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继承地是魔雷之池,和这里相比,雷霸的雷池就是舒服的澡堂子。这里没有鱼草之类的活物,魔雷本身就是活的。
雷池的那边就是继承之台,豆蔻在那里完成了继承,成为魔界圣女。
魔界圣女,鬼界圣女,绝望深渊的继承,恐怕豆蔻也去过妖界了,集四界继承于一身,这破仙计划应该是妖魔鬼怪四界共同推动的,所欲何为?为何说破仙已失败?
吕延站在雷池边,如何过去?他决定试探一下,就把妖皇剑抛向了雷池上空。
“呵呵!”雷池中发出了冷笑。
九道魔雷从池中飞出,打在了妖皇剑上。刺目的青蓝之光从剑身发出,把吕延的眼睛都镀上了青蓝色,他看不见了。
空中一个青蓝光团上下翻飞着,从里面发出阵阵哀鸣。
蓝光过后,妖皇剑成了波浪形,通体成了暗红色,恐怕再受几道魔雷就会化成铁水。
还没等吕延有所反应,妖皇剑就像一只斗败的狗,自己飞了回来。
吕延接住了妖皇剑,热得烫手,几乎闻到了烤肉的味儿。过了一会儿,软塌塌的剑才重回了硬挺。吕延拍了拍剑身,“你也是个银样蜡枪头,关键时刻硬不起来。”
妖皇剑发出不满的振鸣。
“她能去得,我有什么去不得。”
吕延走入了雷池,手中的妖皇剑都哭了。
“呵呵!”雷池又发出冷笑。
所谓天劫也就如此吧?吕延被雷淹没了,他的身体被电成了透明的,连血液都成了银白色的汽,膨胀着要冲破血管。
无比的难受,吕延却心里有底,这里比在玄冥还好受些,生机还在。
这时魔雷体现出了神奇,它们脱离了实物的限制,轰进了吕延的识海之内,像洪水般肆虐,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但是它们过不了小河,河这边是雷区,河那边一切如旧。
小河之上,小小的船灯还在摇摇晃晃地漂着,好像一万年也到不了远方,豆大的烛火轻轻摇曳着,似乎在嘲笑岸边的魔雷不过是一群旱鸭子。
就在这时,河边的那粒种子开始抽枝生叶,四片翠绿的叶子像碧玉一样,再往上一个花骨朵开始成形。
魔雷这才反应过来,惊惶着要逃走,却被死死黏住了。花骨朵贪婪地吸收着魔雷,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
这回轮到魔雷阵阵哀鸣了,任凭它们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束缚,如同抽丝剥茧般慢慢变小,被吸入了花朵中。
花已盛开,蓝色的花瓣,待魔雷被吸收干净,花之上有了一小片黑色的光晕,细看才知是一片星空。
雷池愤怒了,更加肆虐地击打吕延的肉体,要把他烧成灰。
然后吕延就听到了破裂声,来自妖皇剑。
妖皇剑的第九重被魔雷轰开了!
广袤无边的森林,全是参天的雷木,天上的魔雷全被吸住,一道道扎入了雷木之中。
大地震荡,雷木一边长高一边往外移动,森林中间空出一片地方,从土中升起一张石椅,上面坐着一个人。
这人微睁着眼睛,看了一眼天上的雷,所有的雷就都进入了他的双眼。
“我是妖界的一丝本源,见到我,你才是妖皇剑真正的主人。”
声音传入吕延的识海,让船灯里的火苗窜了一下。
“有我在,你的纯阳之火会越来越旺。”
“谢谢!”吕延激动不已。
“二十四重妖皇剑,全部开启就是妖界之主,妖皇也只开启了二十二重,希望你能突破。”
吕延不敢夸口,只得说:“晚辈尽力。”
雷池中,妖皇剑一声欢鸣,拖着吕延飞起空中,直达对岸。
传承之台上有一个剑槽,当年豆蔻拔出了那把剑,获得了继承。吕延琢磨着要是把妖皇剑插进去会怎样呢?
从传承之台后面转出了七彩魔鹿,肚子上还是那张苍老的脸,双目已睁开,冰冷无情地盯着吕延,“破仙计划已失败,你还来干什么?”
“她要死了,我要救她。”
“计划失败,她活着也没有意义,让她去吧。”
“不行,她是我带大的,我不能看着她死。”
魔老狞笑,“别粉饰了,你对他有爱欲之心,她是四界圣女,就算失败而死,也不容一个阎浮世界的漂虫来玷污!”
吕延摇了摇头,“我承认对她有过念头,如今却越来越淡了,救她是我的使命,难道你们就任由她死?”
“死对于她是解脱。”
吕延举起了妖皇剑,“如果我非要救她呢?”
“你能活到现在已属不易,不要找死。”
剑出,逆天十六剑,妖皇剑第九重。
可是鹿角比剑还要快,刺进了吕延的腹部,他被挂了起来。
“卑微的漂虫,竟然得到了一丝本源,那又如何呢?你难道不知道,你本就不应活到现在?”
吕延嘴角流血,“漂虫又如何,师伽难道不是漂虫?他能在魔界来去自如,你们却奈他不何。”
魔老冷笑,“不要提师伽,他是愚人,岂是凡人可比。”
“愚人,我也是愚人。”
魔老大惊,“什么?不可能!周天只能有一个愚人,难道师伽他真的?”
吕延笑了,舔了舔嘴唇,喉咙里本来还有血,一口喷向了魔老。
魔老一声尖叫,鹿头横甩把吕延掼了出去,不过还是有几滴血飞来,只得将鹿身转动,不让血打在脸上。
血洒在鹿的后背上,就像红碳掉入了雪堆,立刻腐蚀出了血洞。
魔鹿一声哀嚎,疼得转了两圈,然后跃入了雷池之中,魔雷洗刷着它的身体,让伤情不再恶化。
“吕延,你伤了我的坐骑,就算你是愚人,我也要杀你!”
吕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许久才站了起来,妖皇剑一直没有离手,当拐棍正合适,他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吕延,你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出来我就杀了你!”
里面有许多门,哪个是豆蔻的?最显眼的是最大的门,最大的门里应该是最大的房间吧?
他推门而入,看见了血腥的一幕。满地鲜血,一个人在吃人。
吃人的是个男的,吃得满脸血,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别把我当棋子,我的事儿我做主,凭什么让你们决定我的生死。”
吕延走了过去,看见被吃的人正是豆蔻!