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旧欢如梦
福林餐厅位于财院和师大之间的一条学生街。
短短八百米街道热闹非凡,商铺林立,商场、游戏厅、电影院、旅馆、各种特色小吃……充满青春朝气的大学生人来人往,街道小巷拥挤喧嚣。
郭子豪对蓝妮说:“我在福林餐厅洗了半年的碗筷,送外卖一年,后来在楼上的酒吧看场卖酒,喝酒无数瓶,打架闹事无数次,爱上我的女生无数个。”
蓝妮笑说:“你吹吧,我才不信。看你第一次约会我,还扭扭捏捏的,一瞧就是个没长风流穗的青苞谷。”
郭子豪叹说:“唉!那是我当年单恋一枝花,守身如玉,来约我的女孩子都转手給了阿斌。”
“这么说我还有些相信了,亲眼见你拒绝了夏可儿,让我很吃惊。”蓝妮莞尔一笑,问:“你还想着你前女友吧,她真漂亮,一点也不输夏可儿,我猜她当年一定是你们学校的校花。”
郭子豪皱眉说:“不提她了,扫兴。等到了餐厅,我做道拿手菜给你尝尝,在厨房混了几年,炒菜蒸包子的功夫略有小成。”
车到门口,蔡老板乐呵呵站在门外迎接。
挺着大肚子,用力拥抱了郭子豪和吴斌,笑说:“两个臭小子,毕业几年了都不来看我,原来是生意做大开好车,都忘记阿叔了。”
吴斌拍着蔡老板的油肚说:“这不来了嘛,瞧,我们带了群美女同事,今晚闪瞎你的水泡眼。”
车行女郎花枝招展一个个扭腰从几部车上纷纷下来,蔡老板眼珠子看的掉了下来,瞠目结舌,喃喃说:“娘的,你们是干啥的?怎么这多水灵灵的女孩?”他使劲瞅着手挽郭子豪的蓝妮的长腿,吞了口水:“阿豪,你小子有出息,带的女友一个比一个靓,这个长腿妹子馋死阿叔了。”
蓝妮摆个诱人造型逗他:“老板,要不我们来个拥抱?酒水免单。”
“再见。”蔡老板一溜烟跑了。
郭子豪和吴斌哈哈大笑,领着众女郎上了二楼。
这地方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楼上设有吃饭、喝酒、K歌的地方。车行女郎一众包场围桌坐下,叽叽喳喳笑闹不停歇。未上菜先喝酒,一件件啤酒抬上桌撬开猛喝,舒菲和蓝妮是女主,大家众星捧月围了她们敬酒,转眼就喝了个脸热脖子红,俏目迷离,举手投降。
沈云泽也成为女郎的目标,纷纷拉着他灌酒,喝交杯,沈云泽连声告饶不得。
吴斌指着沈云泽,嚷了一嗓子:“隔壁有旅馆,价格公道干净卫生还送套,今晚谁成了他的女友,明天加薪水。”
众女郎轰然响应,七手八脚过来紧紧围了沈云泽,热情如火,差点扯断了他的领带。瞧着这阵势,菜还没上桌,他只怕要被生吞活剥吃了。
沈云泽大叫一声,忽然低头钻到桌子下,抱头鼠窜。不一会,却被两个女郎抓了腿拖出来,撅嘴亲了一下,另外的女郎涌上来,纷纷送上来香吻。
转眼间,沈云泽脸上尽是一片纵横交错红彤彤的唇印。他目光呆然,鼻孔下缓缓流下两道热血。
大家顿时笑疯了,笑声掀翻屋顶。
郭子豪开怀大笑,心情舒畅,毕业后好久没像这样撒欢,此刻此景足于让他有生难忘。
他叫上蓝妮去厨房露了一手。
烘热油锅,倒入新鲜鸡胗爆炒,撒了几段葱白,少许冬笋,一点花椒油,郭子豪抬手一个颠锅,火焰蹿起来,暴涨一米多高,炒锅里发出奇异的香。
倒入餐盘,洒上翠绿葱花,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
蓝妮拿筷夹了块鸡胗品尝,咂嘴哒舌,感觉美味极了,“这是什么菜?”
郭子豪说:“这叫‘美人肝’,女人吃了心肝打颤,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你怕不怕?”
“不怕啊,就想一辈子记得你。”蓝妮嬉笑:“菜好吃,菜名也好听,你的手艺顶呱呱,让人家喜欢死了。”
她不顾众人围观,搂着郭子豪的脖子叭嗒亲了一口,柔声说:“阿豪,我爱你,一辈子。”
蔡老板带头鼓掌,大家噼里啪啦拍手起哄,响起一片欢呼叫好声。
吴斌吹口哨,怪笑:“这一招……牛,追爱所向披靡。”
回想当年,也是在这个厨房,也是这道菜,吴斌现场见证,郭子豪就这样打动了谢媛的芳心。
郭子豪回吻蓝妮,见她娇喜无方,感觉有些心动了,但听到吴斌这句话,想起谢媛,过往场景涌上脑海,往事历历在目,他像被谁照胸囗猛击一拳般,心下蓦然大痛。
时光有若奔腾长河,不能逆流。
旧欢如梦。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郭子豪强压心痛,微笑牵手蓝妮返回餐厅,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为舒菲过了个生日派对。
当晚,他喝的酩酊大醉,K歌没结束就已人事不省。
飘乎乎的,谢媛似乎回到了他身旁,笑意盈盈,但最终却拂手而去不见踪影。
半夜,口渴醒了。
郭子豪见月光皎白透过窗子照进房间,这是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他打开灯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身处学院附近的小旅馆。以前他和谢媛来过这里,如今房间装修过,设施比原来好多了。
蓝妮在他身侧酣睡正香。
郭子豪喝下一瓶水,冲了个澡,感觉舒坦许多,头不再那么闷疼。昨晚醉后记忆模糊,怎么来这里躺下的都不知道,看来这次拼酒输给了吴斌。
手机显示有唐映雪的三个未接来电。昨晚喝大了,他都没发觉。
看来电时间已晚,郭子豪心想,只怕是唐映雪催他回山庄……呃,这个女主人对他还挺在心的。
蓝妮俏脸晕红未消,估计也喝的不少,高跟鞋落在地上,她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郭子豪凑近欣赏,吻了吻她。吻至带有柔软时光的秀发青丝。
夜晚的风透过窗缝挤进来,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响,好似他体内奔流的血。
蓝妮被他挠醒,唇角一翘如新月弯弯,笑问:“你酒醒了,还是发梦痴?”
“嗯!”郭子豪搂她入怀。
蓝妮说:“斌哥昨晚也醉了,闹着要在这里住下,说想重温旧梦。他和舒菲在隔壁,吵死人了……啊!别咬我的耳珠,疼。”她嗤嗤发笑,不知真疼还是怕痒。
郭子豪把她的秀发在枕边铺开,好像拉开一幕百老汇歌剧的布幔,他醉闻发香……灯光亮亮如洗,漂白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