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就是从那次自己打了丁奉的板子之后,大兴县的治安顿时好转了许多,平时那些嚣张霸气的外四家军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城的老百姓重新又安居乐业了起来,倒是何家安侠义的名声在市井中开始流传开来。
虽然何家安成功地赢得了大多数百姓的赞许,可是在陈定善眼里,何家安这分明就是在行收买人心的举动,这就是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呀。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连这件事自己都能忍下去的话,那自己县令的威严何在?以后还怎么在号令手下的这些衙役?
于是陈定善便把何家安给找过来,倒是摆出一付温和的态度说道:“何大人,前几天本官身体抱恙,县衙里的事情多亏你操持才勉强支撑下来,现在本官的身体恢复了,就先放你几天假,回去多多陪陪你家娘子,等到休息够了再回来也不迟。”
哎呦,这吃相是不是也太难看了些?何家安差点被陈定善的话给气乐了,好家伙,遇到困难了你就往自己身上一推,等到自己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毕了你倒是恢复健康了,不光是恢复健康,居然还想把自己给赶出去,陈定善呀陈定善,要不是自己现在真淡了当官的心,今天说什么也要好好难为你一回。
不过陈定善的话却正合了何家安的心意,自己倒还装出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只是些许小事罢了,不足挂齿,我年轻身体还算结实,倒是陈大人大病初愈,还是要多多调养才是,县里的事情还是由我支撑着,陈大人回去多休息几天才是。”
好家伙,你想让我回去休息,然后你在这里当县令?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陈定善连忙摇了摇头,俩个人倒是为了谁休息谁上班开始谦让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何家安终于在万般无奈之下接受了陈大人回家休息的命令,自己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领着唐林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自从收拾了丁奉之后,唐林几乎是片刻都不离何家安的左右,而且不光如此,唐庆也特意派出了八个徒弟轮番跟在何家安的身边,生怕他会出什么意外,在他看来,何家安在,自己这辈子就能有好日子过,何家安要是出了事,恐怕自己又得回到苏州去过以前的那种日子。
在享受到了好日子之后,再让自己过以前简朴的日子,唐庆又怎么能受得了。
这一天,何家安回来得甚早,想了想之后,先转到‘中原安保’转了一圈,这个所谓的安保其实也只是自己一个尝试而已,这年头有钱人多,家里的护院也多,可是真正有防范意识的护院却不是很多,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厉害的高手都在皇宫大内保护皇上呢,在外面混的多是一些身上带点武功,敢拼命的人士罢了。
所以何家安瞄准的便是这个市场,只不过想纠正这些有些人的态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能是等机会再把中原安保推销出去罢了。
跟往常一样,中原安保的门前门可罗雀,除了有的路人路过的时候向里瞄一眼之外,大部分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地走了过去,何家安下了马,脚步刚刚迈到了铺子里面,就听屋子里有人喊道:“请进,请进,不知这位员外有何贵干,可是想……”声音突然顿了顿,接着便气馁地说道:“原来是相公呀,你不是点卯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着一脸悻悻的苏韵雅,何家安心里顿时觉得好笑,看了看四周,忍不住问道:“姬月呢,她怎么没在?”
“刚刚还在的,反正没有人,我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午时再过来替我。”苏韵雅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早已经没有刚开业时的兴奋感。
何家安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笑着说道:“看你这没精打采的劲,是不是后悔开这个铺子了?”
苏韵雅诚实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倒觉得开个酒楼也比开这个什么安保要强,开业这么多天了,除了第一天还有人来问两句之外,这么多天连个人都没有,哪怕是进来问点什么也好,只可惜,你还是第一个。”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自己手上有没有专业性比较强的保镖,关键是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加强防范这一点,看来自己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广告学说了。
于是何家安跟苏韵雅俩个人就在这铺子里面开始低估了起来,主要是何家安在讲,苏韵雅在听,从铺子的装修再到广告的铺垫,何家安讲的那叫一个吐沫横飞,苏韵雅听的却是一头的雾水,最后只明白一个道理,要想让更多的人来自己这里雇人手的话,就必须要推行广告。
好吧,反正银子是你赚来的,怎么花也是你说了算,苏韵雅干脆也不去管那么多,任凭着何家安开始忙来忙去的,准备着他的什么广告。
自从江彬跟谷大用定好了计策之后,江彬便早早把人手准备停当,自己准备的这十几个人也是从边军中跟自己生死之交的兄弟,大家也都知道要准备杀的人是谁,事情若是办成了,自己就拿着银子回到大同,事情若是失败了,就算是死,大家伙也不能说出幕后的人是谁。
喝过了血酒之后,大家就算心齐了,接着便找了一处院子进行着准备工作,等到事情全都准备好的时候,江彬却突然发现了一件麻烦事情,那何家安突然就像消失了一般,不知道去哪里了。
以前抓何家安的踪影都是一大早到他家门前去等,一般都是准时从家里出发,身边带着五、六个人手,或是骑马,或是坐车,然后到县衙里面去当差,到了午后的时候,这些人再从县衙回来,白天的时候有时还会出去在外面转几圈,这都是能查到的路线,可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却再也等不到何家安的身影。
早上也不从家里出来了,县衙里也见不到他的踪影,更不要提平时在县里能够遇到他,甚至江彬一度怀疑何家安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撒丫子跑掉了。
直到一天,谷大用拿着一张纸递到了江彬的面前,江彬疑惑地看着上面写的字,看了半天之后,不解地问道:“这不就是一个画展吗,哥哥怎么会亲自送过来?”
谷大用没好气地说道:“你仔细看一眼下面的小字。”
下面?
江彬的目光疑惑地落到了最下面那排小字上面,口中不由轻声念道:“画展一切安保由中原安保负责。”
“你是说……”江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这就是何家安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