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何家安消失在视线中已经足足两天的时间了,眼看着京城里接他的人随时都会赶来,可是依然还没能找到他的踪迹,找不到他就意味着程万钧身份的败露,而一旦程万钧身份败露,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程万钧已经说了,逃向海外的船上给自己留了一个位置,可是在潘学众看来,那条路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潘学众的心里愈发的堵得慌,家里摆着的那些精美的瓷器也被自己摔了不少,就连自己一向惧怕的夫人这两天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出现,惟恐被潘学众的怒火给波及到,只有每天的管家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重复着那一句话:“老爷,人还没找到。”
真是一群废物,衙门里的衙役还有程万钧派来的人,再加上县城里这些混混,足足二、三百人,在城里搜了两天,居然连一个何家安都找不到,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别人笑掉大牙。
就在潘学众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程万钧抓到船上去的时候,家里的管家却突然兴奋地跑了过来,离得远远的便大声地喊道:“老爷,天大的喜事,那何家安……找到了。”
一间破庙,四面透风。
这在野外露营的感觉果然不是自己能够享受得起的,这一宿净做恶梦了,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好家伙,天又亮了。
多亏自己还从城里买了几床棉被,要不然这一宿非得感冒不可,何家安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坐了起来,却发现身边的姬月却不知又跑到了哪里,何家安并不担心她的安危,以她的武功,可不是几个人就能把她给留下的。
果然,又过了好大一会,姬月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破庙的庙门处,举着已经收拾好的野鸡,笑眯眯地说道:“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烤野鸡呀,这可不是寻常能够吃到的口味,何家安到了小溪边随意地洗了把脸,接着就赶了回来,看着姬月熟练地把火升了起来,找几根粗大的树枝做架,然后把野鸡串到了上面,一边翻烤一边往上面撒着随身带的盐巴。
不大的功夫,烤肉的香气便已经飘散了开来,何家安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口水差一点都快流了出来,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姬月的手艺跟自己不分上下,区别嘛只在于自己手中的调料要更多一些。
又过了一会之后,野鸡终于被烤熟了,姬月一伸手便撕下了一大半,连忙递给了何家安,何家安也不客气,忍着烫就热撕下来一块,囫囵地便吃进了肚子中。
肚子里有了热食之后,身体也随之暖和了起来,反正接下来还有着大把的时光,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慢慢地吃了起来。
野外的风景看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除了吃东西之外,俩个人只有并肩坐在高处上,向不远处的官路眺望着,也不知道此时的蓬莱城里为了找两个人早已经乱了套了。
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在何家安跟姬月俩个人刚把野鸡烤好,准备开吃的时候,就感觉脚下的土地突然微微地晃动了起来,接着远处传来像闷雷一般的声音,顿时让姬月一愣,疑惑地问道:“这大晴天的怎么打起雷了?”
这种感觉却是何家安再熟悉不过的了,这哪里是打雷的声音,这分明就是战马奔腾时的响声,难不成是京师里来人了?
一想到这里,何家安立刻兴奋了起来,连忙拉着姬月往山脚下跑,果不其然,当何家安快要跑到山脚下的时候,只见官道的另一头终于出现黑压压的一队人马,清一水的骑兵打扮,看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那蓬莱县城。
“家安,他们不会是坏人吧。”接连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姬月也学得小心翼翼了起来,看着渐渐离近的骑兵,心里不由谨慎了许多。
看着远处的骑兵,何家安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展了开,自己虽然看不清那马上的骑兵到底是谁,可是那马队中高高飞扬的旗子自己却看清清楚楚,上面写的分明就是‘府军前卫’‘苏’几个大字。
能调到府军前卫的,恐怕也只有当今的圣上才可以,何家安哪里还猜不到这是苏灿领着府军前卫的人马来接应自己了,有了苏灿在何家安顿时感到安全了许多,自己跟姬月连忙站到了路旁,向着越来越近的骑马挥着手臂。
很快,马上的人便注意到了何家安,当看清楚挥手的人居然是何家安的时候,马队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接着慢慢地停了下来,打头的苏灿很快便从马上跳了下来,只是不等他上前,身后却有个人比他的速度更快,一下就从他的身边冲了过去,一把就将何家安给抱住,哽咽地说道:“家安,你没事吧?”
感受着怀中熟悉的味道,何家安的眼泪也差一点就流了下来,柔声安慰道:“韵雅放心,我真的没事,月英她还好吧?”
“还好,姐姐还好,大家都在担心你的安全,你真的没事吧?”又问了一句之后,苏韵雅眼睛红红地站直了身体,刚要打量何家安一番的时候,眼神却突然落到了站在何家安身后的姬月身上,自己顿时一愣,目光警惕地看着姬月问道:“她是什么人?”
虽说自己对这种场面早有准备,可是这来得得实在太突然了一些,何家安连忙解释道:“韵雅,她是姬姑娘,是把我救出来的恩人。”
“她救你出来?”苏韵雅一付不相信的打量了一下姬月,目光突然落到了她手中的那把剑上面,以她的眼光又怎么能认不出这把剑就是那天绑走何家安的那个刺客用的,这哪里是救了何家安的恩人,她分明就是绑走何家安的那个刺客。
苏韵雅的嘴巴动了动,就有种冲动想要把姬月先抓起来再说,何家安一看情况不妙,苏韵雅好像已经认出了姬月的身份,自己心里顿时暗暗叫苦,要是这个时候被她一嗓子喊出姬月身份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自己连忙又把苏韵雅抱住,低声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苏韵雅这才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狐疑地看了看何家安,又看了看姬月,轻声地说道:“以后再找你算帐。”
何家安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时候苏灿终于也走了过来,打量了何家安一番,看到他不过只是瘦了些而已的时候,自己也松了口气,半是埋怨道:“家安你也实在太不小心些,你又不会武功,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怎么能冲过去呢,还好你现在平安无事,真是吉人自有天像。”
顿了顿,苏灿突然又好奇地问道:“对了,你不在蓬莱县城里待着,跑到这荒山野岭又是做什么?”目光突然又落到了姬月的脸上,脑子里面难免邪恶地想到一件事,不由瞪了何家安一眼,埋怨道:“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