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本就虚弱的牛兴旺像是如遭雷劈,靠意识坚挺了这么久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了,白眼一翻,直挺挺朝后晕了过去。
颜明秋眼疾手快,在他快倒地的瞬间,将他提溜起来,一把塞给乱成一团准备抢救的医生护士。
虽说这里是宠物医院,但好歹都是医学生,不一会,就将昏迷的牛兴旺送去了医院。
包子这时也从手术里被推出来,颜明秋红着眼眶,看着它后肢被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顿时心疼不已。
“包子……”
她快步上前,扶在包子的病床上,跟着护士一起将它推入病房。
“等麻药过去就会醒来,到时候看教导员怎么安排吧,同志你也别太伤心。”
护士小姐姐看她欲哭的样子,好心地安慰了几句。
颜明秋擦去眼角的泪,微微点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与此同时,远在哈市的顾亦川揉了揉眉眼,右眼皮跳了一整天, 他总有种担心的感觉。
要不是夜已经深了,他非得打个电话回去问问。
看着手中的账本,顾亦川陷入了沉思,国家已经开\/放,以后个体经济会发展起来,黑市怕是做不久了。
而且他也想将重心放在京市,这样就不用两头跑,他实在放心不下颜明秋一个人在家。
顾亦川的势力已经完全将哈市覆盖,手底下也有不少可用之人,现在是转型的最好时机,他不想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整个晚上,顾亦川都在思考怎样将现有的资源转化。
要不颜明秋怎么老说顾亦川脑子好使呢,也就一晚上,他就将后世一整套连锁超市运营方案想得七七八八。
其实黑市就像以后的大型超市一样,各种物资种类齐全,更别说,顾亦川主导着整个哈市的黑市,手里的物资量是难以想象的。
现在还是一个只有雏形的想法,要想成功转型,还需要进一步做更详细的计划书。
将手头上的事都处理好后,顾亦川连觉都没睡,买了最近一班快车,踏上了回程。
部队医院内,包子已经醒了,在总教导员的安排下,送颜明秋和包子回家养伤。
“颜同志,你放心,包子是为国家负的伤,该有的奖彰一定不会少。
咱们要相信包子,它一定会好起来的,要相信奇迹一定会出现。”
面冷心热的教导员头一次对颜明秋说了这么多话。
颜明秋挺感动的,虽然昨晚将她吓够呛,但经过这一晚上,她早就冷静下来。
储物格里还有不少玉石,她就不信,就是拼灵泉水也要将包子的腿拼好。
“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包子的,小牛教官好像也伤得不轻,麻烦您帮我转达几句话。
就说包子和他一起养伤,以后还要一起训练呢。”
总教导员深深地看了一眼颜明秋和她怀里的包子,朝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颜明秋回到家,第一时间将现有的灵泉水取出来,喂给包子。
闻到熟悉的清甜气味,包子哼哼唧唧地伸长脖子要喝。
将整碗水都喝光后,它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颜明秋心疼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将它放置在软榻上,自己则去厨房准备滋养的药膳。
顾亦川就是这个时候到家的,闻到空气中熟悉的药膳味,他狠狠地松了口气。
随手将行李搁置在脚下,他跨步进厨房,从背后将颜明秋揽入怀中。
“呀……”
颜明秋盛汤的手一抖,差点没把碗摔掉。
男人的怀抱甚是熟悉,她转身,将头轻轻倚靠在他怀中,觉得这一整晚的惊吓瞬间被抚平。
顾亦川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异样,看到她安然无恙,原本高悬的心才稍稍放下。
颜明秋依恋地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
“包子受伤了,昨晚差点吓死我。”
顾亦川一愣,随即安慰地轻拍她的背。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
颜明秋撑起脑袋看他,将他紧皱的眉心抚平。
“说什么傻话,你在外面这么辛苦,我都知道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顾亦川整颗心都要被她融化,将她重新按回怀中后,他的眸色越发深沉。
转型的事迫在眉睫,他不能允许昨晚的事再次发生,无论发生何事,他都要在明秋身边。
两人将药膳端回房间时,包子已经醒了,正乖乖地躺在软榻上看着门口。
似乎知道自己的伤不能乱动,包子整只狗乖的不行,也不似平日里那般活泼好动。
顾亦川坐在一旁,将它睡塌的毛发揉开,看着包子遭了这么大的罪,他也很心疼。
包子的晚饭是在顾亦川怀里吃完的,它的胃口依旧很好,精神明显比上午好了不少。
看着它吃得喷香的样子,颜明秋总算放下了心,永远相信灵泉水的效果。
晚上,颜明秋将医生开的药和灵泉水一起,让包子喝了个精光。
狗子乖得让人心疼,吃药完全不要人哄,喝完水就乖乖趴着睡觉。
这懂事的样子让做爹妈的两个人都心疼不已,灵泉水不要钱似的往嘴里喂,顾亦川也每天在食品站买大棒骨回家,给包子做药膳。
很快一周过去,包子的伤势在颜明秋和顾亦川双重猛补下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右后腿仍然使不上劲,只能一瘸一拐地慢走。
这给颜明秋看得差点泪奔,想到往日活蹦乱跳的毛孩子变成这个样子,她的心就像被人剜去一块肉。
“包子,你放心,腿一定会好的,咱们以后还要做军犬呢。”
似乎察觉到她悲伤的情绪,包子慢步走到她跟前,将头轻轻搭在她肩上,无声安慰她。
颜明秋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它流下眼泪。
文昌华和杨雪儿听说包子受伤,也提了不少棒骨过来,看着它这可怜模样,杨雪儿当即就哽咽起来。
包子侧躺在软榻上有些无奈:不是我受伤吗,我都没哭你们一个个的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