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鲁员外的眼神扫过白衣女之后,又重新落到了何家安的身上,笑眯眯地又接过了一块元宝,往何家安面前一递,轻笑道:“只要舍妹肯过来陪我喝杯酒,这个
也是你的了。”原来砸银子泡妞这种事不光是几百年以后才有,搞了半天在明朝的已经就已经开始流行了,只可惜,何家安并没有出卖别人的意思,轻蔑地看了一眼这所谓的鲁员外,别
说是十两,就是给自己一百两、一千两自己也不会干出那种畜生才能做的事情来。
何家安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员外,恐怕你是误会了,我们兄妹只是来弹弹琴而已,至于其它的……对不起,概不奉陪,告辞。”
说完,何家安冲着白衣女勾了勾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要向楼外走去。就在这时,一条手臂却突然挡在了何家安的面前,刚刚还是一脸和煦笑容的鲁员外就像换了一张脸似的,阴森的目光盯在何家安的身上,冷冷地说道:“你当这是你家,想
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家鲁大爷的银子就是那么好拿的吗?”
看得出来,这位鲁员外应该是本地的豪商,他这一开口整个怡红院都安静了许多,四周的人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却连一个敢替何家安说话的人都没有。
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人在屋檐下却怎么能不低头,何家安默默地转回身,看着白衣女无奈地一笑说道:“没办法了,只能……”“好。”还没等何家安把后面的话说完,那白衣女突然冷冷地答应了一声,接着一声轻吟便从她的手上升起,在何家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衣女手中的那柄宝剑
却已经递到了这位鲁员外的脖子上。虽然大厅里点着许多的火盆,可是当白衣女一亮剑的时候,屋内的气温好像都冷了许多,何家安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女魔头手中的剑,他其实很
想提醒一下这位女侠,自己刚刚只是想让她把那银子交出来,不是让她动手的好不好。倒是那鲁员外显得冷静许多,虽说他也没料到这位看起来娇滴滴的白衣女会这般的厉害,可是自己也不是那种怕事的人,大大小小的阵仗自己见得多了,要是被一个女人
给吓到,岂不是丢了自己的脸面。目光盯着白衣女看了一眼,鲁员外心里倒是有些暗暗吃惊,这女子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紧张,握剑的手也并没有任何的抖动,看起来就像是做了一件很普通平常的事
情而已。
难道说她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一瞬间,鲁员外的心里闪过许多的念头,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先别招惹到她的好,回去之后自己还要查查这江慕白到底是什么人再说。
“姑娘,这怡红院乃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在这里动兵刃恐怕就有些过意不去了吧?”“是呀是呀,姑娘还是把剑收起来说吧。”一旁的芳姐并不愿意得罪鲁员外,要是鲁员外真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给杀了,那自己除了立刻跑路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可
能。
听了两个人的话,白衣女脸上的表情依旧,却默默地看了一眼何家安,那意思就是全都由他作主。
得,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何家安只能是叹了口气说道:“真的不好意思,我这妹妹从小脾气就这么的冲动,鲁员外,你现在没什么大碍吧?”
这不是废话吗,你被人用剑指着脖子你说会不会有事?鲁员外心里虽然很生气,可是脸上却勉强地笑了笑道:“没有,没什么大碍。”“这就好。”何家安点了点头,接着扭头说道:“还不快把剑放下,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随随便便就把剑拨出来,伤到人怎么办?就算伤不到人碰到自己也是不好的。
”虽然觉得何家安有些啰嗦了些,可是白衣女还是听话地把剑收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在鲁员外的身上,只要他敢有任何异动,自己就敢保证自己手中的剑很快就能
重新落在他的脖子上。
鲁员外终于松了口气,这时身边的何家安又说道:“既然事情都了了,那我们兄妹也就不打扰了,二位,告辞。”
说完何家安就领着白衣女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出,很快便消失在附近的街道上。自己今天这个跟头是栽定了,人没留下,反正是赔了十两银子进去,其实自己在乎的并不是那十两银子,而是经过这件事之后,整个镇子的人又会怎么看待自己?他们还
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的敬畏自己?
鲁员外独自默默站了一会,突然扭头说道:“老四。”
“大哥,有什么事你吩咐吧。”身后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了过来。
“多带上些兄弟,在镇外搜一搜,他们应该不会走得太远,找到之后,男的直接杀了,把那女的给我带回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被唤做老四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快步地走了出去,看样子应该是去叫人了。
安排完了之后,鲁员外的心里终于好了些,虚伪的笑容重新挂在自己的脸上,招呼着四周的人重新开始玩乐起来,只是气氛却再也回不到刚才了。出了怡红院的大门,白衣女先是把自己的白马解了下来,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看了看身后没有人,白衣女轻声道:“咱们还是远点走吧,那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也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何家安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接着抱怨道:“我刚刚回头是想让你把银子还给他的,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动手的,你这脾气是不是太急了些?
”
原来是这个意思。
白衣女的脸顿时一红,还好在夜里何家安并没有看清,自己喃喃地说道:“谁让你说得那么慢,只是现在也动过手了,咱们还是想着该怎么逃吧。”
“逃,往哪逃?”何家安无奈地说道:“咱们根本就不熟悉这附近的路,加上天这么黑,根本就没地方可以逃。”
“那该怎么办?要是他们追上来怎么办?”若是自己一个人的话,白衣女倒并不是很害怕,可是多了何家安这个累赘……那就不好说了。
“怕什么,天黑对咱们不利,对他们同样也不利,刚刚我看到来路好像有家客栈,咱们去住一宿吧。”
“回去?是不是离那里太近了?”白衣女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知道什么,这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心吧,他们肯定不会找到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