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也只能……带你去找他了。”
黑瞎子好似戏精上身,矫揉造作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一副被逼的无可奈何的样子。
红衣小鬼一脸兴奋,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把自己的夫人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过这也便宜了他,等到他找到寄体,就可以好好折磨折磨这两人了,这么多年的孤寂生活,他一只鬼都快被折磨疯了……
“我老婆就在前面,走,我拎着你去找我老婆……哦不,是夫人。”
黑瞎子心中警惕性一点也没放松,表面上很自然的上前,一把拎住小鬼的后脖领子,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
某只还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小鬼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丝毫没有觉得他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还乐颠颠的把头反方向三百六十度的转了回去,开始找别的小鬼叫嚣起来,给黑瞎子开路。
“你们都滚到一边去,别耽误我父亲去找娘亲的路,要不然我把你们全撕了!”
看到红衣小鬼呲着獠牙,凶相毕露,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其他的小鬼们都害怕的连连后退,躲到那些藤蔓后的孔洞中把自己藏起来。
“哟,看不出来呀,龟儿子。你在这一片威望还挺高的嘛。”
“哪里哪里,也就是在这几百只小鬼之间有点名头而已,谈不上什么威望。倒是父亲大人,您能找到这种地方,一定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吧?”
“哈哈哈,虚名虚名。”
黑瞎子觉得自己现在舒坦的很,嘴上没事闲的就和这只小鬼聊起来。
有带路党就是好啊,瞧瞧他这么个大活人,走在鬼窝里都没有一个出来咬他的,搞得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黑瞎子觉得就算是张白宣现在也在这待遇也就这样了。
还有就是,他以前没这种在鬼窝里悠闲散步的经历,这难道是因为他在宣宣身边呆久了,自己身上也沾了点瑞气?
嗯,就是不知道这瑞气有多少,要是有的多的话他出去再买几张彩票……等等!
他怎么就没想到带自家宣宣去买彩票呢?这是多么好的赚钱机会啊!
脑海中痛心疾首的这么想着,黑瞎子因为思考太投入了,没意识到自己手里拎的是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把手上拎着的小鬼往地上一摔,用来发泄心中那种错亿的感觉。
被摔在地上的红衣小鬼瞬间被摔懵了。
不是,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你前脚刚认我当儿子,后脚就把我摔在地上。怪不得你夫人生不出孩子来,谁当你孩子简直倒了八辈子大霉!
黑瞎子摔完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拎着的是只鬼。
低头一看,某只小鬼还一脸懵逼的坐在地上,面带迷茫的看着他,黑瞎子不好意思的抬了抬自己的墨镜,把红衣小鬼拎起来抖了抖。
“不好意思啊,龟儿子。你老子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
红衣小鬼一脸幽怨的看着他,觉得他刚刚那句话的发音有些奇怪,但硬要说奇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没事的,父亲大人,我们去找母亲吧。”等找到了再狠狠折磨你们。
“ 没问题,龟儿子。”
黑瞎子咧嘴笑得很开心,红衣小鬼看到他在灯光下一口惨白整齐的牙齿,两边还有两个异常尖锐的虎牙。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过随后又被他压下去。
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而已,他现在可是鬼呀,他怕什么!
等快走到头的时候,黑瞎子突然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好像是什么东西烤焦了的味道,前面隐隐约约还有声音传过来。
走近了一点,那声音更清晰了,就是迷迷糊糊听不清说什么,只能听出来似乎还带着轻微的节奏感。
他怎么感觉这声音那么像张白宣的?
黑瞎子眉头一拧,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此时红衣小鬼也察觉到了前面那些藤蔓的老巢里似乎多了点什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你拍一,我拍一,一只孔雀穿花衣。”
“你拍二,我拍二,二只小鸭上河沿儿。你拍三……”
等到听清楚了话里说的是什么,黑瞎子整个人一下子都愣在了原地,感觉自己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要不是知道自家恋人体质特殊,寻常鬼物碰着即死擦着即亡,再厉害的东西也附不了身,他都差点以为张白宣是被鬼上身了。
脚步急匆匆的往前面赶去,黑瞎子闻着空气中越来越重的焦糊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着,担心张白宣是入了幻境之类的,他要是去晚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急匆匆的赶到通道的尽头,黑瞎子一边大步迈出去,一边高声开口:
“宣宣!我来救……救……”
等到看清楚尽头后石窟中的情景,黑瞎子原本高喊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戛然而止。
张白宣此刻正盘腿坐在一个由不知道多少条鬼手藤搭起来的精致秋千座椅上面,和前面的两条鬼手藤拍手在玩游戏。
身侧还有几条鬼手藤捧着一大捧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野果子,时不时擦一颗放在张白宣手里给他吃。
在石窟的边缘还有十几条鬼手藤围在一起,中间生着一个火堆,几条鬼手藤正一条藤蔓举着一条被树枝插起来,处理好的鱼放在火上烤,另外几条藤蔓把野果捏成汁滴在鱼身上。
虽然看它们的样子好像还挺专业的,但是再看看旁边那一堆被揉烂或者烤成焦炭的鱼,就知道这种专业付出了多少代价。
还有两条藤蔓大概是想给张白宣送点特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马蜂窝,正在往一个密封袋里面控蜂蜜。旁边原本带过来,用来装生物标本的塑料盒里已经放了一个装满蜂蜜的密封袋。
被这群藤蔓困在这里,无聊到快发霉的张白宣突然听到了黑瞎子的声音。惊喜的转过头来,然后就看到黑瞎子拎着什么东西一脸僵硬的站在那,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