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面不知道有多深,你们小心点,别掉下去。”
沈绍忠说着,随意往下面踢了块小石头,半天听不见响声。
张启灵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后面的人紧紧跟着,两台特制的强光手电勉强把这里照个通亮。
高台上空无一物,但脚下的时装上却刻着十分复杂的图案。
“这跟我们探测出来的墓的大概构造好像啊。”
沈绍忠掏出一张只有简约线条的A四纸,跟众人示意。
“这是我们利用科技手段探测到的,这个墓的构造大概呈‘申’字形,我们现在正处在中间这条线第一个十字交叉口,你们看对比着地上的图案……”
沈绍忠激情澎湃的讲着,但张白宣这个跟导航都能走错的轻微路痴患者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他觉得纸上的图案跟地上的图案除了轮廓有点像,其余的没一点相像的。
再抬眼看看周围,发现周围的人,包括无邪竟然都是在全神贯注的认真听讲,时不时还能插一句嘴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张白宣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悲,但朋友的成功更让人心碎……
为什么他看不懂呢?
一个地图而已,为什么还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线条?墓主人把墓建得跟蚂蚁窝一样,难道就不担心“塌房”问题吗!
“目前已知的信息就这些,这地上的地图还不知道真假,不能全信,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一起走。”
分析完地上给他们的信息之后,解雨辰帮忙总结了一下,提了个建议。
“确实,我走过大大小小这么多墓,就没见到过一个墓有这么离谱的,还专门给后来者留地图。”
黑瞎子觉得这个墓主人要么就是设了陷阱等着他们钻,要么就是自信过头,觉得后来的盗墓贼们就算有了地图也找不到主墓室。
张启灵默默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就要往右侧的道路走。
石桥大概有半米宽,张启灵左脚刚踏上去,重心向前偏移,还没等另一只脚抬起,脚下的石桥尽头突然向下倾斜,张启灵连忙撤回脚,伸手拦住后面的人。
随着他们面前的这道石桥倾斜,他们身后的那道石桥也无声的抬起,随着张启灵收回脚,两道石桥又渐渐平衡恢复了原样。
“哟,这还跟个跷跷板一样,看不出来这墓主人挺有童趣啊。”
这么大的一个跷跷板,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操作,这墓主人牛逼!
“这东西对重力这么灵敏,看来只能分两路,平衡着走了。”
“哑巴你带一路我带一路,到时候主墓室集合。”
黑瞎子自告奋勇的拉着张白宣去了另一边,琴酒理所应当的跟上自家小少爷,无邪也溜了过来,顺带还带上了王胖子。
解雨辰看着一连串的熟悉小伙伴都跑到了黑瞎子那边,张启灵这边只有沈绍忠和他的队员们不尴不尬的站着,看着怪可怜的。
“小哥,我跟你一起走。”
队伍分成两队,两队背对着缓慢前行,两个领头的同时打开石门,后面的人一一进去。
隔着两道石桥,黑瞎子朝张启灵遥遥的挥了挥手,随后转身就走。
门后的通道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黑瞎子嗅了两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也就没让众人把防毒面具拿出来。
前行了大概五十米的样子,雾气突然变得浓厚起来,能见度在几秒之内迅速降低。
“后面的人跟上,手拉手别走散了,这雾扩散的这么快肯定有问题,拉紧了别松手,我来解决。”
等到黑瞎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雾气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灯光照的周围一片白茫茫的,这里的雾气似乎格外冰凉,冻得人手脚有些发麻。黑瞎子说出口的声音似乎也被雾遮挡的朦胧了些,让人听得不真切,但后面的人也很快反应过来前后把手握在一起。
张白宣下意识往黑瞎子那边伸手,但伸到一半就被另一只手握住,往后去拉琴酒的手也被主动握住了。
前面的那只手缓慢引着他继续向前走,张白宣默默的跟着。
而黑瞎子往后伸出的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白宣牵上来,心中顿感不妙。
背后的那只背后灵又在往他脖子上吹冷气,他知道来自自家爱人对这东西的血脉镇压已经渐渐离他远去了,但他连张白宣往哪走了都不知道。
浓稠的白雾将周围细小的声音都淹没了,黑瞎子呼唤了几声,却连一声应答都没听见。
低声骂了两句,黑瞎子估摸着张白宣应该是往前走了,后面的人大概也对于不知名的原因分散,他站在这里等也不是回事,也就摸索着往前走,希望能在前面碰到张白宣。
琴酒拉住前面递过来的一只手,还以为是张白宣主动来握他的,没有多想,同样被引导着往前走。
无邪和王胖子原本就肩并肩走着,直接一手搭上对方的肩。无邪知道走在自己前面的琴酒不会管他们,另一只手飞快向前下方伸,拉住了琴酒的风衣后摆。
白雾中,两只灰黑色的手“背对背”在无邪和琴酒之间茫然了一下,十根手指在空气中灵活的转动了几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最后收束在一起慢慢悠悠的缩回了墙壁的缝隙之中。
琴酒被牵着走了没一会儿就发现不对劲,虽然冰冷的雾气麻木了手上的神经,几无法依靠手型掌纹之类的认人,但是拉着他的这只手受力点不对。
对于这种细节上的小问题,琴酒作为一个在酒厂“服役”了半生,一不留神就会被FbI或公安的人给坑了的人十分重视。
成年累月堆积下来的经验告诉他,不管大问题还是小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
默默握紧了前面那只手,然后出其不意的往后一拽。
他前面的东西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轻飘飘的就被他拽过来一大段。
没有人踉跄的被他拉过来,琴酒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唰地一下把那个那个拉着他的东西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