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月娥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可是这句‘告辞’却是比任何的解释来得都厉害,那小王爷徐鹏举一看陈月娥发了一通火之后,居然想这么轻易就溜掉,自己终于忍不住把内
心的怒气发泄了出来,今天要是真的让陈月娥就这么走了,自己恩师的黑锅岂不是背定了。看着陈月娥马上就要经过自己的身边,徐鹏举突然一伸手挡在了陈月娥的面前,冷冷地说道:“难道陈姑娘打算就这么走了吗?今天这件事不打算给我们徐家一个交待吗?
”
“交待?什么交待?”陈月娥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徐鹏举。“当然是你刚刚说的话,侮辱我我可以忍,可是侮辱我恩师却是不可以,今天你不跟我恩师道歉的话……”顿了顿,徐鹏举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长久以来培养的
长位者的气息也逐渐散发开来,声音愈加的狠厉道:“那你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在场的这么多人,没有人怀疑徐鹏举会不会有这个能力,站在自己眼前这位俊俏的公子哥翻起脸来,也是很吓人的哦。本来何家安的曲子被人给抄袭过去陈月娥的心里就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现在居然又被徐鹏举给威胁,这分明就是在火上浇油一般,以陈月娥的个性又怎么会向这种人低头,刚想去斥责徐鹏举,偏偏这时,陶九安却走了过来,一付苦心婆心地劝道:“月娥,你就别再使小性子了,小王爷说得没错,你还是给季先生道个歉吧,这样小王爷就能
原谅你了。”“我道歉?”陶九安不说还好,看到自己师傅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陈月娥的心里就是越加的委屈,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地转动着,突然冲着人群大声说道:“大家听好了,这首曲子并不是季先生最近的新作,乃是我家姐夫何家安去年所作,我在去年就已经学会了这首曲子,不知为何到了南京城之后,却变成季先生所作,大家都听清楚了
吗?”不劝还好,一劝居然产生这样的效果,陶九安的眼前顿时一黑,自己还想借着徐家的势利再重新回到北京的权利中心呢,可是哪曾料到,居然一下子就把徐家给得罪个干
干净净,这回好了,看来自己真的要在这南京终老了。不光陶九安被陈月娥的话给气到了,那小王爷徐鹏举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目光阴森地盯着陈月娥,要不是这么多人在自己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她咬死在这里,自己师傅
多年的清史就因为她的话而毁于一旦,不管事情的真相如此,恐怕这口黑锅他是背定了。自己该怎么办?是强把她给留下给师傅道歉,可那样岂不是显得徐家是仗势欺人之辈,难道就让她这么离开?可这不显得自己太过于窝囊些,恩师受辱之时,自己居然连
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徐鹏举自己都有些举棋不定的时候,陈月娥却又动了,操起手中的瑶琴,高傲地扬着脖子道:“我倒要看看,徐家是不是那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人家。”
说完,陈月娥就大大方方地向瞻园外走去,这一回徐鹏举却没有伸手拦住陈月娥,只能目送着陈月娥离开之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谁也没料到这诗会开始之前会发生如此尴尬的事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离开这里,刚刚干什么又继续干什么,
总之,离小王爷徐鹏举越远越好。等到众人散得差不多时,陶九安一脸忐忑地走到徐鹏举身边,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先是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小心地解释道:“小王爷明鉴,月娥年纪还小,脾气又很
刁蛮,对于人情世故这些都不大懂得,今天的事情我替她跟小王爷道个歉,回去我就说说她,一定让她亲自来府上给季先生道歉才行。”
听到陶九安的话,徐鹏举的目光慢慢从远方收回来,淡淡地看了一眼陶九安,口中轻哼道:“难道陶侍郎也认为我徐家人是好欺负的吗,今天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就了结。”果然,陶九安听到这句话,那张老脸又难看了几分,正不知该怎么才好的时候,却突然听那徐鹏举说道:“既然陶侍郎是那陈姑娘的师傅,也就等同于她的父母,还麻烦陶
侍郎回去跟陈姑娘说一声,我徐鹏举相中她了,过几日便会托媒婆上门求亲,你让她最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等着成为我徐家的媳妇吧。”“啊?”陶九安完全傻住了,虽说自己来时就抱了这样的心态,可是当徐鹏举真的说要准备迎娶陈月娥的时候,自己又觉得像是做梦一般,别人不了解陈月娥,难道自己还
不了解吗,要是徐鹏举真的这么强拉硬拽的话,那陈月娥肯定不会乖乖就范的,到时候……后面的结果简直不可以想像,陶九安连忙说道:“我先带月娥谢过小王爷的厚爱,可是小王爷不知,那月娥从小脾气便十分刁蛮,认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若是过度
逼迫于她,恐怕……会引起她的反弹。”
徐鹏举轻轻一哼,脸上露出一付耐人寻味的表情,轻声道:“陶侍郎安心回去准备就是,一个女人吗,再厉害又能怎么样,等到她嫁过来之后,本王自有办法收服她。”
既然徐鹏举这么说,陶九安自然也无话可说,只能是先答应了下来,一想到陈月娥有可能先一步离开家,回去清江浦,自己立刻告辞,匆忙赶回自己的家。这个是非不辨的地方自己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了,从瞻园回到陶家之后,陈月娥立刻让杏儿把东西收拾一下,自己马上就要回去清江浦,自己看到姐夫的时候,一定要把
这件事跟他讲一遍才行。
留在府里的杏儿没想到二小姐去了一趟诗会之后,脸上的表情居然会如此的难看,连忙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包袱拿了出来,两个人向着府外的方向走去。
只是俩个人刚刚来到陶府的门口,陶九安的马车就及时赶了回来,看着依然面沉似水的陈月娥,陶九安却是恢复了以往的威严,沉声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回家。”陈月娥冷冷地回了两个字。“月娥,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先把东西放下,我有话要跟你讲。”陶九安拿出一付严师的派头之后,陈月娥到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犹豫了一下,轻轻跺了跺脚,跟在陶九安的身后又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