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生起航
午饭时间。
“这餐你请客，我现在身无分文，穷的只剩下一张脸皮子了。”
郭子豪在车行附近一家餐厅找个座位，打电话约铁哥们吴斌过来相聚。
吴斌是他在大学那会的死党，同在校篮球队厮混喝酒撒野。毕业工作后，两人有事没事也常凑在一起瞎掰，属于不可多得能共患难的那种哥们。
“哇咔咔……你终于返回地球了。”
吴斌冲进餐厅，跳过来抓住郭子豪不放，哇哇大叫：“你他妈消失了一万光年，手机也打不通，只传来滴滴嘟嘟……机主不在地球服务区，穿越黑洞拯救宇宙去了。”
郭子豪笑说：“我也就去冒险岛旅行，海底两万里散了个心。唉，霉蛋，钱包手机被偷了，该死的老贼。”
不想哥们为他担忧，郭子豪随口找了个去旅游的说辞。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这些经历非凡，一时也难于说清楚。恍然隔世，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拒绝了名车豪宅的诱惑，宁可自食其力，说出来只怕吓倒一群人。
吴斌大咧咧说：“没事，来哥这里好混，管饭管酒包宵夜，还有一大堆超级补药。”
所谓补药即是靓女。吴斌所在车行专售豪车，售车女郎扎堆多，他早就怂恿郭子豪过来这边找工，可惜以前谢媛不高兴，未能成行。
“好啊。”郭子豪一口答应，“吃完饭我就去应聘，要你推荐，我也该换个活法了。”
“真的？”吴斌见他答的痛快，反而有些吃惊，看他眼神隐有郁郁，还说去散心，转念猜到几分，问：“你和谢媛掰了？”
郭子豪点头，心情一落，不想多说什么。
天是铜炉，地是炼鼎，人活在世上无论受多大苦痛都得自个熬着，多说无益。
吴斌知道郭子豪的个性脾气，也没往下追问，只说：“失恋又不是世界末日，没问题，乐观点。以你闪亮的才华，头顶牛逼光环，来小车行做事，绝对大有前途。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树林子飞的全是鸟，我们车行售车部的靓女啊，多的不用找。月头打工，月底来个杠上开花，女人事业两头红。”
“咱能不谈感情么？”郭子豪苦笑摇头，“安心做个单身狗算了，现在听到女人两字，我就想呕。”
找份工作开始新生活。他不相信，社会经济形势这么好，只要肯努力，还怕没出路？只不过他对女人失去了信心。
吴斌贼眼雪亮，看他瘪怏怏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心头扎了刺，这哥们是患上失恋恐女综合征的病了。
吴斌笑说：“专家说人是感情动物，但在哥看来，后两个字的本性要强大些。感情这玩意嘛，爆一次很痛，筋脉尽断大流血，爆第二次就麻木了，第三次就嗨了，受伤也会上瘾的，就像哥一样每个月都失恋，一个伤痕累累心灵情感破碎的男人，痛啊痛，从此心痛了无痕，无敌了。以你目前的状态，哥不用把脉看，就知道你最适合以毒攻毒，大吃补药……”
“打住！”
郭子豪抬手作势，要捂住吴斌的钛合金嘴巴，“啪嗒啪嗒听的心烦。别跟我扯这些，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多看女人一眼，越是漂亮的越不稀罕看，就算她长的天仙女似的……”
正说着，他收声转过头看向餐厅门口。
“嘻嘻……”
一阵笑声传来，只见一群俏女郎嬉闹着走进餐厅，繁花乱眼，室内顿时亮起来。女郎身穿销售制服，围绕当中一位少女尤为亮眼，如日月顾盼生辉，胜似雪，杏眼桃腮，穿一套修身白领靓裙，闪亮亮青春迫人走进过来。
这少女真美……郭子豪张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瞪眼看着。镭射光扫过商品条码一样，目光随之移动，大脑自动跳出售价……不，是评分，高达9.0分。
餐厅里的众食客也是纷纷转头，对这青春少女行注目礼，眼神惊慕。
吴斌目光一亮，神魂颠倒望过去，顾不上调侃郭子豪，喃喃问：“怎么样？”
“九分。”郭子豪大赞：“颜值爆表了。”
“在哥的心目中，她永远是十分女神。”
“擦擦你的口水，吃相太难看了。”郭子豪收回目光，打趣说：“专家，喜欢就上啊，去招呼一下。”
吴斌一贯风流倜傥，自称神州痴情浪子，情感杀手一哥，嘴甜心热小火炉……说这么多，也就是想表明他谈情说爱不在话下，是个暖男恋爱专家。
“去就去，谁怕谁，瞧好了噢。”吴斌笑嘻嘻，起身过去俏女郎那一桌，大咧咧地在花丛中坐下。
郭子豪瞪大眼，只见吴斌跟众女郎逐一打招呼，转眼间和她们嘻哈说笑成一片。唯独那俏妹子对吴斌冷着脸，似乎对他很无趣。
原来是吴斌车行的同事，都是些售车女郎。郭子豪恍悟过来。
吴斌抬手招呼他过去拼桌，先混个脸熟。几个女郎含笑好奇望过来。
郭子豪却没什么心思，埋头吃菜。
吴斌无奈只得返回来，咧嘴说：“长见识了吧，喏，她就是车行的雅典娜女神，夏可儿。”
郭子豪抬头瞥了眼，见那俏妹子又恢复了喜色，明眸巧笑地和身旁的女郎闲聊。
确实楚楚动人，打九分不为过。
吴斌追花逐月，车行有许多销售女郎被他哄了个遍，闹出各种绯闻逸事。但郭子豪从没听他说起过这名叫夏可儿的俏妹子，难道新来的？就问：“你还没为她发起战斗？”
吴斌摇头咂嘴说：“唉，不敢，非能力不行也，主要是下不了嘴。她是我们老板娘的掌上明珠，除非我不想要饭碗了。”
“噢，是大小姐啊，难怪身穿高管制服。”郭子豪笑说：“你不是胆大包天吗，来一场风花雪月的奉子成婚大戏，以后整个车行就是你的，还眼巴巴拿什么破饭碗。”
“哎呀，我大脑短路，情商余额严重不足。”吴斌竖起大拇指，说：“策划师，好点子，一语颠醒梦中人，妙。”
声音大了些，引得夏可儿朝他们望过来，狠狠瞪了吴斌一眼。
幽兰静绽，她生气的样子也很迷人。
吴斌推了郭子豪一把，乐滋滋说：“你亏了吧，说话要算数，别再看我的未来老婆了。”
“美得你，稀罕才怪。”郭子豪收心啃一块猪排。
众女郎吃完饭很快走了，银铃笑声余音不绝，让餐厅众人胃口大开。
吴斌放下筷子买单，顺便从皮夹抽了一叠钱塞过来：“走吧，我带你去车行。祝你应聘功成，今晚咱哥俩去泡吧喝个痛快。”
郭子豪心头一热，摆手拦住说：“管吃管住就行，还拿什么钱。”
“屁，算利息的，等你拿了薪水要还，哥又不是印钞机，也很穷嗖。”吴斌一本正经说。
郭子豪心知他故意这样说了照顾他面子，只得收下钱，装进口袋。手指忽然摸到一张卡片。
他一怔，掏出来看了眼。
一张银行卡。
小妖精……郭子豪不由得摇头失笑。猜到，柔柔跟他分别拥抱那一刻，肯定是将卡悄悄放进他的口袋。用这种方式将“零花钱”硬塞了给他。
尽管不欣赏她的做法，但情意领了。
郭子豪大步走出餐厅。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生活充满了活力。
吴斌看他背影，心生感触。郭子豪外型健硕，头脑不俗，做事干炼。只可惜死心钟情谢媛，整个人像开水泡面似的软弱没脾气，做事一心只求讨她欢心，毫无志气。
跟物质女分了也好，希望他满血恢复以前在学校的劲头，焕发豪情壮志，人生之路新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