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死亡气息
“啊！”小丸子发出声惊呼，瞪圆妙目。
戚戈不禁神色一变，心悬了起来。海伦银牙暗咬，正准备救郭子豪，但一梭子弹过后，却见郭子豪安然无事伫立。着弹点堪堪距离他不过二三十公分，子弹全部打在包厢围栏上，墙体碎片飞溅，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郭子豪冷笑。
他已看清形势，心知顾凡策划今晚的血洗选美大赛事件，必有所图，暂时还不会杀他，因此在绝境下他还敢臭骂顾凡，不畏惧他半分。
“嘴巴子再硬，下一轮就是火箭弹了。“顾凡大喊：“滚下来，你能说就下来当面说个够，我就不信你的牙齿是合金做的，打不碎。”
大厅里二十多支枪齐齐往上指着郭子豪，下面只见武装凶徒，一时找不到顾凡藏身在哪里。
郭子豪注视片刻，转身对戚戈等人挥挥手，“走吧，我们去看看他是什么货色。”
戚戈、海伦和哈维无奈，只得离开掩体，将手中武器扔下去，跟随郭子豪前往表演大厅。
郭子豪慢腾腾走着，余光中，他已见到冈山牧野的行动。
冈山牧野把武士刀收起来，缩身在包厢角落，四肢移动迅速往上攀爬，灵活如猿猴般，又似一条壁虎，悄然无息地向表演大厅的顶棚爬去，一转眼就消失在上面高处不见。
前一刻，冈山牧野对郭子豪做了个手势，示意兵分两路。郭子豪心领神会，尽管不知道冈山牧野要怎么分两路，但配合他站起来吸引凶徒的注意力，以便让冈山牧野行动。
这下他才明白冈山牧野竟然爬墙而走，身体几乎以墙壁混为一体，就像传说中的忍者之术，令人惊叹，心中亦升起希望。
此刻他慢吞吞走出包厢，走过二层走廊下去大厅，两步分作三步走，就是意在拖延时间，为冈山牧野的行动制造时机。
“磨蹭什么，快当点，精彩的好戏就要上演了，哈哈……”顾凡发出得意狂妄的笑声。
一行人来到表演大厅，七八名武装凶徒围了上来，进行一番搜查，收走了戚戈的军用匕首，包括哑狗子的砍刀。拿了砍刀的凶徒身形异常彪悍，手握砍刀把玩，啧啧称奇，将刀留下跨在腰间。
“呃！”哑狗子恼怒发出闷哼，瞪眼那凶徒，牢牢记住了他的体型特征。
一个凶徒见海伦美貌靓丽，搜身的时候忍不住探出大手就要摸她。突然间，海伦飞起一脚，冷不防踢中那凶徒的要害。
“啊……”凶徒暴起一声惨叫，手捂着肚子栽倒在地，两腿颤抖几下，竟然疼昏死过去。
海伦这一脚异常猛力，恐怕直接踢爆了凶徒档上的凶器。
两旁的凶徒大骇，纷纷持枪围上去，就要冲海伦动手。“你们闹什么？快点，押他们上台。”音响回荡，传来顾凡的命令，“铐起来，全都在舞台站好，我迫不及待地要看表演了。”
凶徒这才悻悻住手，拿出手铐，将他们的双手逐一锁铐起来，驱赶他们上去表演厅的舞台。
有凶徒发觉小丸子的模样更加靓丽无双，不觉看愣了眼，本想趁机揩油，但有海伦飞腿的前车之鉴，却又迟疑不敢乱动。谁知道这些东方美女是不是都会武功？被美丽的小蹄子踢一脚，那家伙都还躺在地上，哼都哼不出来，不知挂了没有？
郭子豪一众走上舞台，凶徒将郭子豪推到舞台中央，面对沦为人质的超模。
这些美丽的比基尼女郎此刻被凶徒喝令跪在地上，共有五十二个超模，跪成七列，一大片美颜惊恐万分的样子，脸上带着泪痕，姣好修长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放眼看去可怜楚楚。
郭子豪惊怒交集，不知道顾凡接下来要做什么，扫眼两旁，见附近有凶徒肩扛摄像机，启动摄像模式，镜头对准他。舞台灯光大亮，明晃晃地将舞台照耀得雪亮，看情景就像要拍摄他。
“尊敬的和平大使先生……”
顾凡的声音通过音响传来，“你是不是特高兴别人这样称呼你？瞧你的样子，你配么？你他妈狗运气真好，去所罗门监狱一趟居然有大收获，捐款202亿美元，世界瞩目，大慈善家……我呸，你屁都不是，你的真面目是什么？一个穷馊低贱的打工仔，坐格子间、吃盒饭的破落职员，月薪几千块还不够老子擦皮鞋，你凭什么做当家人？凭什么获得名望？出入豪车保镖，美女成群围绕，凭什么？你狗祖宗坟地的风水好啊？烂货、穷狗……”
这贼子的话语越来越激动，声音扭曲起来，充满怨毒愤懑，说到后来嘶声力竭地叫嚷咒骂，污言秽语不堪。
“郭子豪，你狗屁不是，只是个野种！我才是真正的名门之后，才是理所当然的顾家掌舵人。今晚，我要证明这一点，彻底撕破你的皮，什么大慈善家，狗屁的和平大使，我要让观众看着，让全世界的人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个凶徒，是个野兽……把摄像机对准他，让他杀人，虐女人。”
一个凶徒拔出手枪，拉上枪膛，大步走到一名超模面前，突然举枪对准那美女的头部开枪。
“呯！”
子弹贯穿头颅，血水喷溅，中枪的超模倒在地上，头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啊……”台上的超模惊恐尖叫。
凶徒将冒着硝烟的手枪扔在郭子豪脚下，附近的凶徒举枪对准他。
“捡起手枪，就像刚才的示范那样，开枪杀美女，挺好玩的，哈哈……”顾凡的声音狰狞，“一颗子弹打爆一个美女头，血花飞溅舞台，极具观赏效果，一部精彩的大片啊，看到视频录像的人会兴奋的，瞧，平和大使先生竟然枪杀超模，向这些美丽的女孩传播爱，打出和平友爱的子弹，打烂一张张美丽动人的脸。”
郭子豪咬紧牙根，盯着地上的手枪。
“你别犹豫了，捡起枪，开枪吧！别想着反抗，自杀，你磨蹭五秒钟，我的人就打死一个你的跟班。台上还有两个美丽的女人，一个美艳上校，一个天使般的少女，你猜，我会怎么对付她们？世界上有千百种特别的方式能她们痛不欲生，又或者兴奋尖叫，你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开枪杀死这些与你无关的超模？哈哈……噢，这是一个选择题啊，A还是B？很难选择是不是？不！我认为，这很简单，杀人才是正确的选择，而且，我们的子弹充足，你用光了，我们随时提供弹夹，源源不断的弹夹，直到你杀死她们，这些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雌性动物，开枪啊，打爆她们的头。”
顾凡的声音地狱恶魔般响彻表演大厅。
几个凶徒调转枪口，指着戚戈、海伦、小丸子等人。“第一步行动，捡枪，五、四、三……”顾凡发出命令。
郭子豪看了眼戚戈等人，身形一动，弯腰去捡地上的那支手枪。
“很好，动作标准，第二步行动，走到任意一个超模面前，抬枪对准她的头，五、四、三、二……”
郭子豪紧握手枪，走向跪了一地的超模。他头脑发麻，动作机械，每走一步心头沉落一分，浑身冰寒如坠入冰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为何冈山牧野还没行动？怎么办？怎么办……他大脑一锅粥思维混乱到极点。
超模看着郭子豪持枪走近，惊恐万分，她们紧闭了眼睛，发抖得更厉害。
“快点，挑选一个开枪，别磨蹭。”顾凡厉声催促。
郭子豪再次转头看了眼戚戈、海伦、哈维等人，他没什么异常动作，但眼神沉沉，看似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海伦微微点头，示意郭子豪开枪打死她。
小丸子呼吸急促，但闭紧了双眼，神情凄楚而决绝。
郭子豪慢慢地抬起枪口。
“各就各位，精彩时刻终于到来了……”顾凡狞笑说：“最后的五秒钟，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开枪打死人，也许是你的女人，哈，和平大使先生，这是珍贵无比的录像，是历史性的一刻，啊……”
顾凡的话未完，陡然化成一声惊呼，尖利惨叫起来。
表演大厅的音响震耳欲聋。
所有人惊愕。
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惨叫，不同的人发出的惨叫，混杂在一起声音十分骇人。
郭子豪心头蓦动。冈山牧野终于动手了？
台上的凶徒异常警惕，反应迅速地持枪逼近郭子豪和戚戈等人，以防止他们趁机反击。
紧张等待了七八秒钟。
“大厅里的凶徒，全部放下武器，你们的老大落在我手上，我的刀刃一动，立刻就能割下他的狗头。”表演厅音响忽然传来冈山牧野的声音，稳成而冷冽。
所有的凶徒为之震惊错愕，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还会发生这种事。但听传来的响动，顾凡已经没出声，麦克风却被陌生人掌控，发出要挟的命令。
郭子豪则大喜过望，狂喜难禁，长长呼了口气。
在前几秒钟，他都绝望了，已经做好准备，开枪饮弹自尽。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戚戈等人必定出手反抗，在乱枪扫射下，没有人能活下来。生死存亡就在一刻间，尚若冈山牧野的行动再慢一会，差之毫厘，他们就都没命了。
“别动！别动……”音响中再次传来顾凡的声音，但充满惊恐哀求，“别杀我，我照办……你们放下枪，都放下枪。”
听这话，分明是被冈山牧野拿刀逼迫，顾凡被迫发出解除武装的命令。
在场凶徒迟疑起来，相互打量着，手中却反而将枪握得更紧了。
这伙凶徒都不傻，心里都清楚，如果一旦解除武装，下场肯定悲惨了。尽管顾凡是他们的头，但眼瞅这状况，当然是保命为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是首选，至于其他人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有凶徒冲到郭子豪面前，枪顶他的头，手指搭上扳机，大喊：“放人，否则我立刻就开枪。”
郭子豪汗毛倒耸，嗅到了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