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要知道这条件可是我先答应何大人的。”徐明理不甘心地回过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徐兄,话的确是你先说的,可是何大人也并没有答应呀,再说了,这生意上的事最终还是要看谁的本钱够厚。”
“哦,那张兄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徐明理说完,转过身冲着何家安说道:“何大人,徐某愿意出六万两银子的保证金。”
只是两个来回,这保证金就足足上涨了一万两之多,别人只是看傻了,只有段福安是真的傻了,自己心里这叫一个后悔,若是刚刚自己答应了何家安的条件,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自己就有可能赚到一万两银子,这可是自己赚得最轻松的一万两呀。
不等他后悔完,从另一侧又加入一个声音道:“既然两位兄长都看好这门生意,那小弟也想插上一腿,我出七万两。”
得,又飞了一万两。
就连何家安也没料到,这坡州人居然这么有钱,这几万两银子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似的,倒是听到那后站起来的人喊到七万两时,前面的两位员外皆是脸色一变,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进的时候,突然有人又喊道:“七万五千两。”
呃?
这下轮到何家安傻眼了,只因为喊这个数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跟自己打听过这件事,连五万两银子都不想掏的段福安。
这会他居然要花七万五千两,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八万两。”
“八万五千两。”
“九万两。”
“十万两。”段福安也豁出去了,虽说心中难免会后悔刚刚在里面的时候为何不答应何家安的要求,只是他却无比信任这辣椒给自己带来的利润,自己也不期待辣椒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年的利润,只要三年,三年的暴利就能把这十万两银子给赚回来。
这十万两的确是太多了些,整个会场的人都被段福安的气魄给吓到了,等了一会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人在站起来,段福安缓缓起身来到了何家安的面前,自己不由苦笑道:“只恨刚才没有听何大人的劝告,要不然也不会多花这么多银子。”
这五万两银子的确花得有些冤枉,不过何家安拍了拍段福安的肩膀说道:“段员外放心,我何家安做事,最讲究的就是共赢,相信我,你这十万两银子不会白花的。”
也许是脑袋过热,也许是看好这辣椒的前景,不管怎么说,段福安这十万两银子是花出去了,看着空了一半的银库,自己的心里也难免有些惆怅,不过银子都已经花掉了现在讲那么多也没用,接下来自己该再买进些土地,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又过了一天,终于到了月底发饷的日子,户房的户书王熙卓依然没有影子,户房的人一大早上来的时候,都隐约带着某种担心,都想知道这何大人要是拿不到银子的话,会不会把这银库给砸开呢?
只是左等右等,大家没等来何大人,却把李公公给等到了。
带着一付目中无人样子的李福一进到户房,就指名道姓地问道:“你们户房的房书呢?让他过来见杂家。”
“回公公,我们户房的王大人得了丧信回乡下老家了。”
“什么?”李福眼睛一横,重重地哼道:“他回老家了?那搁在银库里的银子该怎么办?他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可是给大家发饷的日子,那可是近万人的饷钱,要是不发的话,会出大乱子的。”
“是是,小的也知道,只是小的也没办法呀。”
“没办法?”李福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你们就等着吧,要是真的出了乱子,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掉。”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谢天生昨天是一宿都没睡好,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自己顶着个熊猫眼从床上爬了起来,跟两个兄弟照面了之后,倒是谢天养有些害怕地说道:“大哥,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废话,银子你都收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老二谢天启在一旁插了句嘴,然后看着谢天生道:“大哥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想想自己手里的那些银子,还有李公公答应的事成之后的五百两,有了这些银子,自己就算不当这海军又能如何,只要拿着这银子自己就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至于何家安的下场……自己哪会顾得了那么多。
心里打好主意,谢天生便带着两个兄弟来到了众人之中,早餐依然是十分的丰盛,杂粮粥、干海鱼、杂面的馒头,虽然味道不如白面的那么好吃,但却胜在数量够多,能让大家吃饱。
打了一碗粥,拿了两个馒头,找个人多的地方坐了下来,谢天生装作跟两兄弟说话的样子说道:“你们听说了没有?”
“什么呀?”谢天养装做好奇地问道。
“听说咱们今天不发饷了?”
“凭什么呀?”谢天养突然就爆发了,顿时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然后自己气乎乎地说道:“咱们来的时候那何大人可说得好,一个月六两银子的月钱,可是他亲口答应咱们的,别的事老子可以忍,可是不发月钱,老子今天就忍不了。”
被谢天养这么一闹,其它的人也顿时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变得惊慌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在他们身边的人已经靠了过来,低声打听道:“兄弟,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就知道这帮当官的就知道骗咱们,把大家忽悠到这里后,就不管不问的,你们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发饷?不就是那当官的拿不出银子来吗。”
“对呀,这都什么时辰了,也该发饷了吧。”
“要不咱们问问去?”
被谢天养这么一闹,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匆匆把手中的早饭都吃掉,凑齐那么几十个人,在谢家兄弟的带领下,找到了负责教他们操船的将领。
“你们想干什么?”这将领姓张名义,他也是何家安特意从山东府调过来的,这正吃早饭呢,自己的帐篷便被这些人给围住了,自己一脸好奇地问道。
“张大人,我们兄弟想跟你打听一下,今天不是发饷的日子吗,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发饷?”谢天生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问道。
张义本身只负责教他们操船放炮,他哪里知道什么时候发饷,自己忍不住瞪了谢天生一眼,不满地说道:“该到发饷的时候自会有人过来发饷,你们急什么,还不快给老子退回去?”
“哼,我就知道,这帮当官的就是在骗咱们的,咱们不能吃这哑巴亏,把兄弟叫齐了,咱们去府衙找何家安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