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也不去看那恼人的乱风,点头道:
“爱卿说的对,寡人也是这么想的。奎花狼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但也有可取之处,忠心还是有的。哪怕他只能找到二十九星宿中的一半也好,到时候我们天庭的实力就会大增,噬血魔更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最好能找到风尘子和灵犀子他们,其他人不是噬血魔的对手,还有一剑仙……”
“一剑仙?”帝君心头一紧,又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道:
“爱卿,寡人还有一件麻烦事。”
“陛下,什么事?”太红金星看帝君脸色阴沉,紧张道。
帝君鼻子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生气又像是无奈,老半天才道:
“这不是,寡人为了给奎花狼开脱,又为了安慰云妃……”
帝君便把在兵器店二楼如何安慰云妃的事讲了个大概,末了又道:
“爱卿,你也知道云妃是个急脾气,今后这一段时间,他一定会经常追问一剑仙的事。万一一剑找不到,寡人如何应付云妃。她的脾气,寡人也无可奈何啊。”
太红金星一听原来是这事,心里放松了不少。
他担忧之余又觉有些好笑,这帝君惧内,是天庭众神皆知的事。云妃若真发起脾气来,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有时候把帝君搞得灰头土面,却也不敢发作。
不过太红金星又想到了刚刚捉到的五足虫,想来真是可笑,那一剑仙当年和风尘子灵犀子二仙齐名,什么都不怕,却唯独怕这只小小的五足虫。
三百年前,灵犀子在降服噬血魔时身负重伤几欲不治,是一剑仙甘愿舍弃半身功力为他疗伤。
灵犀子平安无事了,一剑仙却因为功力大减而需要闭关修炼。
后来出关后也几乎不问世事,就在一百年前,却忽然消失不见。
帝君多次派人天上地下四处查探,这么多年一直没他的音讯,仿佛这世上从未有过一剑仙这个人。
上次帝君去了阴曹地府,偶然得知那镇守九幽地狱之门的男女二人,正是一剑仙曾经的门徒。
他二人本也是神仙,因为凡心未却互生情愫。而天有天规不可动情欲之念,这二人把持不住,后来便私自下凡过起了夫唱妇随的人间日子。
天庭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派天兵天将将二人拿下治罪,最终都做了暗无天日的鬼吏。
后来帝君也派人问过他们,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一剑仙的消息。可他们二人就跟傻子一般,对之前的事一无所知……
太红金星偷瞄一眼装着五足虫的乾坤袖,暗道这天意莽莽天意弄人,既然谁都找不到一剑仙。倒不如用他这个小克星试一试,说不定阴差阳错又机缘巧合找到他。
世间事玄奇又可笑,谁也说不准啊。
现在想想,那花无忧也不算无理取闹,说不定能立下一件大功。
他心里略微有了底气,便宽慰道:
“陛下不要心急,万事皆有天理。俗话说的好,世有非常之事,然必有非常之人,建非常之功。就算找不到风尘子一剑仙他们,也会有别的神仙站出来的。陛下,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太红金星费尽心思,好生一顿安慰。
帝君才暂时没了顾虑,又自嘲笑道:
“都说君无戏言,寡人却为了安抚自己的女人而说了谎话,真是可笑。”
太红金星也有同感,自己也是因为不让帝君担心才破天荒撒了谎,便道:
“陛下不必想那么多,总之都是善意的谎言,就算云妃娘娘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怪陛下的,陛下尽可安心。”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
帝君和太红金星又说了好多,才转身离去。
太红金星望着帝君的背影又是暗叹,真是流年不利啊。
这帝君也是有作为的圣尊,只是脾气太过温和,行事有些优柔寡断,什么事还先要为别人着想,生怕对不住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太红金星兀自暗叹,也转身回了仙宫。
……
天已入黑,王富贵喝了几口茶水,便拿着装着方天画笔的包裹出了门。
大街上已是华灯初上,还有很多做小买卖摆摊的小贩不断吆喝,很是热闹。
又有似是情侣的男男女女携手穿行,王富贵羡慕之余又黯然神伤。
“那个柳姑娘为什么喜欢上了才认识几天的孤木建雄?是因为他武功高还是长的英俊,或者是……”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孤木建雄是旁门左道大刀流的人,他一定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柳采音。”
想到这里,王富贵又暗下决心一定要早日练成神功,早日破了孤木建雄的妖法,让柳采音回心转意。
只听前方一阵呱噪,有人推搡赶人,紧接着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富家子弟,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走过。
王富贵被一个彪形大汉一把推开:
“没长眼啊,滚开!”
王富贵强忍怒气退到一旁,才看见那招摇过市的公子哥正是风情扬。
风情扬今日好不容易出门一次,在外面玩的尽兴,所以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他嘴角挂着蔑视万物的冷笑一直大步向前,谁都不放在眼里,似乎整个凤阳城都是他风家的,也自然不会注意到落魄书生王富贵。
孤木建雄,风情扬。
一个迷惑人心的妖人,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少。
王富贵发誓,一定要在半年之内练成神功,然后就找机会杀了他们两个,即报私仇又是为民除害。
他又想到蒙面师父说过练功私聊心中不可有恨,便长呼了几口气,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他走到城外无人处,这里没有灯火,只有天上微弱的星光。
可自从他吃了蒙面师父所赐的正阳丹之后,不但体力大增精神焕发,眼神也好了许多。
此情此景在他看来,就如天色刚暮的黄昏时分。
还能看到身旁高高的大树上停着几只不知名的夜鸟,几丈开外的乱石堆里藏着一只不大的小兽,又一溜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