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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铯、蔷薇,谢谢你的体谅和支持!三千字的更新尧尧还是能接下的,呵呵。
另:这章多几百字,算是补上昨天那章太少的二更。亲爱的书友们,尧尧上周还欠着一更未补,一直记着呢,没有忘记,上架前一定会补上这更免费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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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财恕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脸上乌云密布,似乎要滴出墨汁来。
张财恕并不沉迷女色,现在的三个妾中两个是他发家后老太太做主给他纳的,另一个就是香兰。他也没太在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虽然他只是一个凭着自己努力置办了越来越多田地的土财主,没有那么多文绉绉的大道理和规矩,但也知道妻妾有别,妾只是妻的帮手和大丫鬟,是他们夫妻的财产和面子。
自从世家出身(虽然现在是落魄世家)的夏若云嫁进门,这个府里越来越规整,越来越有“范儿”,来往的朋友,包括这两三年新结交的鹿城城里的大户,都赞不绝口,羡慕他有一个温婉美丽、知书达理、又会持家的妻子。
他一直认为自己府里妻贤惠、妾乖顺、儿女聪慧融洽。先前夏若云起疑、把香菊放到旭哥儿身边时他还笑称她多心,香兰之前也是旭哥儿亲娘身边的小丫鬟,又是莞姨娘一手调教出来的,怎么会对旭哥儿不利?不过内院的事全权由夏若云打理,他从不指手划脚,也只是笑言一句就罢了。
可是,现在……现在……,想到自己齐齐失去妻子和嫡幼子的可能,或许还会迁怒于嫡长子坏了父子关系,张财恕几乎手脚冰凉,一种酷寒从心底发出。“来人,把莞姨娘给我‘请’来。”那个咬牙切齿的“请”字让两个领命而去的婆子握了握拳头:绑都得绑来,否则下油锅的就是她们俩了。
吴妈妈震惊之后也是愤怒,一脚踹在香兰身上:“贱蹄子,太太对你不好吗?那时你弟弟生病,太太不仅给你十日假让你回去帮衬你娘照顾弟弟,还自己拿了5两银子给你。大少爷对你不好吗,一口一个香兰姐姐,有好吃的还惦记着给你这么一个丫鬟留一点。你这黑心烂肠的小贱蹄子,你还是人吗你?”
香兰惨笑:“都是假仁假义!对我好?对我好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不肯抬我做姨娘?还要把我配了个农户嫁出去?”
吴妈妈气极反笑,夏若云给香兰配的是一个新发家起来的富农,家里也有近百亩田地,新盖了个二进的大院子,听说还置办了两个位置很好的铺面,正计划着等女主人进门后,再买几个使唤奴婢。夏若云嫁进张家时,张家也不过比这家好一点,
人家也是看张家的规矩好才会考虑迎娶香兰,想着这样府第出来的大丫鬟比小户人家的姑娘强,希望也能像张家太太夏若云一样打理内务、立起规矩,帮着家里兴旺起来。
张财恕听了香兰的话更火大了,妻子的娘家侄儿在呢,宫里出来的柳妈妈在呢,岂不嘲笑他张家没有规矩?说不定还要怀疑他与香兰早已经有了什么首尾。天知道,他张财恕对府里的大小丫鬟一向规规矩矩,大多连正眼都没瞧过。
“就你这样背主忘义、心肠狠毒的贱婢,还想做我们张家的姨娘?”张财恕冷冷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香兰,“我就让你做姨娘做个够,吴妈妈,叫牙婆来,把这个贱婢卖到最低贱的楼子里去,让她天天做不同男人的姨娘,做一辈子,做个够。”
“不要啊老爷,呜呜呜,奴婢是真心想要服侍老爷的。”香兰大哭着想扑上来抱住张财恕的腿,被他一脚踹开,脸上厌弃的神情就像看着一只癞皮狗。
刚刚迈步进来的莞姨娘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顿时愣住了。
婆子只是跟她说老爷陪着太太娘家的侄儿在厅堂用饭,请她过去。她还沾沾自喜,太太倒下,她就是张家的女主子了。自己有见识,有掌家的能力,有前太太的情分,还了解老爷,自然是无可挑剔的首选。
看着一身狼狈、哭得稀里哗啦的香兰,莞姨娘心里“咯噔”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就算香兰做的事暴露了,也绝不敢咬出自己,幸好自己早有防备,将她最重视的娘和弟弟扣在一个她找不到的小院子里。
“这是怎么了?香兰做了什么事惹老爷如此生气?”莞姨娘故作惊讶地轻呼,随即很“善解人意”地转移气氛:“啊哟喂,这么冷的天怎么把辰哥儿给抱出来了?婢妾正准备去看小少爷呢。瞧瞧,我们辰哥儿长得多么壮实讨喜,得亏婢妾一直劝太太多吃点,俗话说吃一补俩,娘吃了,就是哥儿补。”
想到这事她就生气,本来计划好好地多多“关心”夏若云,不断劝她多吃多补,最好在生产时来个一尸两命,又省心又能让自己给老爷一个“贤惠大方”的深刻映像。
没想到才没多久,吴妈妈不知怎么地就说动了太太控制食量,还每天定时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眼看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郎中总说夏若云怀相好,一定能顺利生产,还推断是个小少爷,莞姨娘这才急了,费心策划了让张旭撞倒夏若云的大戏。只要除掉夏若云母子,再把与老爷生分的张旭控制在自己手里,老爷和整个张家就是她和她女儿的了,生不出儿子又怎么样?从她在前太太生产时动手脚那刻起,张家女主人就是她的目标。
于此同时,书瑶也冷冷地打量着这个一脸“慈爱”地对着辰哥儿、看似简单无辜的女人,前世姑姑就是中了她“善意”的圈套,猛吃猛补,最后母子俱亡、难产而死!
莞姨娘复杂的眼神落在香兰身上,在这节骨眼上,可不能让香兰坏了事。“你定是犯了什么大错,老爷才会如此生气,错了就要认罚,你放心,我们张家是仁义之家,看在你侍候旭哥儿多年的情份上,自会给你家人几两安置钱,也不会波及他们。”
香兰看清了莞姨娘眼里的威胁,收住眼泪冷笑一声:“姨娘威胁奴婢急于撇清已经太迟,老爷什么都知道了。你的下场不会比奴婢好多少。”
“你……”莞姨娘的脸一下唰白,“噗通”一声跪在脸若冰山的张财恕面前,“老爷,您可千万别听这个贱婢乱攀咬,婢妾什么都不知道。婢妾视大少爷如己出,小少爷又这么小这么可爱,婢妾怎么会害他们?”
“哦?你刚刚才进来,怎么知道香兰犯的错是谋害两位少爷?是她们告诉你的?”张财恕指着传话的两位婆子,危险地眯起眼。
俩婆子赶紧跪下回话:“没有,老爷,我们什么都没说,只说太太的娘家侄儿来了,老爷让莞姨娘过来。”她们才不想无辜地被莞姨娘牵连。
“老爷……”莞姨娘的脑袋转不过来了,这么突然!怎么一瞬间所有事情都逆向了,香兰总共招了多少出来?老爷都相信了吗?
张财恕连跟莞姨娘对质的兴趣都没有,刚才莞姨娘对香兰瞥的那一眼里的阴狠他看得一清二楚,莞姨娘踏进门开始脸上调色板似的变化也没有躲过他的视线。这样两面三刀、手段阴毒的女子他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了。若不是怕影响她生的女儿份上,他一定会让她跟香兰一起去做伴,让她们有“福”同享。
无力地挥了挥手,张财恕对刚刚赶来的大管家冷声说道:“莞姨娘自请为太太祈福,为张家列祖列宗诵经,进家庙落发修行,非死不得出家庙一步。”
莞姨娘的脑袋“轰”地炸开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求饶,两个婆子在大管家示意下已经拿汗巾子堵住她和香兰的嘴,一起拖了出去。
书杰和书瑶都在心里点头:这个姑父还好不糊涂,行事也不拖泥带水,看样子他对姑姑是真的爱重。如果今日张财恕被莞姨娘和香兰的眼泪和“柔情”打动,轻罚了事,书杰作为夏若云的娘家人,是一定不会若无其事地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