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电筒拿起来,好在这个东西还算是防水的,这么长的时间泡在水里面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灯亮了之后我才知道我们现在在裂谷的下面,我已经看不见上边的情况了,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像是外面刮着沙尘暴的天空,旁边就是瀑布,一些水是从上游下来的,汇聚在一起之后滚滚从我们身边过去,轰隆声从前面传来,我意识到距离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不到三十米远就是一级很高的落差造成的瀑布,刚才差点就是从这个地方掉下去了,不知道要是当时摔下去的话我现在还能不能这么活着。
想到这一切都叫我感到心有余悸。
“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吗?”我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是不是祭坛,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也没看到祭坛的影子啊?
“不是,”苏世微看我没什么大碍了,于是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前面走了几步,“在这边。”他指了指头顶上,我顺着他的手指头看了看。这下面有一排小小的被凿出来的石阶,几乎与地面垂直,大小可能只能放下一只脚这样子,要是想上去,只能侧着身子整个人都趴在岩石的表面,两只手抓住岩石,而且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我看不到我们这一路上去的尽头在什么地方,上边的东西我看不见,但是光是看见自己要爬的岩壁,我心里面瞬间就咯噔了一下,这他妈的要是脚底下一滑,可不是脑袋开花了?我的心在看见眼前的一幕的时候瞬间就提了起来,这我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下脚啊?
“你说,我们要去这上边?”啊?我感觉自己不行,都已经一条老命了,这么一折腾,我估计够呛。而且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我有点担心自己上不去。
“是的。”他点了点头,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在这个地方等我,我找到地图就回来。
“别别别。”得了得了,他就算是从这里上去,也不见得回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路,之前类似的情况我遇到的多了去了,所以还是有点担心他过去之后一去不复返了,我在这里干巴巴的等着,而且就算是原路返回,我们也上不去了,还不如直接另寻其他的出路。
“上边有藤蔓,你戴双手套上去,抓着这些枝条也没事。”他给我出了一个很好的意见,正担心没地方下脚,我一下就感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希望的曙光,他说的没错,就算是这样子不行,旁边还有很多的藤蔓,完全可以借助这些植物爬上去。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我也不是坚持要等死的人,这下都下来了,也是没有办法,于是找了一双手套,戴好之后,他在前面,我在后面,一起开始爬,前面的台阶爬起来很困难,下面靠近水面,长时间都是湿漉漉的,特殊的地理环境造成这些岩石表面长出了很多滑溜溜的苔藓类植物,我只是穿着普通的鞋子,下面没有防滑功能,整个过程都要很努力的稳定好自己的重心,让自己整个人都能平稳的站在上边,速度不算是很快,但是好在能够稳中求胜,我们爬到第五十多格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脚底下了。
人在登高的时候,最忌讳的还是看身下,巨大的高度落差会给人带来很强烈的视觉上的冲击,与此同时,也给心理产生了很严重的压力,整个人都会变得异常的紧张起来,但是我就是那种不看一下自己爬上来多高的距离就心里面感觉很不舒服的那种人,爬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底下,什么都没看见,除了白茫茫的雾气就是黑乎乎的岩壁,还有耳边轰隆的水声,再加上我稍微有点缺氧,感觉整个人的脑子都是迷迷糊糊的,稍微有点晕。看一下之后感觉更加晕了,只好抬头继续看上边。
台阶没有随着我们高度的增加发生改变,我很好奇这古时候开凿这个地方的人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些台阶的,在上边行动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还要带着工具在悬崖峭壁上开凿石头,这一想都觉得是一件很难完成的困难的事情,但是他们就是在那个物资还有工具都很匮乏的年代里面完成了这一项天方夜谭一样的工作,实在是叫人不得不佩服。
悬崖上的藤蔓生长起来也是很有个性的,看起来在下面水分比较多的地方基本上没有这些东西,但是上去点,等水分稍微少一点之后,这些植物又开始在各个角落里面冒了出来,上边依稀开始出现了他们的根系还有外面的枝叶,长得稍微比另外一边的茂盛粗壮一点,我用手拉了一下,还算是比较牢固,至少比什么都没没有来得强,但是外面的小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我们带着手套还是不能避免这些东西扎在肉上的时候那种一阵阵的钻心的疼,都说五指连心,我只感觉自己的心窝子上被人拿着一根尖刺不断地扎着,别说滴血了,我要是一个血库,这个时候都已经放光了。
我看了看苏世微,他也开始抓着上边的那些植物的藤蔓,手套上已经开始出现血红色,他也不管,就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继续二话不说往上爬,我心里面纳闷,我受伤还不如他严重?
“苏世微,你受伤了?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职务上哪来的这么多的血?要是都是他的话,苏世微不是已经伤的很严重了吗?
“不是我的。”苏世微艰难的在上边回答了我一句,“好像是。。。前面的人??”他心里面也有点疑惑,但是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答案。
这血液看起来很新鲜的样子,前面的人走了也有一阵子了吧?至于这样子吗?我感觉这个理由还是缺乏一点说服力,沿着藤蔓看上去,有些地方他没有碰过的,也有些血迹,的确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