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好像是放马的马官抓着那些不听话的马的耳朵一样,用尽全力!毫不手软!也不留情,也特别生份,抓住了就像要把这个耳朵拧下来一样,力量中蕴含着绝情和怨恨!
任耀宅嘴里乐呵呵地笑着,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呵呵呵呵……
两条腿还在他的怀里蹦跶呢!
任莫汪疼的都要流出眼泪了!
赶紧用手去拽儿子的手,可是根本拽不开!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哪来的这么大的力量!
任莫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拽下来了!疼的咿呀咿呀地直叫唤。
“儿子!放手!放开你爹!”
十五姨太也吓得不轻,赶紧说道。
“儿子!儿子!放手!放手!爹还有事,找你妈妈去!”
任莫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平时那种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只看见一个迁就别人不敢发怒温顺和蔼的老绵羊!
小孩子哪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抓着他的耳朵依旧不肯放手!
疼的任莫汪叫了几声又忍住了,不好意思叫了,怕大家看出来,只能忍着剧痛哄儿子:“儿子!宝贝儿子!别闹!回家再揪,回家爹陪你玩儿,听话!”
旁边的秋月看老爷难堪,赶紧上前解围。
“公子,放开手,这是老爷!你爹!你怎么总是打你老爹呢?见一回打一回,哪有你这样的!从小就没教养的样子!让老爷的脸往哪搁?再说这也不是个事儿呀,来!放手!别那么用劲儿,像掐着债主似的,他上辈子欠你了还是怎么的?来!放手!我带你玩儿去。”
秋月这话说的县太爷心里翻江倒海忐忑不安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就是仗着和县太爷的暧昧关系才敢这样说,要是换别人吓死都不敢这样指桑骂槐地一通乱说。
县太爷心想这女人怎么回事?胡说八道!
秋月上前伸手要抱任耀宅,没想到刚到近前,就被小公子一把也抓住了左耳朵!
呵!这个举动很意外嘛!
搞得秋月也一愣!
赶紧往后撤身,想要挣脱,可是也不知道这小孩子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儿,竟然把她的耳朵牢牢抓住,也像抓野驴似的,牢牢地抓着,动弹不得,另一只手还抓着老爹的耳朵呢!
这是要干啥?
只见任耀宅像没事一样,把两个人的脸揪到了一起,面对面了,顿时!大家都不好意思看了,十五夫人也低下了头。
任莫汪和秋月面对面,眼对眼,鼻子碰到了一起,关键是嘴好恰巧对上了,这要是张嘴说话就得把嘴唇和舌头碰在一起。
两个人那个尴尬就甭提了。
想分开,又分不开,想说话,又不敢说。
可是也不能总是这样呀!
任莫汪轻轻张嘴说了句:“儿子,别别别!别闹!这不胡来吗?放开!赶紧放开,爹回家给你糖吃。”
刚说了一句两个人的嘴唇牙齿就互相交融上了!
大家在旁边看着好不脸红,又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还想看。
右师爷见状赶紧过来帮着解围。
抓住小公子的手,也不知道他用没用力,反正任耀宅的手就是没撒开,好像抓的比原来还紧呢!
“哎呀呀,公子呐,您这是干啥呢?乱配鸳鸯吗?这种事不能拿到明里来展示,快放开快放开!这多丢人,你这是要他们俩亲嘴还是咋的?您得给老爷留点面子,不能让老爷一点儿面子也没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右师爷刚说完,只听听啪啪两声响!
啪!任莫汪脸上又挨了一个响亮的嘴巴!赶紧捂住了!
秋月也捂住了脸!另一个是打她的,顿时,秋月的脸上印出五个鲜红血印!赶紧转身离开了,一溜小跑开门从后堂出去了。
看着秋月翘臀蛇腰亭亭玉立的背影,众人不禁感叹,县太爷的府上真是美色如云呐!
难道任耀宅这小子什么事都知道啊?可能是知道自己的爹爹和这位貌美如花的丫鬟有私情。
不过这一巴掌让俩人分开了。
众人看着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小的小孩儿怎么会打人?
不远处的王忠诚眯缝着眼睛看着,并没有显现出惊讶的表情。
牛三、巧玲和李小六旋风判官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像是在欣赏猴戏表演,一个小猴子戏弄着几个大猴子和老猴子。
再看任莫汪,嘴巴肿已经起来了,两片嘴唇像猪嘴一样,又厚又大,都张不开了。
脸上红一道绿一道青一道的,有的是被打的,有的是心情导致的,别提有多难看了。
这时候十五姨太赶紧从任莫汪怀里接过了儿子。
右师爷继续替县太爷解围,转身对大家说道:“各位!大家看到没有?这就是父子情深呐,咱们老爷老年得子,心情愉快,贵公子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孝敬自己的老爹,经常抚摸老爹的脸,虽然下手重了些,但是,他用这种独特的方式表达了对老爹的爱和恨,没有恨啊,都是爱,这就是一句歌词中唱的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哈哈,孝敬之意溢于言表,也未尝不可,老爷,我看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开席吧!”
右师爷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幸灾乐祸借题发挥,把县太爷的形象蹂躏的一塌糊涂,县太爷还不能发作,人家也没明说,怎么怪罪呢?这就是口才的力量,好好学说话吧,学会了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了,当然不主张学坏。
任莫汪苦笑了一下心里说今天是你报仇的机会到了,捂着脸说道:“好……好好……开……开……开席……”
说话不利索了,嘴唇的都赶上前段时间武小斌的驴嘴了,旁边的武小斌看的心惊胆战,不由想起了自己被兰兰折磨的情景,他知道这是报应,因为兰兰讲过这个道理,为非作歹多了就会遭到报应,老爷和自己的报应一样,都是做坏事做的,活该。
“上菜!开席吃饭!”
右师爷忽然来了精神,看上去很有兴致,精神饱满情绪高涨,他倒像是县太爷了。
大家看着刚才的一幕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刚满一周岁的孩怎么能有大人的举动?而且这些举动又那么怪异。
有的人心里不由地暗暗地幸灾乐祸,平时看到的都是县太爷在处置别人,现在他自己被儿子虐待成了这样,还不能说不敢说,更不敢发作,他的心里一定有一种怨气发泄不出来的那种憋屈感,众人也觉得他活该。
大家都看着,也不敢说话,连看都是斜着眼睛悄悄的看。
马上就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