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在这边弄出来的一点动静把旁边的老刀吵到了,他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我手里面拿着那一大把黑色的头发。
“呆子,你在干什么呀?手里面拿着什么宝贝东西啊?”
“一个人的头发。”
我十分的嫌恶,连忙把东西给弄掉,在水里面洗了好几遍,不过那些头发留下来的触感,依旧深深的刻印在我的手掌心上,一时半会儿都摆脱不了。
那一大捆的头发重新回到水里,沿着水流朝着另外一边飘了过去。我看着那一团头发离开的方向,越觉得不太对劲,这里除了我们这一群大老爷们,还有谁有这么长的头发?要说这一个地方鸟不拉屎的,有女人跑到这里来也不太可能,而且谁tnd秋天到了,头发掉得这么厉害,除非她彻底的成了一个秃瓢?
我看了一圈四周,确定这周也不太可能出现女人,而且这一团头发突然飘出来,也实在是有一些奇怪,毕竟这附近有这么多的礁石,顺着水流漂,没有多远就会卡在某一个地方,能飘到我这里来的说明距离我并不是特别的遥远。
我对这一大团的头发的来历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越发的想要搞清楚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不会是中邪了吧?哪来的这么一大团的头发?这tnd在这荒郊野,莫非有女人不成?老子我在打捞船上那么多天,没看到那个臭老头子金屋藏娇啊!”
“金屋藏娇还会带出来给我们看?头发不是我们船上的人的,很有可能一开始就在这个地方,今天涨潮和退潮的时候水流速度加速,把他带出来的。”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这一大团的头发肯定是从人的身上掉下来的,看这数量也不太可能是自然脱落,而且还带了那么多的皮下组织,仔细一琢磨,我觉得这件事情越发不对劲,难道这里有什么遇难者的尸体不成?头发是从那一个遇难者身上掉下来的?
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担心另外一个人,会觉得不太舒服,我朝着水流的上游又看了一下,那个方向水质整体看起来发黑,沿着礁石往下看,可以看到地形的走势成了一个漏斗的形状,那边正是最低点。光是看着就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你小子该不会说,那头发是从那个地方飘出来的吧?”老刀顺着我的眼神往前面看,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太敢相信,毕竟你说这种事情,除非闹鬼还能干嘛?在这海水的下面,还有什么东西?
“不太好说,感觉水流都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而且你看,附近裸露的礁石当中,也没有什么人的影子,参考昨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两件衣服,我估计也是从这水下面出来的。”要是我这个推断真的成立的话,那么就能够推测出一个更加令人感到悲观的事情。既然衣服不是人为放上去的,是被水冲过来的,那么说明那件工作服的主人很有可能已经生多吉少了,再悲观一点,极有可能是已经死了。
前几天我们船上失踪了两个船员,身上都有被撕扯的痕迹,虽然下落不明,这是极有可能是被海鬼给带走了,再加上这一些东西喜欢栖息在这些暗礁群当中,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些人的尸体被当成粮食一样的储存了起来,衣服毛发一类的东西,并没有任何的使用价值,很有可能被直接丢弃,到了这一个地方,那么结果就是想都不用想,要是水流真的是从那一个地方出来的,百分之八九十那下面就是海鬼的巢穴。
凭借着多少次下来累积的默契,不用我说,老刀也已经猜测出来了我心底里面的想法,只见他眉头一皱,伸手直接按住了我的手,“我说呆子这种事情可不要开玩笑,昨天晚上我们就睡在这旁边,你跟我说这里是海鬼的老家?换一句时下流行一点的说法,电视剧可都不敢这么拍啊?”
“不要管他电视剧不电视剧,咱们现在就事论事,”反正渔船还没有回来,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可以讨论,“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怂了吧?”
“这可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老子自打出道以来,就知道这一行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你看老子,我天上地下的,什么时候怕过东西了?”老刀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这件事情我觉得不能这么干,先不说那海鬼,光是这地方看起来几十米深的海,我们下去都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老子我不是没潜过水,大约二三十米下去,那可就已经很不舒服了,现在看来这个海沟,没个四五十米是下不来的,那沈半瞎给了我们几套潜水服,当然也是希望我们能够下去探索探索,不过你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三天物资是很有限的,他给我们的氧气罐也就那么几个,用一个就少一个,那万一要是我们走空了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这一件事情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就像老刀说的,一方面物资很有限,再加上我们对海域一点都不了解,更要命的是,这下面还有那一些我们甚至都没摸清楚底细的海鬼,这么贸贸然的下去,你不要老刀了,就算是有着几十年潜水经验的老水手也不敢这么干!
看我不说话,他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咱们现在是既没有把握,又没有信心,这一群人下去,也不能说是随便乱搞。要么一会咱们先把船开上去,到时候我和老马下去,你们在上面照应着一点,一发现有问题,我们马上就跑!”
我一听他这对策,差点就笑出声来,这有跟没有是一个样吧?和我们平常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打着没有准备的仗,完全靠运气,不过老刀之前也说过,我们运气虽然不好,但是命硬,干这一行有时候命格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