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一些石头下面居然还压着一座神龛,愣了几秒钟的时间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之前村长说的,这个地方一开始只是供奉着一座神像,神龛也不是很大,现在这个比较大的是之后其他村子里面的人修建出来的,看样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旧的那一座神龛被石头给压在下面了,包括里面的神像,我看着神像,原本第一眼的不舒服的感觉逐渐的习惯了起来,也没那么强烈了,只是这好歹算是一个神龛,这些人就算是不需要了,在一边重新建造一个就是了,完全没必要拿着那么多的碎石头把这个神龛给盖住吧?这就叫我觉得有点纳闷了,这么大动干戈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问题。而且照着村长说的意思,这个神龛里面一开始供奉着的并不是红母娘娘,而是为了镇压冤魂的土地公,这一尊是土地公。
我凑进了看看这个神像,感觉和之前看到的的确是有点不太一样,比起红母娘娘的雕像来,这个土地神显然更加的圆润一点,手里面捧着一个法器,因为整个雕像是由一整块的木条雕刻而成的,多年下来肯定是有所磨损,上边的那个法器因为雕刻比较精美,自然磨损的也是比较厉害的,外面上的油漆几乎完全掉了,露出来里面光滑的黑色的木头材质。
这种材质的木头很多都是在地下水下埋了很久,外面能烂掉的东西早就已经烂的差不多了,剩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坚固而又不容易损耗的部分,沉香木就是比较有名的说法。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一块木疙瘩也不是一个平常的物件,这是一整块的难得一见的沉香木,要是换成平常的木头的话,在地下这么长的时间可能早就已经烂的差不多了。这东西要是在外面保存得当,带出去也能卖点钱。
我被自己这一个念头吓了一跳,可能是和老刀相处久了,很多的思维模式都受到了他多多少少的影响,这么来来回回想了一下,已经过去了几分钟,我盯着自己前面的那一座雕像,一瞬间我意识到了自己正在一片广阔的空地当中,前后左右都是荒芜的世界,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声音,四周静悄悄的一片,相对的安静带来的是更叫叫人不安的深深的恐惧。我跟着一愣,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想法,骂了一句,这山旮旯里面也是,这么安静,连只野鸟都没有,半夜里面屁声都没有。
我抓着手里面的手电筒,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一尊神像,在我的眼里,这个东西实在是太不简单了,类似于一枚地雷,时刻都有爆炸的危险。
我知道我现在的动作在外面的人的眼里看起来应该是很好笑的,但是这东西是在不好惹,那一只死掉的黄鼠狼就被神像脚边的一块石头压着,过度的挤压导致整个身体都变了形,内脏都已经流了出来,看起来别说有多么悲惨了。
眼珠子还死死地看着我这边。死都死了,就别老师瞪着眼睛吓人了。我心里面默念了一句,并没有把自己面前的这一幅景象放在眼里,到了神像的面前,上下看了一眼,这神像看起来黑溜溜的,站在远一点的地方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具体的表情还有细节只能站近了看。
不过这东西的损坏程度也的确是超出了我的预估,外面裂痕互相交错几乎是遍布了着一座雕像的全身,但是都是比较细密的那种裂痕,不是特别的要命,这才能保证这一座雕像的完整性,这么多的裂痕钥匙圈都加深几分或者扩大一些,估计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也只剩下一堆的木头纤维了。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雕像近看的时候还是可以的,山神眯着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前面,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来也算得上是华美的,至少比起红母娘娘那寒碜的样子来要好上不少。要说这个是镇守恶鬼的我还真的有点相信了。
不过一旦这个言论成立的话,也就是说一边的红母娘娘就是所谓的恶鬼了?这个逻辑用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很说的通的,但是这么一来,把土地神压在地下,转头侍奉作为不好一方的红母娘娘,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叫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所谓的邪教。我把土地神外面的脏东西擦了一下,感觉稍微干净了一点,这个神龛是真的不大,左右不过一平米不到的样子,旁边还有很多刚才塌下来的石头,我在神像附近倒是没有闻到白天时候那种浓烈的腐臭味了,转头看了看那一根木棍,刚好就在神像的对面,中间一米不到,那边还是被石头掩埋着。
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继续束手束脚了,回头捡起来自己的铲子把一边的一些大石块拨弄到旁边,这里塌了之后处理起来倒是容易多了,我很快就处理出来很大的一块空地,这边的土比起神像前面要多了几丝红色,看起来血淋淋的样子,好像是参进去一些血液一样,味道也是尤其的腥臭难闻,我察觉到刚才木头上边的大部分味道都是来自于这地下。
但是一般的泥土里面就算是有再多的垃圾物体,腐烂之后味道还真不至于这么的叫人难受,我有点纳闷,这一块土地下面是藏了什么东西了?
于是拿起一边的铲子,小心翼翼的开始撇掉了上边的一层浮土,下面的土也是一样的,看起来甚至更加的滋润了,味道也随着变大,我担心这下面是不是真的埋着一个人,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可能皮肉都已经和这里的泥土混成了一团,想到这里,我的手不由得就是一哆嗦,感觉有点不敢继续挖下去了,要真的是这样子的话,我这里就是典型的凶杀案现场了,最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的还是我自己。
但是这念头没有持续多久,我鬼使神差一样的又开始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