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想到那些如狼似虎的边军,陈定善脑子里的那些计谋早就飞到了九天之外,一脸慌张地在地上走来走去,还不忘埋怨尹金水把麻烦招惹给了自己。
尹金水也是一肚子苦水说不出,毕竟人家砸的是自己的买卖,要是这次让他们得逞了,说不定下次来的人更多,自己又不是大善人,又怎么能干瞅着赔钱还无动于衷呢。
就在俩个人一付不知所措样子的时候,又跑来一个衙役,一脸慌张地说道:“大人你快去看看吧,何大人居然跟那些人对上了。”
“什么,你说谁?”陈定善顿时一愣,连忙追问道。
“何大人,当然是何县丞呀。”衙役觉得陈大人的脑子是不是傻了,这县衙里面不就只有一个何大人吗。
果然是那何家安,陈定善一听何家安居然跟那些边军对上了,心里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目光扫过尹金水,却看到他凑了过来,低声地说道:“大人,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呀。”
“什么好机会?”陈定善不解地问道。
“大人你想呀,那何家安平时也嚣张惯了,见到那边军肯定不会相让,这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呀,咱们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一听尹金水的解释,陈定善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心里琢磨一下倒也是这个道理,那何家安不是自诩有后台吗,这回可好,自己倒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你的后台厉害,还是那边军的后台更厉害一些。
心里拿定了主意之后,陈定善便打听主意不出去,完全让何家安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又召来几个衙役,让他们一直盯着那里的情况,不管有什么情况发生都要及时通知自己。
陈定善一句话,却让这些衙役差点跑断了腿,关键是情况变化得太快些,包括何家安强势的命令后,那些边军果然退了出去,剩下的一个却拿刀架到了何大人的脖子上面,陈定善一听边军居然动了刀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惨白,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消息又传了过来,何大人居然一拳便把那人给打倒,然后又绑了起来,送到了牢里面。
天呀,何家安不是书生吗?什么时候又学的武?还有那边军不是很厉害吗,听说连京营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又怎么被何家安一拳就给打倒在地?
一连串的疑问让陈定善再也坐不住,拉着尹金水一起向着前院走了去,等到他们俩个人匆匆赶到前院的时候,院子里却早已经空无一人,陈定善正想问那何家安去哪里的时候,县衙外却突然有嘈杂声响了起来,原来是那些刚刚退到外面的边军等了一会之后也不见把总丁奉出来,顿时就闹了起来,等到众人一窝蜂地冲进来时,却早已经不见那丁奉跟刚刚那人的身形,只剩下五、六个人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颤抖着手指指着众人道:“你们干什么,这乃是县衙重地,岂能容你们放肆,还不快快出去。”
出去?
进都进来了,还谈什么出去,再者说了,自己的老大还没找到呢,又怎么能出去。
众人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看到陈定善身上的官袍时,心里大概有了个谱,众人呼啦一下把陈定善围了起来,虽然说并没有动手,可是光看这架势就让陈定善心里一阵的害怕,一只手连忙抓着尹金水挡在自己的面前,连忙又说道:“你们,你们倒底要干什么?”
“我们能干什么?我问你,我们的丁把总呢?”
“丁把总?”陈定善顿时愣住了,自己哪里知道什么丁把总是谁,他又在哪里。
一看陈定善脸上露出懵懂的表情,那人立刻就说道:“别跟我们装可怜,今天要是不把我们把总跟兄弟都放出来,当心我们兄弟们就把你这县衙给拆了。”
“对,拆了它。”身后的这些人立刻大声吼道。
这时多亏陈定善身边的一个衙役跟他说了几句,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丁把总便是那个被何家安抓起来的人,陈定善这时才反应过来,光是自己跟尹金水在这里,那何家安又跑到哪里去了?
“众位兄弟先听我说一句,刚刚在这里的那个人是我们大兴县的县丞,本官现在就把他找来,有什么话,有什么问题你们都去问他就可以了。”
一听能把何家安找过来,众人立刻分开一条路,连声嚷嚷道:“快点把人给找来,要是一刻钟的功夫还不回来的话,我们可就动手拆房子了。”
“马上就回,马上就回。”
这恐怕是陈定善人生中最为灰暗的一天,明明自己才是七品的县令,可是在这些大头兵面前,自己分明就有一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自己跟尹金水连忙跑到了何家安的院子里,一进院,便大声催促道:“何大人,何大人快出来,大事不好了。”
何家安刚刚坐下没多久,就听院子里面陈定善急促的声音,自己好奇地往外看去,接着便看到陈定善匆匆进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一看到自己便扑了过来,连声道:“何大人,快,快点救救咱们这县衙吧。”
“呃?”何家安一头雾水地看着陈定善,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跟县衙联系到一起了呢。
“陈大人你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到底要我去做什么?”
“不能坐,没时间了。”陈定善一边摆手,一边好不容易喘平了呼吸,连忙问道:“刚刚何大人可是抓起来一个人?”
何家安点了点头说道:“对呀,那个人意图行刺本人,结果技不如人被我给抓住了,现在就关在大牢之中,难道陈大人现在有空,准备审讯他不成?”
还审讯人家?陈定善那还有这样的闲功夫,连忙说道:“不是审讯,外面已经来了许多,想要让他出去,所以我找你来不是让你去抓他的,而是让你去放他的。”
“什么,放人?”何家安顿时惊讶地看着陈定善,接着一付不满意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陈大人开的什么玩笑,那丁奉居然敢在县衙里行刺于我,怎么连审都不审一下就把人放了,难道这县衙都保不住本官的安全不成?”
陈定善一听,也觉得何家安说的没错,要是待在县衙里都不安全的话,那这世间之大,又怎么有安全的地方,可是一想到外面那些边军,自己心里就有些害怕,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目光瞄了一眼何家安,整个人突然摇晃了一下,喃喃说道:“哎呦,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一旁的尹金水立刻会意地扶住陈定善,焦急地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头痛得厉害,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要不先这样,县衙里的公事就麻烦何大人代理一下,我先去休息几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