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求每天在木屋里忙碌着,好像在制作着什么。新女王名义上住着花屋,却只在屋顶上睡觉。
吕延的身体恢复了健康,但有些意志消沉。
新女王找到他,“你感觉到什么不同了吗?”
“感觉到了,她有两种气息。”
他来到木屋前,也不敲门,只是静静地等着。
莫求走出木屋,“找我有事?”
“前辈,”吕延沉吟了一下,“是不是有孕在身?”
莫求沉默了些许,问道:
“你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气息?”
“一种很清楚,另一种模模糊糊似有似无。”
“说得再详细一点。”
“让人害怕却又非常迷恋。”
“你的感应非常敏锐,不过还差那么一点,真正无形的东西你还感觉不到,”莫求眉头一皱,双目逼视,问道:“你现在感觉到了什么?”
吕延摇了摇头。
“刚才我在心里运起了杀你的念头,你好像有一丝的感觉,但并不确定。感觉不到杀意可是很危险的。”
莫求回木屋了,吕延的后背已经湿透。新女王用手指轻轻划着他的后背,低声在耳边说道:
“其实你感觉到了。”
吕延点点头。
新女王隔三差五的就会给莫求送礼,有碧玉的盒子,有金赤的药丸,还有一些锦囊,全是和养胎有关的,其实没什么用,倒是有些婴儿衣物看起来不错。
木屋里渐渐开始传出欢声笑语,两个女人在一起绝对不会寂寞。
树与树之间的距离足足有十几丈,吕延站在最高的枝头,轻轻一跃,瞬间就到了对面树上,借着树枝的反冲,又弹跳到了更远处的一棵树上。他蹦来蹦去像一只猴子,动作迅疾飘逸,可就是停不下来,最后他把自己弹向了空中,想悬住但失败了,像块石头向地上坠落。
新女王接住了他。
“谢谢。”
“你的风行术还是不灵。”
“嗯,不能急停。”
“我们上次的合作很成功,能不能再合作一次?”
吕延弹跳了出去,“不能,你想的事肯定失败。”
新女王狡黠地看着他,问道:
“有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她是从什么地方来?”
“不知道。”
“她一定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她的身体比这只鹦鹉强上太多。”新女王边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说不定能让我直接渡劫。”
吕延跃上一棵树,“我不参与,也不告密,再见。”他从树上走远了。
“摔死你!”
莫求显怀了,那种气息越来越强,越来越让人不安。
吕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自语着:“不是两种气息,是三种,我害怕的是第三种。”
夜是静的,因为大多数的生物都休息了。吕延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他轻轻地翻下床,轻轻地推开了门,轻轻地跟了出去。要想做到走路毫无声音,一个瞎子容易得多。
岩石的后面有一个洞口,臭气熏天,女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你的心肠比我狠!”
原来女王还没有死!
新女王冷笑,“不要说没有意义的话,想活就把那东西交出来。”
“那东西对你有什么用?”
“很有用,说不定你会回到你的身体,交出来吧。”
“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想杀她吧?那绝不会成功的!”
“不试一试肯定不会成功。”
吕延没有继续听下去,他轻轻地回到了住处,开始收拾东西,“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一路向北,五天只走出很短的距离,他靠风和阳光来辨别方向,从北方来的风应该是潮湿的,北方是海,早晨阳光是从东边射在脸上,中午在头顶,黄昏在西边。如果没有风也没有阳光,那么他只能在原地停留,寻找树上隐蔽自己。
此刻他就在树上,有些专门在夜间捕食的猛禽始终是威胁。威胁果然来了,一个人轻轻地跃上了枝头,吕延的剑出鞘。
来人不动,只是观察着他,看着看着她的表情显露出气愤。
“何事?”吕延问。
“该死的丑鬼,我要缝上你的眼睛,不能让你玷污我的容颜!”
“你是女王?”吕延惊诧。
“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你的眼睛怎么被缝上了?”
吕延听出是新女王,顿时觉得蹊跷,“怎么回事?你到失忆了吗?”
“吕延,你怎么在这儿?”新女王好像清醒了,突然恨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鹦鹉的?快说!”
吕延缓缓后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神智还清醒吗?”
“你的样子是那么令人生厌,明天我就杀了你。”又开始乱语,“还是留着他吧,省得那么无聊。”
嗖地一声,吕延像箭一样飞跃而去,他的剑指向前方,像蛇信子般抖动着,当遇到树枝的时候轻轻的一拨,他便向别处弹射去了。
新女王还在自语,“仙子你什么时候生呀,哎,你是谁呀,怎么敢跑到我的地盘撒野,原来你真的是仙人,哼,明明不如我的美貌,凭什么做我的主人。”
吕延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眼看要撞树了,一只白绫卷住了他。
只用了一瞬间,他就回到了木屋,莫求怀中抱着襁褓,“两个女王合体了,想杀我,我把她的灵魂烧了,现在只剩点混乱的记忆。本来要清除她的记忆,正赶上临盆让她跑了。”
吕延慢慢地后退,他很紧张,嘴有些哆嗦,“你的孩子很厉害,比你厉害,可怕。”
“你感觉到了。帮我做一件事,或许你的眼睛能够复明。”
“什么事?”
“把这孩子带走,做她的奴仆。我会把你们送出雨林,然后她会告诉你怎么走的,你们的目的地是永夜。到了那里你的任务就结束了,眼睛也能复明。不要动什么歪脑筋,我的孩子现在就能杀死你。”
吕延接过了孩子,“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是因为豆蔻花而生,就叫豆蔻吧。我炼制了一颗仙珠,豆蔻饿了的时候给她舔食。”
“你是仙人?”
“是,我必须马上回仙界。”
吕延点头,莫求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青色布囊,说道:
“我把胞衣做成了丹药,能治百病,你若需要可以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