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龙飞扬的要挟,吕延只得回来坐下,“我可以跟着你们,但我可是灾星。”
龙飞扬嗤笑,“吕兄走得累了,请休息吧。”
当吕延找了一间净室准备休息时,看见三个人等在门口。
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珠子,不停地把玩摩挲着,头也不抬一下。
一个倾国倾城的蓝发女子,手里拿着一支毛笔,不时凭空画着。还有个灰衣老者,头上没有几根毛。
三人正好挡住了门口,吕延转身要走,蓝发女子笑了,“你要小心,这里有很多人,想杀的你也不少。”
“都有谁?”
“第一个就是我。”
吕延心中冷笑,看着她的满头蓝发问道:“天生的还是染的?”
蓝发女子收起了笑容,起身走了。那冷峻男子终于抬头看了吕延一眼,收起了珠子,冷笑一声离开了。
吕延看着灰衣老者,灰衣老者也看着他,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和他擦肩而过。
净室里连张床都没有,窗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盆长春花。他细目观察着每一寸地方,像闻味儿的狗。
从长春花里传出了声音,“吕兄放心,我是有洁癖的人,在我的楼里,不会死人的。”
他倒头便睡。
二楼的一个密室,龙飞扬等那三人进来后说道:“三位看见了?”
冷峻男子说道:“修为很低,却有股仙气,确实蹊跷。”
龙飞扬抚掌而赞:“逆仙派果然对仙气敏感!此次三位定会不虚此行。”
灰衣老者眼中闪着寒芒,“看来我放在逆仙山的种子可能真被他所杀,这笔账必然要清算。”
原来这三人来自逆仙派,蓝发女子叫李倩梅,本命法宝为点仙笔。冷峻男子叫王林,本命法宝为天逆珠。灰衣老者是王林的老师,名为天运子。
李倩梅晃了晃手中笔,“在点仙笔下,他那点仙气不算什么。”
“我们逆仙派最不怕的就是仙!”王林顿挫而言。
“三位莫急,会有人先动手,让三位摸摸底细,若是被他人所杀,也省了三位的力气。”
天运子点头,“少宗主所言甚是,此行主要是为九龙壁。”
窗外的景色变换着,昨天是万里黄沙,今天就成了大水泽国,如果窗外是星空,可能是在夜里,也可能就在太虚里。可是方向是哪儿,可能离南海越来越远了。
吕延基本呆在净室里,偶尔到大厅中逛逛,所见无凡人,有的珠光宝气,有的气质不凡,有的阴冷诡异。无人理会他,相遇只报以白眼,只有一个人例外,一身黑袍拖地,长袖也拖地,走路像台上的戏子,每次遇到都轻摇玉手地打招呼,“小心呀,不要被别人暗算了。”
“谢谢!”他说。
“别人都杀不了你,我再来,别让我失望,好吗?”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期盼态,却是一张男人的驴脸。
别以为是滑稽的,驴脸的黑袍上面有一只九头狮子兽,呼之欲出,杀戮之意森森。
“这样你能多活几日。”吕延反唇相讥。
每日都有宴席,觥筹交错,虚意寒暄,貌似歌舞升平。他从来不参加,因为他不敢吃楼里的东西,偶尔舔一口仙人胞衣。
终于惹来了龙飞扬,不请自来,“吕兄,在这里还算舒适?”
“还好。我们还有多远?”
“还要三片虚空。”
“那得多久?”
“若是用空门,至少五年,而我们只需三个月。”
他不禁赞叹,“你的楼是个宝。”
“吕兄过奖,此楼乃是我父亲所赠,看着平凡无奇,其实处处有九十六重禁制,不经我的允许,没人能出的去。”
“你是暗示我不要逃走吗?多虑了,我还想看看九龙壁里究竟是什么呢。”
“吕兄果然是聪明人。九龙壁具体是什么宝物我也不知,但我能猜到这次的宝物肯定不是书。”
“为什么?”
龙飞扬一笑,“如果是书肯定已经被东方塑偷走了。”
他反应了一会儿,“不一定,也可能是孔乙己偷的。”
“孔乙己?”
他也笑,“一个比东方塑还厉害的偷书贼,他的名言是偷书不算偷。你要是遇到可要小心,可能会光顾你的家。”
“多谢!那么,”龙飞扬一顿,“吕兄,怎么不见你的豆蔻呢?”
终于切入了正题,他盯着龙飞扬的脸,这张脸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却掩饰不住在意的神色。
“豆蔻,丢了。”他说。
龙飞扬脸色一冷,“丢了?吕兄不要戏言。”
“她离我而去了。”
“去了哪儿?”龙飞扬更在意了。
“不知道。”
“吕兄,”龙飞扬的眼睛里出现一团星云,星云的中心是黑洞,吞噬人心的黑洞,“我以诚待你,你也应以诚待我。”
这语气令人如坠寒窑。他依旧看着龙飞扬,没有针锋相对,而是直接无视,“龙少主要找谁,一定能找得到。”
“咱们拭目以待。”龙飞扬甩手告辞了。
这日,楼宇从太虚进入大陆,缓缓停了下来。
“各位,”每个房间都发出声音,“想必也憋得烦闷了,今日我们要补充给养,正好透透气。”
楼门开,一下子涌出几十号人,比他预想得要多。
他本来在窗前观望外面,长春花里又传来说话声,“吕兄,不必害怕,外面也安全。”
“怕什么。”他握了握剑柄,故作镇定地走出了楼门。
他一出来,众人齐刷刷地望着他,好似看着怪物。
“众位自便吧,我还要接引些物资,申时之后便回,失陪了。”龙飞扬道。
“小辈,”一个红卷发而白脸的老太婆立刻不满,“你当我是囚徒吗?难道我们是出来放风的?”
“凤凰前辈莫恼,”龙飞扬急忙道:“这里有一名胜叫万竹园,景色绝佳灵气逼人,传说有人在此悟道,前辈可去赏玩。晚辈因有事必须亲自前去,请恕不能奉陪。”龙飞扬不卑不亢,拱拱手便离去了。
“凤凰”老太婆翻了翻白眼,问一个白头巾摇扇子的中年秀才,“绝命书生,你觉得值得一看吗?”
这书生却转头问一戴着项圈的孩童,“金蟾,你觉得呢。”
金蟾童子拍手道:“好呀好呀。”
三人便率先而行,众人皆跟随其后。
吕延也跟着,不过却拔出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