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心心相印
过了会，杨卓抬来一杯纯净水。把郭子豪的头扶起来，喂他喝下几口水。
“好点了吗？”杨卓温柔问。
郭子豪灵机一动，无声地张了张嘴，示意他还是发不出声。杨卓偏头看了他一会，忽然沉下脸，伸手啪啪打了他两个耳光，冷声说：“你骗我，你敢骗我。”
这疯婆子智商不低啊。郭子豪脸上火辣辣生疼，心头怒火冲天，脱口骂：“臭娘们……”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愣了下，想不到喝了水居然能流畅讲话了，骂了三个字，吃惊顿了顿，又接着骂：“疯婆娘，你个神经病，有种杀了老子……不然就放开老子。”
杨卓抿了抿嘴，脸色变幻不停，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郭子豪尽管擅于察言观色，但也猜测不出来杨卓在想些什么。神经病有别常人，完全没法按常理推断。他转了几个念头，缓和口气，改用怀柔的方式说：“哎，杨卓妹子，你别这样，咱们好好谈谈，我有些话要和你……啊……”话没讲完，最后一个字化成了一声惨叫。
杨卓突然来起他的手，低头张开嘴，用小白牙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陡然疼痛无比，郭子豪疼得龇牙咧嘴，五官扭曲。
她竟然咬人……疯了，疯了。
一阵接一阵的疼。
杨卓好像啃玉米棒子一样，拉着他的手一溜儿地咬下来，从上到下，一嘴比一嘴咬的重。
郭子豪疼的眼冒金星，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好不容易，杨卓终于停下来。近距离瞪着他。秀目闪动尖锐的寒光，她厉声说：“你说爱我一辈子，转眼就变心，我咬死你……”说完她又狠狠咬下来，这一次不管手了，小母狼似的，在郭子豪身上嗷嗷乱咬，神色疯狂异常。
钻心的刺痛，郭子豪疼得浑身发颤，叫了两声后咬紧牙关强忍，牙根咬得嘎巴作响。
不知道被一个疯女人咬死是什么情景？实在太惨了，而且实在太窝囊了。
“说，你爱我。”杨卓猛地抬起头，瞪着他。
郭子豪积攒力气，狠狠呸了她一口。
杨卓捂着脸，忽然流泪，抽泣说：“你混蛋，偷走了我的心，知道吗？你杀了我……你还回来干嘛？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听到她这没头没脑的疯话，郭子豪有些吃惊，看杨卓的神情陷入一种可怕的伤心欲绝的疯狂，精神恍惚，似乎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花匠，拿了钱抛弃她的负心汉。
他急忙解释：“杨卓，你看清楚，我是郭子豪，不是他。”
杨卓痴痴一怔，随即又变了脸色：“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做了易容手术是不是？别想蒙我。”
她伸出手来揪郭子豪的脸皮。
撕扯的疼，郭子豪的脸被她拉扯变形，几乎要飙泪了。妹子啊……清醒点，求你了。他痛苦闷哼。
“你跑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还要回来？”杨卓哭泣着，一颗颗眼泪流下来，滴滴落在他头上。
郭子豪苦着变形的脸，努力说：“妹子，你认错人了……”天哪！跟疯子真没法讲理。
杨卓摇摇头，伤心欲绝：“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不要我，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阿良，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每天都在盼望着你回来，好像做梦一样，梦醒了，打开门就能再见到你，和你抱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她放开手，大哭起来，软软倒在郭子豪怀里失声痛哭，完全崩溃了。
哭得一塌糊涂。
过了好一阵子，杨卓抱住他，抽抽搭搭，央求说：“阿良，我们好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你别离开我，好吗？”
郭子豪听的又惊又心酸，杨卓对爱人用情太深，太痴苦。最终难免执迷痴傻，可怜的女孩真不幸，遇到了见利忘情的负心汉。
杨卓又问：“你爱不爱我？”
呃，又来了。郭子豪皱眉暗叹口气，只得顺着她应声说：“嗯……爱的。”好吧，就当她是小妹妹，疼爱她也是应该的。
“真的？”杨卓一咕噜爬起来，带着泪花欣喜问。
郭子豪含糊说：“是的。”知道杨卓的心病，也不忍心拂逆她了，只能顺口答应着，算是替那负心汉安抚她。
杨卓脸色变幻，摇摇头：“你骗我。”
郭子豪紧张起来，赶紧说：“我真的爱你，你要怎么才相信？”
杨卓痴痴说：“我永远都不信，你们男人都是大骗子，混蛋……”她笑了笑，用力摇头：“你是郭子豪，又不是阿良，就算你爱我也没用的，没用的。”
听到她这话，郭子豪大吃一惊。
原来杨卓也不是全傻，还是认得他的，但半疯半痴的这种状态更是糟糕，怎么办？她为什么不在精神病院好好待着？出来干嘛，为何放弃治疗？
这一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杨卓，只有闭嘴。
杨卓傻愣愣地发了会呆，忽然又高兴起来：“子豪，我还是喜欢你，其实我也可以忘记他，爱上别人，你信不信？”
郭子豪不敢刺激她，应声点点头。
杨卓温柔说：“那天早上，我第一次遇见到你，感觉你好像阿良。但又粗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又气愤又有点喜欢，后来就忍不住来找你，想跟你好，你为什么不要我？嫌弃我？”
郭子豪大皱眉头，沉默不语。
杨卓幽幽叹口气：“我要好好生活，好好的爱一个人……”手摸郭子豪的脸，神情温柔起来，“医生说，我会遇到适合我的男人，忘记过去的。我想，这话也对，我不要阿良，我要你了。”
郭子豪惊恐起来。
这个心理医生是谁？挨刀砍的，雷劈了，怎么能这样哄骗病人？
“子豪，我爱你。”杨卓平静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今天就结婚。”
郭子豪嘴唇一阵发抖，说不出话来。
今天撞邪了，才被唐映雪用枪指着头逼婚，这事都还没解决。这下可好，又来一个妹子要跟他结婚的，而且更加疯魔，痴狂。
“子豪，是不是我太心急了？”杨卓问。
“是啊，是啊……”郭子豪点头不迭，“感情的事要慢慢来，就像酿酒一样，时间越久越香。”
“但我好想要你，好难受，我要跟你结婚。”
杨卓的眼神灼热疯狂起来，胸脯急促起伏，“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不分开。我要你爱我，爱我，白天黑夜地爱我，爱我……”她越说越快，话语凌乱失控。
疯了，又疯了。
郭子豪惊骇说：“冷静，冷静啊，控制住自己，深呼吸……”
杨卓却像患上强迫症般，嘴唇颤动，连声说着爱我，根本停不下来。直到最后，她吐光了肺部的气息，这才没了声音。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像脱水的鱼儿，看起来痛苦异常。
郭子豪暗叹造孽了。
没法再听下去，真是折磨人。但愿杨逸还在家里，突然良心发现来搭救他一下。妈的，那家伙还在吗？救命啊……
但郭子豪只能在心底呼喊，不敢真的叫出声，生怕刺激到杨卓，让她产生更过激的行为。
过了会，杨卓的情绪看似渐渐平复，抬手抹去眼泪。
这个是好现象，郭子豪心头一喜。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突然见杨卓扯开衣领。
啊！她要干嘛？不会是要和他进洞房吧？
只见杨卓凑过来，嫣然一笑，抬手指着锁骨下方，“亲爱的，你看，这是我昨天为自己纹的。”
郭子豪定睛一看，只见在她左心房位置，光洁的皮肤上有个纹身图案，细看竟然纹的是：LOVE子豪。
花体英文缠绕着汉字，带一个心形，图案造型十分具有美感，但内容却触目惊心。
太疯狂了，郭子豪惊得目瞪口呆。
杨卓甜柔笑说：“我也为你纹一个，在这里……”芊芊手指点过来，落在他的左胸心坎上。她说：“我在你心头上纹上‘LOVE杨卓’。我们结了婚，双宿双飞，心心相印，以后啊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