比他更惨,那他就放心了。
“这份计划书已经给贝尔摩德那边发过了,不过再过几天,你们所说的云顶天宫原剧情就会开始。”
张白宣听到这话,把计划书翻到最前面,反复对照着上面的时间,笑容逐渐消失,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怎么这么快,无邪那边时间不够吧,照他们这计划来看,明年三月份的时候就要开始计划,去王莽墓逛一圈,然后假装无邪被夺舍。
现在已经十二月三号了,这么短的时间里无邪要学那些已经很难了,要是再去走一趟云顶天宫的剧情,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到时候他会不会出岔子?”
“所以那边官方的人建议不要让无邪去走这段剧情,这几天军方的人会把无邪和小小姐接到军方大院,让他们在那里待一个月错过这段时间。
一方面是老boss回国了,现在就在军方大院,他听说小小姐和无邪在谈恋爱,想见见他。另一方面是军方大院等级高,守卫森严,那些人没有能力,也不能拒绝无邪过去。”
他妹妹去和无邪谈恋爱了?
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不知道!
张白宣瞬间就炸了,刚想站起来,就被琴酒猛的一拍肩膀做了回去。
“小小姐有我们看着,要吃亏也是那小子。”
也对,有他和琴酒这一伙人帮她撑腰,再加上那姑娘天生就有点儿女海王属性,怎么想最后不管是心灵受伤还是肉体受伤,好像都是无邪倒霉……
“你说的有道理。”
“等到我们从王莽墓里出来的时候,到五月份就是要去蛇沼鬼城,官方现在正在找它的地点,找到之后就开始清场布置。”
“到布置好的时候通知一下我,我们先组团去观光一下。”
“好的小少爷。”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相关的安排,过了十点张白宣就觉得饿了。
“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琴酒也不太清楚,就把目光投向旁边站着的服务员。
“船上有备的食材,我们还下了渔网,现在已经在收了。”
听到这一句,两人瞬间懂了。
他们下一顿吃什么,取决于他们捕到了什么。
还没等张白宣思考这一带能捕到什么品种的鱼,外面就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个人。
“老大!老大!这网不得了啊,我们好像抓到了一条美人鱼!”
嗯?美人鱼!
张白宣要素捕捉,瞬间抓住了重点。
琴酒斜眼瞥了一眼慌慌张张跑进来的下属,还以为他是抓到了一条儒艮。
“老大!是那种有手的,长着人脸,头发老长了,弟兄们正在那边看着呢。”
张白宣这一听哪还坐得住,两眼放光的拉着琴酒就要往外面走。
“是在甲板上对吧,话说那条人鱼漂不漂亮?头发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跟童话里的那种一样……”
张白宣兴奋地叽叽喳喳,琴酒看着他这股激动过头的样子,眉头皱起,趁他不注意把挂在自己腰间的枪掏出来,打开了保险。
生活在海里,长着人身鱼尾的不一定就是美人鱼。他记得西方神话某个体系的神话中就有描述一种名叫赛壬的怪物,同样是人身鱼尾,但是长相丑陋,会用美妙的歌声吸引轮船上面的人,然后用大浪将船掀翻沉入海底。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防着点比较好。
等到了甲板上,看到在渔网中不断挣扎的东西,他们突然发现这东西没有尾巴。
看着和人长得有八成像,四肢纤细,浑身惨白,黝黑纤长的头发像是某种触手一样不断蠕动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四肢着地,浑身上下似乎都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