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揭他老底
皇甫晔急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恼道：“这都是前年的事了，现在你提起来做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瞎编排我的不是，好，我告诉你，我是看上了那个戏子，但也只是因为她戏唱得好，我喜欢听她唱的戏！她另有情郎的！至于她跑到我门前哭，那是因为她想攀龙附凤，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想嫁给我！这种附炎趋势的女子如果我都要娶，那我早就可以娶一百个了！”
他的话让十七公主呆了呆。
怎么换了个说法，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那女子想嫁给我就抛弃了她的情郎，可我还让人送了她一千两金子，让她和她的情郎远走高飞，以后不用再抛头露面的唱戏，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皇甫晔直问到十七公主的鼻子前面。
“可是、可是……”她吓得退后一步，结结巴巴地。
“可是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皇甫晔气急败坏的抓着头发。
十七公主终于想了起来：“好，就算那件事你没有不对，可是前几个月的俞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俞姑娘？”皇甫晔皱起眉头。
他真的没想起来。
“就是那个江南名姬俞姑娘，色艺双绝，卖艺不卖身。你别装不知道，是你把人家从江南接到京城来，可是不到三个月，你就再也不登门了，弄得俞姑娘整天以泪洗面，形容憔悴，茶饭不思……”
“等一等！”皇甫晔打断了她，眉头拧得像麻花一样，“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好你个小十七，连卖艺不卖身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十七公主这才意识到失言，她脸一红：“京城里的人都在传，你做的事还想不认吗？”
“是小全告诉你的，是不是？”皇甫晔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回头我非割了这小子的舌头！”
十七公主吓了一跳，忙拉住他的胳膊：“六哥，这事和小全无关。”
皇甫晔哼了一声：“和他无关？如果不是他说的，你怎么会知道什么俞姑娘！”
“京城里人人都在传呀，不信你问问皇祖母，她老人家都知道。”
太后无奈地揉揉额角，瞪着皇甫晔：“小六子，不许胡闹，小十七说得没错，你做的那些荒唐事，早都传进哀家的耳朵里了。哀家不说，不代表哀家不知道。你以前怎么胡闹哀家不管，但你可别把主意打到苏丫头的身上来，她可不是能由得你胡闹的！”
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训斥的意思。
皇甫晔登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别人不相信我，您是我的亲祖母，您也不相您的亲孙子吗？我是那种负心薄幸，做出那种寡廉鲜耻的事情之人吗？”
太后不为所动：“难道你不是？”
“当然不是！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好，既然你们都怀疑我，那我就说个清楚。那个俞姑娘是江南人，我听说她的琴弹得尤其好，绕梁三日，听而忘忧。我就派小全将她接到京城，反正她是做生意的，在江南弹琴卖唱和在京城弹琴卖唱也没什么区别，京城可比江南的生意好得多呢。可再好听的琴，听了三个月也听够了吧，我不想听了不去听了，怎么也是我的错了？听个琴有错吗？不听琴也有错吗？”
皇甫晔说得理直气壮，最后几个问题把太后和十七公主都绕晕了。
太后和十七公主对视一眼。
如果这样一听，好像他也没什么错。
“可是……可是……”十七公主还有话要说。
“你哪儿这么多可是！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说话关你什么事，快回你自己的宫里呆着去！”皇甫晔火大，直接赶人。
十七公主当然不肯走，抓着太后的袖子撒娇：“皇祖母！”
“好了好了。”太后打圆场，对皇甫晔道：“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但你想要娶苏丫头，也要问问苏丫头自己乐意不乐意，要是苏丫头不乐意，谁也不能勉强她。”
皇甫晔的脸登时就垮了下来。
要是那丫头乐意，他还用得着绕这么一个大弯子来求太后吗？
果然，太后看了看正在给自己推拿脚心的苏轻眉，见她一直垂首不说话，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晶亮有神的眼珠，心里就猜到了几分。
她的面颊洁白如玉，平静似水，没有半点女孩儿家说到婚事之时的娇羞。
就算大大咧咧的小十七，在提到婚配之时也会忍不住面露红晕。
看样子，这丫头对小六子无意。
太后是个老人精，她当然不会再提此事，自讨无趣。
她打了个哈欠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哀家倒是倦了，想睡一会儿，你们且去，待哀家醒了再来探望哀家吧。”
十七公主立马乖觉道：“是，皇祖母。”
皇甫晔还想再说什么，十七公主对他使个眼色，扯了扯他的衣袖。
“六哥，咱们走吧，别打扰皇祖母休息。”
皇甫晔无奈，只好和十七公主一起向太后告辞。
苏轻眉却留在殿里继续照顾太后。
等两人离开之后，太后便阖上眼睛，她本来只是假寐，但却不知不觉地沉沉睡了过去。
晚膳过后，皇帝再次来探望太后，太后沉睡未醒。
他不敢惊扰，站在床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太后的睡容。
片刻后，他便轻移脚步，走到外殿，唤了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来询问。
“太后今日咳得可好些了？”
那宫女恭敬禀道：“回皇上，太后娘娘今日咳得比平时少了些，每次只咳五六声便止住了，今天还见了三皇子和六皇子，精神好得很，只是说话说得倦了，故而沉睡至今，不过太后娘娘睡着之后，也只咳了几声，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她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太后这个病，白天醒着的时候咳，晚上也咳，甚至晚上比白天咳得还要凶，让太后根本无法成眠。
像这样一睡两个多时辰未醒，可见是苏轻眉的药有效。
皇帝听了也很喜悦。
他刚才在内殿里没看到苏轻眉，便问那宫女：“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