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不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要是摔倒了,那是对男人的屈辱,不过对我来说,大不了就是重新爬起来一次。
刘海华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药效这么猛,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以至于我几乎是被活活冻醒的,他妈的,这鬼天气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我发觉自己还坐在两个人抬着的担架上,周围已经是白茫茫的雪地,这个季节还稍微好一点,雪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这里是一个被几座冰峰包围起来的小盆地。
我一开始一时还不是特别的清晰,等看清楚周围的情况的时候,忍不住手心开始冒汗,这些人简直就是要上天了!这脚底下踩着的不是一层透明的冰面吗?
我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冰面反射的天空中太阳的光线,倒映出前面不远的群山的影子,看起来的确是不错的一份景色,但是走在上边的胆战心惊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出来的!
我低眼的一瞬间,恐惧的心理一下子就炸了,这脚底下的冰面下面,居然是空的!我看不见湖底,只有黑乎乎的巨大的空间在下面静悄悄的凝视我们这群渺小的人。
我想起一句话,叫做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现在看来这句话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假。
我觉得我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要不是抬着我的两个人走起来还算是平稳,我感觉自己下去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双腿发软倒下去!
这边的人习惯把这些躺在山川里面的湖泊叫做海子,藏区的海子有大有小,许多都是澄澈透明的,站在边上看起来倒是特别的好看。
这个湖泊结冰前想必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看起来就像是一面发光的镜子。
这群人在冰面上兜兜转了几圈,一直到天色擦黑,晚上的星空一片空明,能看见许许多多的星星,这些在外面都是看不到的,银河横亘在我们这些人的头顶,洒下一片清辉。
“铛!铛!”队伍里面突然有人敲起了木鱼,木鱼声在湖面上飘荡着,他们沿着湖面一路走,这才离开了这边的这个海子,沿着山谷继续往前。
我一开始只是关心这边的景色,好不容易才看见队伍里面的几个人,这才看见他们脸上都戴着一副奇怪的面具!
面具是金属的质地,涂着花花绿绿的颜料,在黑夜中闪烁着怪异的寒光。这些人似乎和白天都不太一眼,看起来笨笨的,有点像是做傀儡戏的傀儡,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群死物当中,一种隐隐约约的恐惧慢慢的攫取了我的心灵。
我真希望另外两个人现在就跟在我的后面,只是这么一声不响的,我心里面一点底都没有。
那些人走出这个海子,沿着山上去了一点,来到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海子前面,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地方的水倒是并没有结冰。
那几个人把我从上边抬了下来,跟着那个干尸一起,后面的人又抬上来一口很大的木盆,放进水里之后就把我们俩都丢了上去。
我感觉身上寒毛都起来了,木盆晃动了几下,就顺着水朝着海子里面慢慢的漂了进去!
我看到那群人在外面站着,一直等我们进来远了,这才慢慢的转身回去,彻底消失在远处那几块大石头的后面。
我憋了半天总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情况不妙,马上爬了起来,支起身子一看,整个人都崩溃了,这么点的时间,怎么木盆就离岸这么远了??
我看着距离我自己已经很远的岸边,再看了看身下,水很清澈,看起来底下都很浅的样子,不过我知道,就算是自己再拔高三个头,一下子下去都会碰不到底!
我伸出手去开始拨水,企图能够改变方向,不过这些都是徒劳,加上这边的水实在是冻人得很,为了自己的手着想,我只能作罢。
不是说开山去神山吗?这把我撂在这个木盆里面随波逐流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想我们俩水葬一下?
我转身看了看在一边躺着的干尸前辈,她倒是没啥紧张感,双手捂着脸,这个姿势也实在是太奇怪,那些人给她弄出来的?我想起南方那个小慕里面的女人,这样子做的含义是一样的吗?一个是生孩子难产丢脸所以才这样子,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伸手拿开那个女人脸上的手,一颗眼珠子突然掉了下来。
我一缩手,看清楚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些人在祖祠里面做的那些奇怪的事情,这颗眼球都变成了深紫色,和那只虫子一样的颜色。女尸的额头上被开了一个大洞,眼球应该就是在那个洞里面的,我仔细看了看,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看样子只是一具空壳。和之前秦老板死后的样子几乎是如出一辙。
我拉了一把这个女尸,身子也是轻飘飘的,那些人处理手段不错。我把那个眼球拿起来,虽然还是觉得一阵恶心,但是似乎还有点用处,不管怎么样,先留下来再说。
我把东西放在口袋里放好,双手合十朝着那个女尸拜了一下,“大姐,实在是抱歉,我还不能陪你去死,也不是我不讲义气,我现在自身难保,只能先让您下船了,等我出去之后,再给你烧点纸钱。”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抬了起来,缓缓地移动到一边,直接甩了下去,那干尸在水里面冒了几个不算很明显的水泡,直接从水上边沉了下去。
我趴在边上看着干尸逐渐下沉,这过程实在是煎熬,那干尸脸上的白底化开之后变成一大团雾一般的东西,将它包裹起来,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那干尸就消失不见了。
我突然看到这一幕也是觉得有点讶异,毕竟凭空消失的感觉太过于强烈,让人感觉很不自然。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湖有问题,这感觉刚上来没多久,岸边突然传来一阵光,老刀和南二条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