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被带到了县衙之后,他就被邓彰给关到一间小院子里面,也不提到底何时审讯,甚至连邓彰自己把他关进来之后就已经走掉,连面都不露一
下。至于为何不立即审讯,那还不简单吗,根本就是一个无中生有的案子,没有苦主,没有受害者,甚至连报案人都没有,你让邓彰该如何向陈宣大老爷交待,所以自己打的
就是慢慢耗的主意,你何家安不是厉害吗,我倒要看看在这种情况下你又能坚持多久。
“大少爷,大少爷,好消息,有好消息。”一脸兴奋的李治匆忙地跑到了陈子季的院子中,迫不及待地喊道。
“是谁这么讨厌?”正在享受着丫鬟按摩的陈子季立刻皱起了眉头,连眼皮也懒得睁开,直接就训斥了一句。
呃……笑容顿时凝固在李治的脸上,自己看到陈子季此时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好像又犯了大少爷的忌讳,连忙蹑手蹑脚地走到陈子季的面前,低声道:“大少爷,是我。”
陈子季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是李治之后,直接又把眼睛闭上,没好气地说道:“是李师爷呀,怎么,找我有事?”
李治这回也不敢像刚刚那么的得意,小心地笑了笑道:“大少爷,有个好消息,那个何家安……”
一提到这个名字,陈子季的眼睛立刻就睁了开,扫了李治一眼,冷冰冰地问道:“何家安又怎么了?”
“他被我关在县衙了。”谜底终于被李治给揭了开。
“你说的是真的?”陡然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陈子季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自己直接站了起来,欣喜若狂地看着李治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他现在被邓捕头给关在一间小院子里,大少爷要是想出口气的话,现在正是好机会。”
“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陈子季连衣服都没有换,迈着大步便向院外走去,一边走口中一边发出哈哈的大笑声,像是想把憋在自己心里的怒气全部都发泄出去。何家安一等,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过去了,自己的心里也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对头,按理说自己都被带到了县衙,那接下来的顺序就应该是县令升堂审案了,可是自己左
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提自己,难道是这陈宣把自己忘了不成?
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有人来,何家安干脆来到院门处,晃了晃大门,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门是被锁住的,外面到是有人不满地喊道:“你想干什么,给老子老实点。”
“快点放我出去,我要见陈县令。”
“呵呵。”那声音冷笑道:“就凭你也想见我家大人?告诉你吧,大人今天事务繁忙没空提审你,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他事务繁忙我就要在这里待着,那他要忙一辈子的话,自己岂不是也得在这里待一辈子?何家安心里突然有些烦躁,又问道:“那你家大人什么时候才有空闲?”
“这个你要问我家大人去,我怎么会知道。”那声音又是冷冷一笑,接着便不再理睬何家安。这回何家安终于明白了,那邓彰不过是找个借口把自己骗到这县衙里面来,什么苦主,什么投毒,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证据,所以才把自己关在这里,因为他知道,只要
自己被带到大堂上,一切就都露了馅,他再也没有把自己留下的借口。
好你个陈子季,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阴谋何家安并不害怕,可是怕就怕在这所谓的阳谋上面,自己明明知道对方耍的是什么花招可是自己偏偏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是能被动地等待着对方先出招,然后自己
才可以化解,这种窝囊的感觉让自己的情绪也仿佛受到了影响,如同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般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声音,还是刚刚那个声音,不同于刚刚训斥自己的口气,这一回用着趋于讨好的语气说道:“大公子,你怎么来了?”
大公子?
能在县衙里被称为公子的有很多,可是大公子嘛,好像只有那么一位,事实证明何家安的猜测并没有错,接着便听到外面有人问道:“那何家安可是关在这里面?”
“对,没错,就关在这里。”
“好,把门打开,我要进去。”陈子季的声音俨然已经兴奋了许多。片刻,门外就传来哗啦的一阵开锁的声音,接着院门便被人从外面打了开,露出陈子季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当他看到何家安果然被关在里面时,自己压抑不住地发出一阵
阵狂笑的声音:“何家安,你也有今天,你不是狂吗,还不是被关了进来。”何家安是真真正正感觉到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狗屁不是的草包所嘲笑,若是自己还是手掌民团之时,这陈子季岂敢这么奚落自己,若是自己还
是宁王帐下一等客卿的话,别说他陈子季,就连他老子都不敢对自己这么嘲笑。耳边陈子季的嘲笑声变得越来越猖獗,何家安原本随遇而安的心态也渐渐起了变化,也许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自己的忍让并不能换来轻松的生活,只有获得力量的
自己才能被更多的人惧怕,该怎么样才能获得力量呢?
最可靠最现实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科考。不过选择这条路对何家安来说注定是异常艰难的,自己自从穿越到了这大明朝之后,以前的事情只隐隐约约记住了一点,至于自己这个前身到底学到了什么,又背了多少
,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片空白,如果自己想参加科考的话,恐怕还要从头学起,而且能不能考上也是一个未知数。就在何家安心里犹豫着,该不该下这个决心的时候,对面的陈子季却有些不甘于继续在奚落下去,突然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何家安,冷冷地说道:“姓何我,
你我本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你却偏偏再三阻挠我的好事,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一顿,我就不姓陈。”“你敢。”何家安突然目光凶光,然后缓缓地说道:“今天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把你假扮强人,欺凌民女一事讲出来,我到要看看等到众人皆知的那一天,咱们的陈大人会不
会上演一出挥泪斩马谡的故事来。”“你……”陈子季脸上的表情陡然就凝固住了,挥起的手像是固定在半空中一样,半天都没能抽下去,犹豫了片刻,终于一咬牙把手重新放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何家安,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