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把神剑呢?”孤木建雄才想到,“对了残爷,我已经从玄机涯上找到了那把神剑,竟然是以刀形做鞘。”
“应该是你的刀才对,”残爷眯目意味深长道,“就在你的手边。”
孤木建雄低头看来,那把刀形神剑就在自己右手边上。
他横刀眼前,头也不侧道:
“多谢残爷指点,让晚辈得比神剑。”
“老汉刚才都说了,这是你的刀,不是剑。”残爷又加重语气道。
“可这就是一把剑。”孤木建雄猛然将神剑抽出半尺。
剑身如日月炫目,孤木建雄不禁侧头眯目。
残爷却眼睑未动,淡淡道:
“收起它,如果旁人或你老子问你,你也说它是一把剑吗?”
孤木建雄一怔,随即有所悟道:
“残爷,我明白了。”
“你去找了花无忧,和他一起去的玄机涯?”残爷眯目问道。
孤木建雄也不好隐瞒什么,便将柳采音所讲一一道来。
残爷听罢不禁赞道:
“柳姑娘真是个有心人,甘冒生死之险帮你取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还有花无忧,果然是个奇人,只是他时机未到,不然的话,也是江湖上的一代豪侠。说不定,他会成为传说中的仙神。”
孤木建雄也对那二人赞赏一番,又问道:
“残爷,我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那银针之毒,就在刀柄上。”残爷道。
“刀柄?”孤木建雄将长刀仔细打量一番,刀柄上仍旧是锈迹斑斑无一丝异样,又道:
“残爷,恕晚辈眼拙,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残爷伸手接过长刀,随手摆动几下,漫不经心道:
“无色堂的毒无色无味,触肤即亡。若你一个时辰前碰刀,照样还会中毒。昨天晚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孤木建雄皱眉苦思,昨晚发生的一切又在脑海里掠过,忽得眼睛一亮道:
“晚辈知道了,是因为那无色堂的银针都被吸附在刀柄之上,而晚辈不知其中厉害无意触碰,所以才中了毒。”
残爷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说江湖何其险恶,稍不留神就会命丧黄泉。孤木建雄,今后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孤木建雄感觉身体已无大碍,起身走下木板床。
残爷欣慰一笑,说道:
“果然是一副好筋骨,中了无色堂的毒,换做常人非死即残,你却恢复的这么快,老汉没有看错你。”
“还要多谢残爷的救命之恩。”孤木建雄拱手道。
残爷摆了摆手,笑道: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几个没事,老汉也就放心了。”
“我们几个?还有谁?”孤木建雄又问道。
残爷打量几眼孤木建雄,神色阴郁道:
“有些事还不能告诉你,以你现在的心性也很难做到,等时机成熟自然会告诉你,刀你拿好。”
孤木建雄从残爷接过长刀,又想到了什么,便道:
“残爷,无色堂的人为何要杀我?”
残爷背起手来,笑吟吟道:
“她们不只是想杀你,是想杀尽全天下负心人。”
孤木建雄对无色堂的事知之不多,又问道:
“负心人?我又没对她们做过什么。残爷,我只知道那无色堂堂主曲云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如此滥杀无辜,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
残爷便把曲云烟和花重楼风剑臣的往事简要道来,末了又叹道:
“曲云烟本来也是个心思单纯的良善女子,就因为一个情字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世上所有恩怨,都离不开情字作崇。也可以说人这一辈子,都是被情字作弄。孤木建雄,你还年轻,也一定会有儿女情长,但一定要看准了选对人,或是干脆无伴终老……”
“这……”孤木建雄一时无言以对,柳采音的身影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随即又想到那句至理之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他在西疆大仓山不知而不能有儿女私情,来到中原入了江湖更不知情为何物。
一日不见就很想念柳采音,难道这就是情?
“傻小子,在想什么呢?”残爷笑呵呵道。
孤木建雄从“情”中回过神来,腼腆笑道:
“没……没什么。”
“一定是有了钟意的姑娘吧。”
“没……没有。”
“嘿嘿,你就别骗老汉了,老汉活了这么多年走了这么多路,什么事看不出来。刚才老汉也就是提醒你,人活一世可以有情,但不可以滥情。柳姑娘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柳姑娘?”
“不要告诉老汉你对她一点念想没有,老汉能看的出来,难道你也想做负心人?”
“明白了,残爷。”孤木建雄拱手赧颜道。
残爷摆了摆手,又叮嘱道:
“你中毒的事,千万不可告诉旁人,连那个柳姑娘都不能说。”
孤木建雄也没敢多问,点了点头。
“孤木建雄,如果你以后再遇到无色堂的人,你能认出她们吗?”
孤木建雄想了想,摇头道:
“不能,我都把她们杀了,其他人也都没有见过。”
“她们身上有没有异于常人之处?”
孤木建雄凝眉片刻,说道:
“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
残爷点头“嗯”了一声,说道:
“那是迷魂香,专门用来勾~引好色之徒,然后再动手杀之。还好你不为女色所动,不然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孤木建雄自恃不是好色之徒,却也不知,上一次在之前的客栈跟柳采音一起吃饭,如果他对那两个白衣女子多看了几眼,说不定已经命丧黄泉。
残爷来回踱了几步,又续道:
“所以,你一定要记住那种香味,下次再碰到她们,也好有所防范。”
孤木建雄暗笑,这香味怎么能和长相一样好认呢,他也不怎么在意,便道:
“知道了,残爷。”
残爷手抚光秃秃的下巴,说道:
“孤木建雄,你可学过剑法?”
在大仓山时,那个蒙面人向孤木建雄传授过几招怪异的剑法,但他也答应过人家任谁都不能透露,便道:
“晚辈出身大刀流,学到的都是刀法,对剑法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