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斐特罗不是说东方的武器十分的古老,他们根本就没有犀利的火炮与长铳,用的还都是原始的弓箭进行交战吗?怎么自己见到的却是完全形态的战舰,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炮口看得自己一阵眼晕,很难想像当那些炮口对冷自己的时候,将是什么样的一付局面。
“该死的斐特罗,居然在这件事上留了一手。”麦罗·哥丁霍愤怒地砸向了面前的船板,接下来倒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打还是逃,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自己初到这里的时候,果然跟斐特罗说的那样,大明虽大,但武器却是简陋得很,大型火炮的缺乏使得他们往往要通过近战才能取得海战的胜利,这些过时的作战方式并没有放在自己的眼里,所以麦罗·哥丁霍的船队开始肆无忌惮地横行起来。
只不过他却不知道,在他眼里的大明却并不是真正的大明,而是离明朝并不太遥远的小琉球,而当麦罗·哥丁霍上到岛上之后,就发现这里居然比那些小国家发达一些,却并没有强多少,而且岛上的倭寇众多,十分威胁到自己的生存。
为了打造一个安全的大后方,于是麦罗·哥丁霍便向这些倭寇出手了,利船加上巨炮的组合打得这些倭寇是抱头鼠窜,今天便是如此,自己盯上了一支倭寇的船队之后,便追个不停。
谁料那倭寇的船队见到何家安的船队时,误以为只是普通的商船,本想着借这些商船的掩护逃离开,谁知反倒是早早地葬送到自己的性命。
倭寇是死了,但是东方的两只最强大的舰队却遇到了一起,相互都开始以s型的动作开始机动,却始终顾忌到对方的火炮,不敢轻易试探,又过了一会之后,倒是麦罗·哥丁霍试探着离开这片海域,见对方的船队并没有追过来的时候,自己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脑子里面想着刚刚遇到的那支舰队,不由头疼起来。
“大人,那舰队真的是佛朗机人的吗?”薛义也有些头疼,自从签订了通商协议之后,这片海域就再也没有佛朗机船出现过,今天一出现就出现这么多艘,怕是又有不甘心的佛朗机冒险家来到了这里,原本已经宁静的海面,怕是又要不宁静了。
何家安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解释道:“你刚刚也看到了,对方虽然没有开炮,可是船身上的炮口却早已经露了出来,而且他们跟咱们行船的方式也是一样的,都是尽量用侧舷对准对方,应该是跟咱们一样的战术,你想想在这片海域上,除了咱们哪还有其它的势力有这么强大的战舰?”
仔细地想了想,薛义也不认为倭寇有这样的实力,看来那四艘船并不是倭寇派来的诱饵,而是被身后的佛朗机船驱赶着来到自己面前,却被一顿炮火轰沉到了海里,连带着佛朗机人也被吓得退了回去。
“大人,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跟上去,把佛朗机炮给打沉掉?”一想到当年何家安的战绩,薛义忍不住就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当兵的哪个不希望有仗可以打,只有打仗自己才有军功,有了军功才能升官发财,更何况自己手中可是有着大明最为强大的舰队,对付六艘佛朗机船应该是不在话下。
何家安扭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察觉到薛义心里的想法似的,自己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将他们击沉,而是咱们现在的实力并不允许,你看到的对方只有六艘船,可是谁知道他们的身后还有没有援军?他们的火力又是如何?船舷的炮火有几门?跟咱们的火炮比起来,谁的射程要更远一些?”
一连串的问题却把薛义给问傻了眼,仔细想了想之后,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何家安说得的确有道理,本来十艘对上六艘并不能占很大的便宜,万一对方再有后援的话,怕是自己也讨不得什么便宜去,所以想来自己还是过于鲁莽了些,要是一战便中了敌人的圈套,把这些家底都赔进去的话,自己不光是仕途无望,怕是连这条小命也都保不住了吧。
想到这,薛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谦虚地问道:“何大人,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何家安犹豫了一下,望着对方撤走的方向低声道:“咱们不知道他们的虚实,怕是他们也不知道咱们的虚实,看他们撤退的方向,应该离大明有一段距离,暂时应该没办法威胁到咱们的海疆,咱们先退到广州,先打听打听消息再说。”
薛义一声令下,停下来的战舰顿时改变方向加速向广州城的方向驶去,原本五、六天的路程却是三天就赶到,下了船之后,陈月英带着一众家眷直奔何家所剩下的最后一座山庄而去,而何家安则带着唐倚跟唐剑以及薛义一直,直奔吴廷的衙门而去。
现在的吴廷跟以前可是不可同日而语,一番功劳下来自己的官位也是水涨船高,原本自己头顶上的上司就不是很多,也被一一地调离,这下吴廷可谓成了广州府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每天的事情虽然忙碌,但自己却总要抽出时间来查看一番市舶司,因为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有老老实实在这里替正德赚银子,自己头顶上的乌纱才会更加的牢固。
别的地方出事都没有关系,只要市舶司不出事,自己的官位就会稳如泰山一般。
这一天,就在吴廷处理着公务的时候,留在外面的管家吴逊却突然走了进来,也不顾吴廷正在办事,连忙急声说道:“大人,何大人到了。”
“何大人?”吴廷顿时一愣,先是没反应过来,倒是随口问道:“哪个何大人?”
“还能是哪个何大人,就是兵部侍郎何家安何大人。”吴逊连忙解释道。
“呃?”吴廷倒是一愣,这何家安才走了一年多,怎么又跑回来了?
不过自己能有今天,靠的全是何家安的帮助,自己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连桌子上的公文也顾不得,连衣裳都没有换,便大步迎了出去。
果然,站在门外的人不是何家安又是谁,吴廷哈哈大笑地走了过去,笑道:“这些人真是没有眼力价,连名扬天下的何大人都不认识,真是失礼失礼。”
何家安笑道:“这也不怪别人,还是在下的名声不够响,今天突然到来,多有打扰,还请吴大人切莫见怪。”
“哎,我与何大人之间用不着这么客套,快快里面请。”
两个人并肩到了客厅之上,旁边自有丫鬟把茶奉上之后,吴廷到是好奇地问道:“何大人突然到广州,有何贵干?”
“贵干倒是没有,不过在时,我却遇到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